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激動人心的時刻
第十五章激動人心的時刻
被波耶很不友好回應了的弗雷迪似乎也有些火氣了，西漢姆接下來的一次進攻。喬科爾把球傳給弗雷迪，波耶在伸手要求，弗雷迪卻埋著頭帶，最後被道森一腳鏟掉，始終沒有搭理一下波耶的呼應。
看著足球被靈魂隊的球員輕鬆得到，然後打反擊。位於中場的波耶不是第一個上去阻擋，而是徑直跑向了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弗雷迪。
「你他媽眼瞎了？看不到我在找你要球嗎？」他對著比自己小六歲的弗雷迪一通怒吼。
弗雷迪也不甘示弱：「那我找你要球的時候你怎麼做的？」
兩人在球場上對罵，完全無視了比賽正在進行的現實。
「你這個婊子養的黑鬼！」波耶一巴掌扇在了弗雷迪的臉上，直接將他抽倒在地。看台上頓時發出了巨大的噓聲，這不代表不滿，而是起鬨。靈魂隊的球迷在為兩人起鬨。
就在兩人身邊不遠處的道森連忙衝過去將怒氣沖沖的波耶拉開，才避免了他接下來對弗雷迪的拳打腳踢。主裁判尖銳刺耳的哨音緊接著響起，西漢姆球隊隊的場上球員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也沖向了事發地點，靈魂隊除了道森，其他人則都在看戲。伍德更是先看了場下主教練的反應。
沒想到他看見主教練非常吃驚。
施恩吃驚是因為：他記憶中波耶和自己的隊友在比賽進行中發生鬥毆是在2005年4月2日，紐卡斯爾對阿斯頓維拉的英超比賽中。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傢伙還在場上打過自己的隊友。施恩相信今天比賽結束之後，這件事情經過媒體的炒作，會在一夜間家喻戶曉的。那麼紐卡斯爾的那次事情還會不會存在了呢……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會給以後帶來什麼影響，但現在他切身感受到了。
未來……並不像他以為的那樣有把握了。
不管施恩心裡怎麼想，靈魂隊的球迷們則是樂翻了。他們馬上將剛才的歌又改了詞：「李·波耶是一個出色的拳擊手，漂亮的左勾拳，弗雷迪倒地了！裁判在讀秒，噢耶耶！」
羅德在場邊將一瓶水狠狠砸在地上：「這個該死的白痴！」本來球隊目前形勢就很緊張，再被罰下去一個人，那就更困難了。
莫特森在解說席上尖聲叫道：「波耶出拳，他漂亮的擊倒了弗雷迪！但他似乎忘記了這是足球比賽，而不是拳擊。那個令人厭惡的波耶又回來了，他完全搞不清現在的狀況，西漢姆將為此付出代價，他們肯定會少一人了。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我相信賽后他的這一拳會讓他登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球員在比賽中攻擊自己的隊友！李·波耶創造了歷史，他會因此而被人們永遠『銘記』！」
※※※
施恩很快把對未來的恐懼甩在了腦後，他站起身走到場邊，向造成這一幕的「隱形英雄」伍德豎起了大拇指。接著他讓球隊適當前壓，喬納森·科爾被凍結，沒了波耶的西漢姆中場不再可怕，弗雷迪在這次鬥毆中雖然是一個純粹的受害者，並不會受到什麼懲罰，但是他的心態和狀態也必將受到影響，如果羅德足夠聰明的話，弗雷迪就不會在場上多呆幾分鐘了。
西漢姆的進攻已經毫無威脅。剩下的時間，就看靈魂隊如何一個球一個球的把失去的分數全都搶回來。
主裁判向動手打人的李·波耶出示了一張紅牌，毫無懸念。看台上發出了巨大的鬨笑聲和噓聲，波耶一臉憤怒的轉身走向場，對西漢姆的隊友們不理不睬。羅德也很不滿波耶的舉動，他站在場邊，任由波耶從自己身邊經過，走進了空無一人的球員甬道。這一刻，剛剛從利茲聯轉會過來的波耶是孤獨的一個人。
弗雷迪被隊醫攙扶到了場邊接受檢查和治療。主裁判示意雙方球員去中場附近爭球。
這場比賽的場上局勢基本已定，但是施恩沒有回教練席。他站在場邊，雙手環胸，等著隨時慶祝進球。
他相信這場比賽的最終勝利肯定屬於自己的球隊，因為下半場到目前為止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不可能再發生什麼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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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人作戰的西漢姆不得不全面回收，打出狀態的靈魂隊球員在他們眼中也變得格外難防，很多時候不得不藉助犯規才能阻止對方瘋狂的攻勢。而這又正好給了下半場替補出場的傑斯表現機會。兩個直接自由球都質量極高，一個貼著橫樑飛出，一個則被詹姆斯很狼狽的撲出底線。
看到這兩個自由球，施恩在場邊也情不自禁的抱住了頭，嘆息不止。用《大腕》裡面傅彪的那句話來說：「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啊！」
當比賽進行到全場第八十分鐘的時候，靈魂隊終於獲得了一次絕殺的機會。
伍德在邊路的帶球突破傳中，被下半場換上來的多郎·布林頂出底線，靈魂隊獲得一個角球。
只要傑斯在場上，定位球肯定都是他的特權。他抱著足球放在角旗區，然後後退，緊緊靠在廣告牌上，身後就是靈魂隊的球迷看台。無數雙手拍著他的肩膀，給他鼓勁。球迷們興奮得吼著：「傑斯！把球直接送進去！你能做到的！」
傑斯回頭微笑的看了看這麼喊得球迷。球迷們總會把很難的事情說的彷彿三歲小孩兒都會做一樣，其實這是他們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對於他們喜歡的球員，他們總是期望甚高。球迷們這麼喊，說明他們已經放下對靈魂隊球員的隔閡了。
道森本來在禁區外面游弋，但是他很快聽到施恩在場下大喊：「邁克爾，你在外面做什麼？給我進去！到門前去！」
道森身材高大，頭槌出色。十九歲就長了一米九的身高，在對方門前確實是一個來自空中的威脅。他聽話的跑了進去，頓時讓詹姆斯緊張起來。
「看住他！看住他！別讓他跳起來……該死！」詹姆斯還沒把話說完，就聽到主裁判已經吹響了哨子。而傑斯也把球發了出來。
負責防守道森的是西漢姆的首發中衛伊安·皮爾斯，同樣身高一米九一，只有他能在身高上和道森抗衡。
但是在彈跳方面他就差多了，道森在兩個人的包夾下依然高高躍起，一個漂亮的甩頭攻門！
詹姆斯面對近在咫尺的射門毫無辦法，他眼睜睜看著足球飛進了球門！
「轟！」城市球場再次沸騰。
「麥立克·道森！這是他在靈魂隊的第一個進球！年僅十九歲的中後衛！」
「幹得漂亮！」施恩看到足球飛進球網之後，狠狠揮了揮拳頭。
靈魂隊的球員們也拋向興奮的道森，準備進球。但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主裁判的急促的哨音，他站在門前，手指向腳下，那裡躺著伊安·皮爾斯！
「進球無效！真是令人意外的局面……麥立克·道森的進球被判無效。主裁判認為他在起跳爭頂的壓住了伊安·皮爾斯。但是顯然……嗯，場邊似乎發生了什麼？」隨著莫特森的聲音，電視鏡頭切向場邊，靈魂隊的教練席。
施恩一腳踢飛了放在場邊的水瓶，非常憤怒。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進球了，卻被主裁判莫名其妙的吹了出來。這個發泄動作給他招來了第四官員的「關照」。
「施恩先生，你最好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我不想讓主裁判過來給你一張紅牌，我想你也不希望如此吧？」第四官員走到施恩面前，對他嚴厲斥責道。
這個時候的施恩很想罵髒話，但是他被沃克蘭給拉了回去。
「真抱歉，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沃克蘭一邊費力的往回拖著施恩，一邊扭頭向第四官員道歉。
「放開我，德文！那個該死的裁判是在找平衡……」施恩還不甘休。這次沃克蘭乾脆捂住了他的嘴。
「閉嘴，施恩！你想讓我們失去最重要的人嗎？比賽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有機會！」這一刻，那個總是笑眯眯充老好人的德文·沃克蘭一臉嚴肅的呵斥著自己的上司，施恩都看愣了。隨後他站直了身子，撓了撓頭：「你說的不錯，德文。我差點誤了大事。多謝你提醒我。」
然後他轉身回到場邊，對場內大聲喊道：「別放在心上，繼續進攻！我們還有機會……」在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發泄了一下心中的不滿，「乾死他們！！」
第四官員聽到施恩的話，側目看了看他，終於還是沒來找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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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立克·道森看上去有些沮喪。他為森林一線隊打入的第一個進球就這樣消失了。不過他是一個好小伙兒，非常具有潛力的中後衛，我相信假以時日，他會成為英格蘭後防線上的新星。」莫特森預言著道森的前途，就目前來說卻絲毫無法安慰小夥子的心。他現在可沒想什麼成為英格蘭後防之星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他就想幫助球隊戰勝西漢姆。剛才本來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道森可以拿他的未來前途發誓，他剛才絕對沒有爭頂壓人。如果說皮爾斯真的是因為和自己身體接觸而倒地的話，那只有一個解釋——皮爾斯太會裝了。
混蛋！道森攥緊了拳頭，後衛也假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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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繼續站在場邊，雙手環胸。
到目前為止，這場比賽還算讓他滿意，因為幫他解決了好幾個麻煩：首先他的這個新風格得到了充分展現，並且讓所有人接受。其次幫助他在球隊樹立了足夠的威望。最後讓他自己找到了信心和方向。
要說唯一的遺憾嘛……
施恩抬頭看了眼西看台上的電子記分牌。
比賽還剩不到七分鐘，比分仍然是2：3，下半場佔盡優勢的靈魂隊還以一球的劣勢落後於英超西漢姆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