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場逮住3隻大黑耗子
上午七點多
氤氳霧氣漸消的山脈中山體輪廓浮現,山林間樹木蔥蔥鬱郁葉片滑落水珠。
雲安觀門外檯子,幾人面面相窺一時無言。
李乘風一臉笑不露齒抬起頭,有些歉意對陳勝道:「陳隊,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事!」陳勝擺擺手,瞄了眼一旁打盹的大貓,他粗獷笑著:「不麻煩,這位……這隻虎先生畢竟也是咱山城市居虎嘛,有小麻煩很正常。」
「嘿,況且我們鎮妖司就是干這個的,職業所在真不麻煩。」
鎮妖司?
李乘風腦子略有疑惑,笑了笑並未多問拱手微微俯身:「多謝!」
他蹲下摸摸大貓鼻子,喊了聲:「貓!你不乖。」
「以後不可以這樣知道嗎?」
「咕~」
大貓喉嚨鼓動眨巴兩下眼睛,它有些困惑,自己明明是好心幫忙,怎麼就辦了壞事。
算了,遇事不決睡大覺!
小道士說的都是對的。
本喵錯了,下次……下次還敢!
呼~
大貓鼻息一噴閉著眼打盹。
李乘風雙手掰開它粗壯的爪子縫隙,摸了兩下探出幾張夾在虎爪縫隙里的鈔票,數了數共計75,一張50兩張10一張5元。
攏成一疊,李乘風雙手捏著遞給陳勝:「勞煩陳隊辛苦一趟,代勞歸還,謝謝!」
「別~」陳勝擺擺手,搖頭:「我們鎮妖司今早通知過那些司機了,給他們補償他們也不要,一個個都挺興奮的。」
「都說難得能遇到這麼大老虎,收一點合影費挺合理的。」
「哈哈哈,小道長,你就安心收著吧。」
陳勝粗獷笑著,偷偷瞄了眼一旁比自己這一米九大漢還高了將近兩米的虎頭,他看著李乘風壓低聲音笑道:「只要以後不發生類似事情就好。」
「嘿,也不是說這個……過路費收了不好什麼的,主要是怕過往司機受到驚嚇發生事故。」
呼~
陳勝說話間一直用餘光撇著貓貓頭,見它並無異動方才悄悄鬆了口氣。
「這……」李乘風有些不自然晃動兩下身子,他低頭手裡的錢想了想,揣入道袍袖子:「謝謝。」
對陳勝拱了下手,李乘風沉默半晌問道:「呃……一共有幾人被收錢了?」
陳勝抬起右手伸出四指:「一共四個司機。」
「小道長你問這幹啥?」
陳勝有些疑惑看著他。
總不至於是想要上門歸還財物吧?
這山城市幾萬萬里方圓,找四個人那可真不是一般困難,而且人還不一定都在市內,若是有事出門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呢。
陳勝盯著小道士天真笑臉,內心一陣篤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嗯~」李乘風並未理會陳勝那奇怪眼神,自顧自摸著一臉和善笑著:「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被收錢的司機都不計較了。」
「我也有點小禮物想送他們。」
「呃……這個~」陳勝有些遲疑,以為他想問自己要那幾人地址,一臉堅決搖頭:「小道長,那就只能你自己找一找他們了,地址的話我們這邊是不可能提供給你的。」
「職責所在,抱歉!」
說著陳勝有些歉意拱手。
「嗯?」李乘風有些不明所以眨巴兩下眼睛。
這人怎麼動不動道歉,好生奇怪!
李乘風拱手回了個禮,擺手道:「陳隊不必如此,
我自己亦能找尋他們。」
陳勝點點頭,看了眼手腕電子錶,他抬頭笑道:「那行,小道長你看著來就好。」
「我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說著陳勝指了指台階。
李乘風點點頭:「慢走。」
見陳勝領著兩名站一旁臉色緊張盯著大貓不停掃視的制服壯漢下山,李乘風收回視線蹲下捋了捋大貓腦袋,回身走入觀內。
…………
「你確定那天沒看錯?」
道觀右側蔥鬱林中,小土坡趴伏著三個大黑耗子,正是飛仙教小組兩男一女三人。
各自黑袍上落著十幾片枯葉,三雙眼睛緊盯著遠處道觀暗中觀察,一個個身如雕木鬼鬼祟祟。
黑白面具緊盯著小道士走入觀內,他收回視線望向一旁訕笑的黝黑壯漢,皺著眉質疑道:「你真確定那道雲層裂縫的初始點是這兒?」
「這除了那隻巨虎有點修為,哪一個像是修為通天的?」
「那個小道士?還是院里那兩女的?」
黑白面具指著遠處枝葉低垂兩米高牆外的桃樹。
「或者是那棵……」
他忽然扭頭再次看向道觀,驚疑道:「嗯?不對!」
「那兩女的其中一個是凶靈!」
那雙黑白面具露出的眼睛彷彿視院牆如無物,他時而瞄一眼那頭巨虎,時而瞄一眼井邊一身紅紗的長發女子。
黑白面具有些奇怪,悶聲道:「很不對勁,那頭擇人而噬的猛虎像只小貓一樣乖巧,那個凶靈更是和那小道士做一桌。」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小道……」
正說著黑白面具口中忽然一個卡殼,他盯著院牆的雙眼忽然瞪大,黑袍下的身子有些顫抖。
「怎麼了老大?」
三娘見狀不明所以扭頭看向大哥,她伸手推了推那條顫抖的手臂,疑惑道:「是發現什麼了嗎?」
等了片刻,見他沉默不語顫抖著身軀,三娘別過頭咬了咬牙。
哼!
不說拉倒,老娘自己看!
她一臉倔強起身便要爬到樹上,只能怪自身修為低下無法透視其中,只得爬高試試能不能窺探院內。
「別動!」
臉龐黝黑的老二抬手攔下樹旁脫鞋的女子,他餘光盯著身旁趴伏的黑白面具看了會,見他僅是沉默不語發抖。
?
老二忽然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他回頭看著皺眉的女子,語氣嚴厲悶聲道:「千萬別亂動,保持你現在的姿勢。」
「我們仨好像被人盯上了~」
「……」三娘聞言一愣,她臉上溫怒褪去,蹲下脫鞋的身子弓著一動不動。
過了會,她感覺自己扭曲的腰肢有些僵硬,三娘盯著地面枯葉咬著牙低聲道:「你確定嗎?我們真被盯上了?」
「那為什麼這麼半天了也不見人站出來?」
「我……」
她還要說著什麼,周身空間忽然不斷扭曲。
嗡~
彷彿中了幻術一般,三娘低頭盯著的地面忽然從枯葉變成青石地磚,她僵著身子眼角餘光亂瞄。
只見右側地磚趴伏著兩隻大黑耗子,身穿黑袍的老大老二倆人正僵著身子一動不動,老大閉口不言沉默著,老二則虛張著嘴雙唇微顫。
完了!
三娘餘光一旁左側石桌,見一男兩女靜靜看著這邊,她瞬間面無血色,瞪大的雙眼滿是驚悚,彷彿見到了未知的恐怖。
來不及細想自己三人是如何瞬息之間出現在道觀內的。
三娘膝蓋一彎,雙膝咚的一聲跪在石磚地上,她蒼白著臉雙眸泛紅,忽然俯下身腦袋彭的叩在地上,哭腔道:「嗚嗚嗚,錯了。」
「再也不敢了,小女子上有百歲二老,下有嗷嗷待哺的小花小草小貓小狗。」
「求前輩饒我狗命!」
嘭嘭嘭~
三娘聲淚俱下猛叩了三個頭,雙眼上翻盯著那雙布鞋,她哽咽道:「小女子自幼被飛仙教掠走,那個辣雞邪教傳授我一身邪功,欲要讓我潛入高堂殘害忠良。」
「可小女子我天性存良從未殺害一人,求前輩開恩啊!」
「嗚啊~」
一旁老大老二側目撇著三娘,聽她嘰哩咕嚕聲淚俱下,二人僵著身子目瞪口呆。
離譜!
整個飛仙教就屬你胡三娘最狂了好吧!
你這怎麼就哭了呢?
你得支楞起來啊!
二人無力吐槽沉,一動不動靜靜趴著等死,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懶得費口舌了。
「……」
李乘風與石桌兩女愣愣望著地上哭訴的女子,三人坐在石凳上一言不發。
李靈珊靜靜盯著那名披頭散髮不停哭泣的女子,她額頭碰了下李乘風的下巴,疑惑道:「她這是怎麼了?」
「還有……」李靈珊抬起手劃了下,嘟著嘴:「她是怎麼做到的?呼的一下就出現在院子里了!」
「這麼神奇的嗎?」
李乘風彈了李靈珊一個腦瓜蹦,輕推那張貼著自己下巴的臉,見她兩頰泛紅,彷彿不知道害臊一般猛的拱頭。
李乘風伸手按住她腦袋瓜,回頭看了眼地上三人,他望著那名哭泣的女子冷聲問了句:「你叫胡韻對吧?」
「哈?」胡三娘猛的抬頭甩飛幾滴哈喇子,她瞠目結舌仰頭望著李乘風,一臉驚疑:「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說著胡三娘猛的回頭,她布滿血絲的眼緊盯著一旁趴伏的黝黑漢子,咬牙狠狠道:「二哥,你出賣我們?」
「該死!」
胡三娘忽的起身抬手,掌心紅色光芒四射,飛身拍向黝黑漢子,她尖銳大喊一聲:「你個該死的叛徒!」
「呃~」
胡三娘嬌軀忽然頓住,離著黝黑壯漢腦袋半米的白皙手掌再未得寸進,她單間撐著地面一幅飛撲的姿勢倒地,砸的青石地磚一聲悶響
噗~
「哼~」
她倒地一動不動側著頭瞄了眼小道士,咬著牙悶哼一聲,用力掙了掙身子,胡三娘一臉灰暗靜靜躺著,眼角兩行清淚滑落。
「……」李乘風一手扶著李靈珊腦袋瓜,一手對著院牆一揮,一言未發盯著地面三人。
嘶嘶~
院牆響起一陣窸窸窣窣聲音,十幾條扭曲的藤蔓忽然一動,紛紛猶如毒蛇一般順著地面向三名黑袍人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