第十六章：三年前的過往

門外發生的交談自然未能傳入屋內兩人的耳中，此刻的他們顯得稍微有些尷尬，尤其是我們的孫賦雨同志，剛剛才跟學姐鬧了個不愉快結果現在又要人家帶自己熟悉校園，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

「那個，學姐，今天太陽不錯啊，哈哈。」

孫賦雨撓著頭想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尷尬一笑。

申雯萱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窗外，日暮西山，太陽都落到地平線下面去了你給我說太陽不錯？

孫賦雨也發現了這一點，更加尷尬了，腳指頭扣著地板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學弟，陪我出去走走？」

聽到她開口，孫賦雨有些驚訝但是飛快地點了點頭，「跟學姐這般美女一同出行，是我的榮幸。」

看到他那幅樣子，申雯萱噗嗤一笑臉頰微紅，那動人的風情讓孫賦雨都看呆了，都說性子冷的女人笑起來才是最美的，以前孫賦雨還不信，現在這麼一看還真是這樣。

當那原本冰冷白皙的臉龐上突然攀上一絲緋紅之意的時候，孫賦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申雯萱的樣貌本就生的極好，只是常年綳著個臉讓人有些敬謝不敏，但是當她表現出害羞的神情之後，那番姿色，那種冰冷與羞怯的對比之下讓她簡直就像是冰山上綻開的雪蓮一般絕世驚艷。

「別貧嘴了，走吧。」

申雯萱理了理有些散開的頭髮，帶著孫賦雨走出教室。

「學姐，之前我那麼說，你沒生氣吧。」孫賦雨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當然沒有，你能跟我說實話，我很開心。」

孫賦雨狡黠一笑，「學姐，你公然說自己好看，這不會別人說成自戀嗎？」

申雯萱楞了一下，但很快想明白了他的意思，羞紅了臉，他說自己長得好看自己又說他說的是實話，這麼看下來好像真的是有些自戀呢。

「咳。」申雯萱正了正顏色嬌嗔似的瞥了孫賦雨一眼，真是的，才剛認識不久就這個樣子了，真是個不正經。

孫賦雨見狀適時開口道，「不過學姐就是好看嘛，有啥不能說的，長得好看的人說自己好看那叫自賞，長得不好看的說自己好看才叫自戀呢。」

申雯萱本就通紅的俏臉這下是徹底紅成了猴屁股，真是的，他的嘴怎麼這麼甜，一看就沒少騙過小姑娘。

孫賦雨看著羞紅臉低著頭不敢說話的申雯萱若有所思，其實她對自己的好感來的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才剛剛相見，這個學姐卻對自己顯得如此親近，這讓他不禁懷疑自己已經帥到這種程度了嗎？以至於學姐看他一眼就被迷住了？

申雯萱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被他那灼熱的目光定的臉頰發燙，愈發地不敢與之對視，頭都快埋到脖子里去了。

看到這一幕孫賦雨自然也知道這樣盯著人家女孩子看終歸是不好的，所以他略含歉意的低了低頭，眼神也不再看她，而是移向別處。

申雯萱鬆了口氣，連連深呼吸平復自己的心緒，但是不知為何，當他不再看向自己時她又突然覺得有些失落，眼神也不住地黯淡了下來。

一時無言，兩人並肩而行，走在校園裡，路上的行人看到他們，眼神中也是不由得生出了一絲艷羨之意，

佳人嬌美羞怯，士子俊朗洒脫，實乃天生一對，地造之合啊。

孫賦雨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眼光，甚至還覺得有些享受，但是申雯萱可承受不住這種注視，本來好不容易抬起來的小腦瓜，一下子又低到了衣領上。

「學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孫賦雨看著申雯萱的臉，突然似有所感，腦海中好像確實見到過這樣一張臉龐，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呼~」申雯萱出了口氣，笑著抬起頭，「你終於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忘了呢。」

她的語氣中頗有幾分責備的意思，但是配上她那嬌羞的表情一下子就變成了嬌嗔，旖旎的氣氛也一下子就在二人身周生了起來。

孫賦雨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他是真的很想回憶起來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這位美女師姐，但是記憶這東西確實不能強求，不管他怎麼努力卻還是想不起來。

眼看申雯萱眼中的光亮再度熄滅，絲絲失望之意溢於言表，孫賦雨一咬牙，試探性地開口問道，「長白山？」

「你沒忘？」申雯萱的語氣激動的無以復加，她像是一條小鹿一般突然躍起，一把拍向孫賦雨的頭頂。

太好了，太好了，他居然真的沒忘，太好了，我還以為他根本就不會記得我呢，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依然記得我，真的是太讓人高興了呢。

「哎呦！」

孫賦雨吃痛地叫了一聲無奈地看向申雯萱，「學姐，你都老大不小的了，怎麼還和之前一樣喜歡拍人腦袋啊。」

申雯萱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但是嘴上卻始終沒有服軟，「哼，誰，誰讓你差點都忘了我了，打你一下都是輕的。」

說著申雯萱舉起小拳頭恐嚇著孫賦雨，只不過她那自認為很有威勢的樣子在他眼中究竟有沒有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申雯萱停下了動作，怔怔地看著孫賦雨。

「這，這道傷居然還在。」

她伸出手撥開孫賦雨領間的衣服，一道猙獰的傷疤橫亘在他的鎖骨之上，長約四寸，皮肉扭曲，駭人瞠目，似是一種傷痛卻又記載著他的勇猛。

申雯萱顫抖著用手輕輕拂過那道傷疤，表面上是柔軟溫暖的肌膚，但內里卻透著一股令人手腳發寒的殺意。

「還，還疼嗎？」

申雯萱眼神閃躲但又有幾分心痛之意，因為那道傷疤就是因為她而留下的。

孫賦雨有些好笑，但是又沒有阻止她，只是搖了搖頭，「學姐，都三年了怎麼可能還會疼啊。」

「是啊，都三年了。」

申雯萱頗有些感嘆，三年前，他們初次相逢，那時的她還沒有如今這番亭亭玉立的公主范還是個只會哭鼻子的小丫頭，而他年紀更輕但卻要穩重許多，稚嫩的雙拳勢如破風擋在她的身前，與當今之勢無二兩之差。

看著她那束在腦後如瀑般飄下的長發，孫賦雨的眼神也有些失焦，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一樣的髮型未曾更改，或許當初他就是因為那頭秀髮而奮不顧身的吧。

「長白山、大雪、迷路的少女、飢腸轆轆的狼群，真是的，都能寫成小說了啊。」

申雯萱身子一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小手猛地一縮，不敢再觸摸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突然，孫賦雨抓住了她的手，笑吟吟地說道，「學姐，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只想著逃啊，還得學弟抓著你你才敢往前走是不？」

申雯萱俏臉微紅，心中暗想，「真是討厭死了，明明知道人家不願意提還非要掛在嘴上，這不是存心欺負人嘛。」

然而她卻並未阻止孫賦雨握著她的手，似乎早就習慣了那隻手握在她的手上，畢竟曾經那就是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