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鳥贈葉、天降巨掌
「還有這種好事?」
中午12點13分,一夜之間莫名其妙變得枝葉繁茂的桃樹下,李乘風眼前一亮接過陳勝遞來的信封,他手指捏了下,約一指厚。
「謝謝。」
隨手將信封揣入道袍袖子,李乘風對陳勝拱了下手手,在石凳坐下伸手示意:「喝口茶再走吧陳隊?」
「這大熱天的。」
說著李乘風便倒了四杯茶,推了過去,一旁未聞其名的紅紗女子與李靈珊各自捧著杯子抿了口。
「謝謝小道長。」陳勝絡腮鬍皺著露出個粗獷笑容,他並未坐下,隨手拿起茶杯一口而盡,擺了下手:「我那還有事,就先回了。」
「對了,這我私人號碼,小道長你有事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就能找到我。」
陳勝摸了下馬甲口袋,遞過一張藍色名片。
李乘風接過點頭:「好的。」
陳勝餘光瞥了眼一旁紅紗凶靈,笑對李乘風拱手:「告辭!」
「慢走。」李乘風回了一禮,看著他領著幾人走出觀門,見陳勝身後幾名制服成員壓著的三名黑袍人望著自己。
李乘風對仨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眼睛閃閃發亮緊了緊袖口,已經開始想象飛仙教排著隊給自己送錢了,想著李乘風嘴角弧度愈發上揚。
不一會,陳勝一行人身影先後消失於道觀內。
李靈珊與紅紗女子俯著身子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麼。
「紅姐,我跟你說啊……」
「嗯。」
李乘風看了她兩一眼,並未偷聽,對這莫名成為姐妹二人擺擺手:「我出去一會。」
「嗯嗯,去吧去吧!」
「嗯。」
兩女抬頭看了他一眼,李靈珊擺擺手,拽著輕輕點頭的紅紗女子手臂,兩人一來二去熟絡了起來,彷彿無話不談的閨蜜,就是這紅髮姑娘僅有嗯啊哦三字應聲。
李乘風看的有些奇怪,這一人一靈也不知道怎麼聊到一塊的,一個喋喋不休一個惜字如金。
見二人自顧自交談甚歡,李乘風眨巴兩下眼睛走出院門,檯子上一頭貓貓蟲拱了拱身子蠕動著身體。
李乘風摸了摸大貓鼻子,想摸頭已經夠不著了,這傢伙愈發巨大,爬起身將近五米跟個二層小樓似的,站在道觀外比內殿還高一米多。
「咕~」
大貓慵懶的伸了伸腦袋,鼓動喉嚨一聲低吟,它翻了下身子露出肚絨,一幅求摸摸的乖巧模樣。
「你這大貓。」李乘風笑著摸摸它那手感舒適的白肚絨,起身對大貓擺手:「你睡吧,我還有事要辦。」
「咕~」
見它翻過身子趴著閉眼,李乘風走到一旁枝葉繁茂的樹下,對著幾隻好奇俯視自己的小鳥招了招手:「小肥秋。」
「啾啾~」
「啾~」
幾隻鳥兒望著樹下呼喚的人,它們只覺這人一身親和,似乎有種令自己忍不住靠近的魔力,蹲在樹上小小的身子一個撲騰,幾隻鳥兒落到地上圍著那人。
「嘿~好鳥。」李乘風笑著蹲下身子,看著腳邊不停圍著自己蹦跳的鳥兒,低頭對它們說了句:「我有一事相求,替我送個東西。」
「你等若是同意便點頭,這幾縷風靈氣便給予你等當做酬勞。」
說著李乘風掌心幾縷蛋清色能量匯聚成一個光點,於他手中忽閃。
「啾……」
「啾啾~」
小鳥兒在他身前齊齊站好,
它們紛紛應聲點著小腦袋,一隻只盯著那人手掌光點,只覺那團幽幽晃動彷彿燃燒空間的能量對鳥身吸引力無比巨大。
「嗯,看來你等都同意了,那好。」李乘風點頭,手掌翻轉間那團靈氣散成六縷絲線,均勻的融入地上鳥兒身體里。
「啾……」
盯著它們看了會兒,李乘風見六隻鳥兒都已吸收完風靈氣,正盯著自己蹦躂個不停。
李乘風隨手摘下四片樹葉,於掌心每一片都用手指輕點一下,接著放到地上指著鳥兒開始點名:「你兩自己送一片。」
「你們就兩隻一小組,各送一片。」
「能明白嗎?」
「啾~」六隻鳥兒站成四批,兩隻各叼著一片樹葉,剩下四隻兩兩一組,一隻叼著樹葉一隻在旁守著。
「嗯,靈性不錯。」李乘風誇讚點頭,用手指一一輕點它們小腦袋,鳥兒們有些搖頭晃腦消化著醍醐灌頂的記憶片段。
李乘風稍微等了會,見幾隻鳥兒恢復過來定定站著,他擺手笑著:「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啾~」
一陣鳥鳴,幾隻飛鳥叼著樹葉衝天而起,想著不同方向四散而去,李乘風起身靜靜看了會,再不見它們身影方才走入道觀。
看了眼李靈珊二人尚在竊竊私語,李乘風坐到石桌旁自顧自抿著茶,光明正大偷聽她兩說話。
片刻后,聽著李靈珊嘴裡那些什麼妝品包款式一臉懵懂的李乘風只覺嘴裡的茶水乏味。
他一臉無趣默默走入後院灶房燒飯菜。
咕~
肚子響了下,李乘風探頭見她兩並未跟到灶房,暗自鬆了口氣。
形象要緊~
大佬人設不能崩!
…………
「哼,路之遠,我看你這回從哪逃!」
一座稍顯陰暗的房間內,披著黑袍的男子陰測測笑著。
他一臉蒼白面無血,雙眼凹陷彷彿許久未眠,正一臉怪笑盯著地上的人:「呵呵,還敢卧底到我飛仙教來了,膽子不小啊!」
「切~」看著牆角癱坐的青年抬起頭,他不屑一笑,對那名黑袍人比了個中指:「小爺還能怕了你?你算老幾?」
「死我一人又怎樣?你們這群F.W飛仙教就該被千刀萬剮。」
「呸~」
路之遠狠狠吐了口沾著血跡的口水,仰著頭一臉要殺要剮請自便的模樣,他眼神冰冷緊盯著黑袍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呵,嘴還挺硬。」黑袍人歪嘴一笑,對一旁揮手:「打!」
「打到他招為止!」
啪~
房間陰暗的角落走出兩名拿著長鞭的女子,兩人一身火辣短袖短牛仔褲,波浪卷女子抬手一鞭甩在角落青年身上。
「力微飯否?」
路之遠手臂一道血紅浮現,他一臉麻木屑笑一聲:「就這麼點力氣還出來打人,沒吃飯嗎?」
「飛仙教就這?連兩女的都養不活?」
「不會吧?不會真有人喜歡呆這吃不飽飯的辣雞邪教吧?」
「說你呢欸,穿的這麼性感勾引誰呢?」
啪~
黑長直女子聽著青年嘴裡陰陽怪氣的話,她反手就是一鞭向角落抽去,她看了眼消失在房間內的黑袍人,回頭冷聲道:「勸你儘快托出鎮妖司部署,免受皮肉之苦。」
「你不會想感受一下飛仙教折磨人的手段的!」
咔~
她說著便從腰間抽出一塊布,拔出幾根銀光閃閃的鐵定蹲在青年身前,輕聲道:「考慮考慮?」
「咳~」
「呸!」
路之遠反嘴一道口水攻擊,看著黑長直狠狠盯著自己,他屑笑一聲:「嗤,別看小爺只是個普通人,讓小爺找到機會非得把你的灰丟糞坑裡不可。」
「辣雞~」
哧~
黑長直冷著臉一甩手,她手中銀釘狠狠扎入青年手心,見其悶哼一聲便恢復平靜,她眉頭一皺:「你真是普通人?」
黑長直審視的盯著青年看了會,她體內靈氣翻湧,只覺這青年一身靈氣空乏,似乎真是個凡人,她皺著眉起身陷入沉思。
「你……」
「啾~」
她正要說話間,一道鳥鳴忽然傳入密不透風的房內,兩名女子背靠背一臉警惕:「誰?」
「什麼人?竟敢擅闖飛仙教!」
「呵!」路之遠摸了摸手臂傷口,看著一臉警惕的兩女,他不屑笑著:「你們這勞什子飛仙辣雞教的人不都悍不畏死嗎?不都傳你們讓人聞風喪膽嘛?」
「怎麼擺出這幅膽小鬼的模樣。」
似乎一心求死,路之遠鼓嘴吐舌嘲諷道:「嘔~真丟人!」
「哼~」波浪卷悶哼一聲,握著長鞭的手動了動,強行止住一鞭甩過去的想法,她側頭看向黑長直問了句:「二姐,怎麼辦?」
「這……」
咚~
「快退!」
她話音未落,一道光華閃過厚實的牆壁,哧的兩聲,兩名女子一動不動定定立在原地。
過了會,路之遠試探著脫下鞋向兩人丟去,砰的幾聲兩名女子變成四瓣倒下,他愣愣看著地面飛濺的血跡,忽然一笑:「嘿!我就知道~」
啪~
路之遠狠狠拍了下手,捂著吃痛的手臂流下兩行清淚,他臉色漲紅忽然放聲狂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這傻θ飛仙教遲早要被人砍,這回好了吧!」
「蕪湖~直接被巨佬找上門尋仇。」
「妙啊哈哈哈!」
咔~
彭!
路之遠一臉肆無忌憚狂笑著,身旁牆體忽然破開一道裂縫,接著一聲巨響,牆體轟然倒塌揚起一陣灰塵。
「咳~」路之遠揮手散去眼前揚塵,低了下頭正要起身,瞥見一隻小鳥蹲在身上倒塌的牆體,他伸出雙手輕聲道:「小傢伙,到我這來!」
「咱趕緊跑路免得一會壞人到了把你給烤了吃,就這樣,啊嗚一口就被吃掉了。」
「怕不怕?」
鳥一歪頭奇怪的看了眼身前不停嘀咕的人,它並未理會這個毫無靈氣的弱雞,自顧自擺弄了下翅膀,叼著一片小樹葉蹦了過去仰頭看著他:「啾啾~」
「給我的?」路之遠低頭鳴叫的小鳥,見它點頭便輕輕捻著那片樹葉,手背蹭了蹭它毛絨絨的小腦袋,笑道:「謝謝你的……嗯~禮物,我很喜歡。」
「啾~」
小鳥應了一聲,兩腳一登飛出牆體倒塌的房間。
叮~
「什麼東西?」
路之遠只聽外面一陣刺耳的兵器碎裂聲,接著便是一道驚詫的聲音,他悄悄探頭向外瞄了眼,只見外邊林子空地七八名黑袍人圍著地上的小鳥。
幾片碎裂的兵器掉落在小鳥身旁枯葉上,似乎述說著剛發生的故事,一群黑袍人面面相窺腳步遲疑不敢上前。
路之遠盯著一名黑袍人壯著膽子蠕動著腳步緩緩靠近那隻小鳥,脫口而出:「別……」
他話未說完,天空忽然暗了下來,七八名黑袍人與他一般抬頭望向上空,只見烏雲翻湧匯聚,電閃雷鳴間一道遮天蔽日的手掌向地面拍來。
伴隨著一道虛空傳來的宏大聲音。
「傷我觀飛禽者死。」
嘭~
青城山脈中部深處,一道五里方圓的掌印壓平了幾座山印入地面百米深,巨大的聲響驚起成群林間飛鳥。
片刻后,幾道環繞著光芒的身影凌空而立看著地面,一人咂嘴幾聲:「嘖嘖嘖,這飛仙教屬實是厲害,真就什麼人都敢惹。」
「這會好了,青城分部直接夷為平地。」
「嘿~」
一身紅色袍子身後印著「血」字的男子幸災樂禍笑了一陣,他瞥了眼遠處幾道沉默的身影,嘴角一勾轉身化作流光瞬息千米。
「……」
剩餘在場的幾人盯著地面巨大掌印一陣靜默,他(她)們先後陸續離開。
「師父~」
一名老者身旁帶著的姑娘抬頭喊了他一句,她抬頭望著懸空蹲住的老者,有些奇怪:「師父,你覺得出手的會是什麼人?」
「噓~」
老者一臉諱莫忌深抬起手指,拉著小徒弟擺擺手輕聲道:「別亂談論那等通天巨擘,人隨手一拍咱師徒倆都得裝進小盒子。」
「趕緊走!」
「欸?」小姑娘呆愣住,下意識應了一聲便被老者抓住手臂,兩人周身空間猶如水面泛起陣陣波瀾,刷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掌印旁山林鑽出一人,正是路之遠,他暗中觀察已有一陣子,見天上凌空而立的七八人中午散去,偷偷鬆了口氣:「呼~」
「真他娘嚇人。」
「刺激!」路之遠會想起剛才那道拍入地面的巨掌便一陣心驚肉跳,滿臉通紅腎上腺素產生。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掏了掏口袋摸出一團絨球,路之遠有些歉意道:「抱歉,差點把你給忘了。」
「啾~」
小鳥抖了抖凌亂的絨毛,它抬頭看了眼這個一臉傷痕的巨大兩腳獸,在他掌心蹦了兩下一個飛撲便撲騰著向山脈外圍而去。
路之遠靜靜望著小鳥遠去,直到再不見它身影方才收回視線,摁下手腕上普通腕錶的側面,他輕聲說了句:「小爺回來了,活著回來了。」
滴~
腕錶響了一道電子音,接著便是一道粗獷而激動的大叫聲:「TM你小子跑哪去了?不是讓你跟著個凡類失蹤案嗎?你特娘居然把自己給弄失蹤了!」
「趕緊回來,老子非得捶死你不可。」
「嘿!」路之遠嘴角瘋狂上揚,按下腕錶發了個定位過去,他倚著樹下摸出口袋裡的一片小樹葉,有些奇怪:「會是什麼呢?」
路之遠看了看遠處巨大的百米深坑,又低頭盯著小樹葉,種種跡象表明這不是片普通的樹葉。
他眨巴眼睛緊緊盯著掌心,陷入沉思。
這是片不普通的樹葉!
道理我都懂,可是怎麼用呢?
「使用。」路之遠默念一聲,只覺眼前一閃,掌心樹葉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於雙眼之間上方,鑽入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