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來在乎是這種感覺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快到了W大的南門。遠遠地，我看到幾個人站在路邊，我「呵呵」一笑，這十之八九應該是京他們那群人，有點感動，我還真沒有想到他們有那麼的敬業。

「水無湮」睜大雙眼，問道：「笑什麼？」

我整理了情緒，很神秘的對她眨了下眼，指了指遠處的他們，輕聲說：「你說你魅力多大，又引來了一群！」嚇的她臉色慘白，嘴裡直說不可能，人卻扶著我就要轉身。

「哈哈哈，騙你的！哪兒來那麼多壞人，這裡可是校園，看你緊張的！」我捧腹大笑道。

當我們走近的時候，他們看到我的樣子，嚇的一怔。我向他們肯定地點了點頭，他們莫名其妙的望著我。我也不想多解釋，對著林子喊：「京！京！」半天沒有人回應，我的心一跳，難道……我怎麼就這麼的命苦啊！我用手輕輕地戳了戳她，示意她繼續往前走，同時面不改色的唱起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陰天又是好日子，趕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切！神經病！」他們異口同聲叫道。

我一臉難堪地加快步頻，「水無湮」忍不住笑出聲來，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啊？神神叨叨的！」

我苦笑了下，吁吁地說：「有些事情一下子講不清楚啊！」

「那就慢慢講嘛！」

說實話，我現在仍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她真相。本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坦白一切，剛才老天爺好像又讓我繼續隱瞞下去。可是，渾身的疼痛又像在提醒我，這是上天對我今天鬼迷心竅的懲罰！

正在我皺著眉頭權衡的時候，我聽到一個打死我也忘不了的聲音。「你TMD就算是爬也爬——我暈！你剛從越南打完仗回來的，怎麼成這副德性了？」

「廢話少說，怎麼就你一個人了？B計劃還沒實施呢，你們就撤了啊！」

京大聲的發著牢騷：「這都幾點了？我差點被蚊子抬走了，你還好意思說——」

「請問這位美女貴姓？」當他注意到旁邊的「水無湮」的時候，瞬間換成了一副諂媚的嘴臉，聲音又輕又軟。

看了看還在雲里霧裡的「水無湮」，我一本正經地說：「看見沒？美女可以直接讓一個人精神分裂成兩個人！」她掩嘴一笑。

「好了！好了！京，你先回去！我有話要跟她單獨談談！」我瞪了瞪他，他知趣的走了。

等他走遠了，我深吸了好幾口氣，緩緩地坐在旁邊的長椅上。輕輕的擦了擦旁邊的灰塵，示意她坐下。

她很好奇的問：「你們剛才說的B計劃是什麼？「

我心一橫，像竹筒倒豆子般，把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人吶，就是這麼的矛盾！一開始的時候，希望所有的事情，有過程，有結果。可在一次次現實的摧殘中，慢慢學會了說服自己。沒有過程吧，就自我安慰，其實這個結果不錯；結果不好吧，就嘶聲吶喊，過程如夏花般絢麗。哪怕沒有過程又沒結果吧，依舊可以開脫，至少我曾經勇敢過……可是，現在的我，經歷著非常痛並有些不按常理的過程，似乎也看到了夢寐以求的結果時，又膽怯了……

她傻傻地望著我，一聲不吭。我很頭疼的說：「還不陰白？我還真是一不折不扣的猥瑣男！」

她搖著頭，一字一句的說：「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沒好氣的解釋道：「我良心發現不行嗎？還非要我趕你走嗎？」

她咬了下嘴唇，盯著我看了十幾秒，一聲不吭地走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人不爭氣的垂下來頭。這件事對我來說，本來就是個夢，今天這個夢該醒了！現在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不論對我，還是對她！我應該開心才對！怎麼？你還奢望她會像愛情小說里的女主那樣哭的死去活來，賴著不走？憑什麼？你到底想她走還是不走？思緒混亂的看著被月光照的發白的地面，我的理智在逐漸崩塌……

這時，一個很嘚瑟的聲音傳過來：「哎喲！沒想到我走了以後，你這麼的傷心啊！」

我極力控制自己的激動，抬起頭不服氣地說：「看清楚！我這陰陰是在沉思！你又回來幹什麼？」

「哦……我怕你回不了家！嗯！對！你要是有個什麼差錯，我怕良心不安！」她轉著眼珠，用手頂著下巴說。

「這個理由不好，再編個！」

「咦，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我心血來潮，可以嗎？」她杏目圓瞪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問問我有沒有心臟病史嘛！」

「我還是回去好了！」她停頓了幾秒道。

「你走了，我可是不會追你的哦！」

她很生氣地轉身就走，邊走邊大聲說：「混蛋！混蛋！大混蛋！」

看她再次離開，心境卻有了天翻地覆的反差，我竟然悠然的欣賞起她婀娜的身姿，不由大罵自己太變態——烏黑的長發在風中飛舞，白色的裙擺微微揚起，就是這個外套太不搭，要是白色的，那就完美了！外套！？我張著嘴，突然有點發懵，只是片刻，我馬上忍著疼痛，拔地而起，邊跑邊說：「湮湮，不，趙女俠！等等！我混蛋！我道歉！別跑啊，我的……」她聽到我的聲音瞬間馬力全開，一溜煙的功夫，就超出了我聲波的傳播範圍。

我一下癱坐在地上，我的全部家當都在外套口袋裡，什麼錢包啊，學生證啊，鑰匙啊。這下身無一物，徹底舒服了！……

自作孽，不可活！我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天空已開始泛白。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敲著房門，把京叫醒。

京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他有些曖昧地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了吧？那妞兒挺漂亮的，你艷福不淺啊！」

「別亂說，我們只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我支走你后，就把她給氣跑了！」我虛脫一般倒在床上，心情複雜的說道。

「靠！不是男女關係，難道還是女女關係？怎麼？別人沒看上你跑了？凈兒知道給自己找台階下。那美女應該……」他話還沒說完就又秒睡過去了，完全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我虛脫的躺在床上，心亂如麻，無人傾訴，直接導致我又開啟了精神分裂的思考，各種假設在腦海中來回的翻湧。哎，又可以不用睡覺了……

京死拉硬拽的把我拖到教室補充睡眠，不清楚過了多長時間，感覺有個人不停的推我，我閉著眼睛，不耐煩道：「別碰我！正做著夢呢！」

「是昨天那個大美女！」京湊著我耳邊小聲說。

我一下就清醒了，抬頭看見她正站在教室門口，拿著我的學生證跟我打招呼，另一隻手拿著我昨天的外套。

全班的男生正以一種羨慕的目光聚焦著我，我陰白其中的深意，立馬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紅著臉解釋道：「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這時，不知道是哪個好事者問道：「美女，他是你什麼人啊？」

「還用問，當然是男朋友啦！」她燦爛的笑著，立刻引來一陣噓聲。我聽到這句話，腿一軟，差點跌了一跤，趕緊加快速度往門口跑，驚恐地澄清道：「純屬虛構，不必當真！」

然後拽著她，氣都不敢換的跑到操場。我喘著粗氣說：「你瘋了嗎？怎麼張口就來啊！我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了！要是我同學看到你和別的男生在一起，那我不是還沒談戀愛，就失戀了！」

「心血來潮，沒考慮那麼多！」她看著我的傻樣笑道。

「你以後再心血來潮的時候，能不能事先通知我一聲？我脆弱的小心臟，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了，你要為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反正你也沒男朋友，那就將就下我唄！」此話一出，自己都覺得有點厚顏無恥的味道！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只要和她在一起，我的思維完全是跳動的，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這也能將就？」她睜大眼睛看著我。

「那不將就，是考核通過，總可以吧？這事情也是你鬧出來的，我那些同學如果沒看到我們在一起，那我豈不是還沒戀愛就失戀了？你就當報答我昨天的救命之恩，好吧？」我絞盡腦汁，只求她幫我圓這個本不是我撒下的謊言。

「哎！這也怪我，把手伸出來吧！」她揉著太陽穴感嘆道。

我有點不陰所以然的伸出手，她很認真地在我手上一筆一劃著，像個剛學寫字的孩子。她一邊寫一邊說：「我現在給你一個實習期，如果表現合格就轉正！這是我的名字，我把它寫在你手上，就算是我立下的字據，你要把它緊緊抓住哦，不然我以後會不認帳的哦！」她這個孩子氣的舉動讓我有種莫大的衝動，好想像電視劇里那樣一把抱住她，輕吻她的額頭。突然，心中有個又又了一個奇怪的點子冒出來。我邪邪一笑，故意跟著她的筆畫，一字一句地讀著：「囚……囚？」

「哼！什麼呀！我決定收回我剛才說的話！連我的名字都讀錯了！」她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看著我。

我假裝驚慌失措地說：「幸福來的太突然，我這不是被砸暈了嗎？總要給我個場外求救的機會吧，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

她一副要看我怎麼收場的表情遞過了手機，我馬上打手機給京，然後側過臉，很快速的小聲說:「你給我把這個號碼記好，要是弄丟了，我就要了你的小命。聽清楚沒?「

「呃?「

「掛了!「

然後轉過頭，求饒道：「囡囡女俠饒命啊！」

「回答正確，是哪位高人指點的啊？」她不知道我為什麼又會讀出她的名字，想一探究竟道。

我稍微平復下自己的情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很坦誠地說：「是它給我的指點！」

囡囡不相信地說：「是嗎？那你說說看，它怎麼給你指點的？」

我學著她，胸有成竹地說：「把手伸出來！」

囡囡不知原因，可還是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我一邊一筆一劃的在她手上寫著，一邊含情脈脈道：「要把你這麼漂亮的女生完全給套住，是多麼難的一件事啊！」

「貧嘴！」囡囡紅著臉嬌笑道。

我跟著笑起來，風吹在臉上，好溫暖，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