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4致命報復
自從張泉上次被帶離西海之後,他就在公眾面前消失了。他沒有離開京城一步,而是被秘密安置在某療養院里,說是保護他的安全,但其實是另一種軟禁。張鵬飛離開韋遠方的辦公室之後就來到了這座看上去古色古香的小院,周圍有重兵把守,四處都有探頭監控。雖然說現在黨內對張泉並沒有追加任何處罰,但是就這樣被關著,人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現在對於張泉的處理黨內也有很多不同的聲音,必竟基本上可以認定上次貴西的襲擊案件與他無關,那是張九天的個人行為。可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張九天的父親,而且眾所周知與張鵬飛存在政治上的矛盾。高層再三考慮后決定在張九天沒被抓到之前,就先將他軟禁在這裡吧,各種待遇都有,還是決策層委員的標準,只是沒有自由,不能從這個院子里走出去。
「首長,我已經接到通知,您請進吧!」張鵬飛面前跑過來一位上校。
「他還好吧?」張鵬飛問道。
「還行……」上校微微一笑,「就是脾氣不太好,您要有心理準備。」
張鵬飛點點頭,說道:「我理解,誰關在這裡都不會心情好的!」
「請吧……」上校閃身讓到一旁,讓人把小院的大鐵門打開。
「用不用搜身?」張鵬飛張開雙臂開起了玩笑。
上校笑了笑,擺手說不用。
「那他們倆能跟我進來嗎?」張鵬飛指了指身後的彭翔和林輝。
「當然可以,我們都是一樣的。」上校點點頭。
「多謝,我們要保護首長。」彭翔對上校的態度十分滿意。
「走吧。」張鵬飛率先走進了小院,彭翔和林輝緊緊跟在身後。現在對張泉並沒有進行任何的強制性措施,他們必須防背著萬一雙方談不來,他再做出傷害領導的舉動。
小院里也有警衛,同樣四處都是探頭,令這座幽靜的小院多了些肅穆之感。院內打掃得很乾凈,如果不是被軟禁,老實說這裡的環境還真不錯。張鵬飛在小院當中駐足,抬頭看了看四周,並沒有馬上走進去。
「首長,人在裡面!」院內的警衛走上來說道,看樣子之前金主任安排得不錯,這裡的貼身警衛也接到了通知。
「謝謝。」張鵬飛對這位小夥子笑了笑。
「老金,是你來了嗎?我打的報告一號看了吧?我能出去了嗎?」房內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跑動,緊接著一位白髮蒼蒼的男子沖了出來。
「老金,你終於……」張泉原本十分的興奮,可是當他抬頭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誰時,一下子就傻掉了,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張書記,您好……」張鵬飛伸出手來。
張泉定了定心神,目光疑惑地射在張鵬飛臉上,終於還是伸出了手。
「你怎麼來了?」張泉的語氣十分不客氣。
「過來看看您,沒別的意思,能請我進去坐坐嗎?」張鵬飛指了指房內。
「進來吧。」張泉轉身走到了前面。
張鵬飛緊隨其後,彭翔和林輝也跟了進來,就要走進門口的時候,張鵬飛說了一句:「你們等在外面吧,不用進來了。」
「這……」林輝有些猶豫。
「聽領導的。」彭翔拉住了林輝。
「哥,你就不怕……」林輝小聲問道。
彭翔搖搖頭:「他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危險?曾經他是那麼的風光,可現在滿頭白髮,政治……可怕啊!」
林輝默默點頭,現在的張泉看上去確實讓人感到可憐。
張鵬飛走進小客廳,四處看了看,內部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些書和幾盆花草,基本上沒什麼東西。想來警衛局也怕張泉自殺,屋內不敢放任何帶有危險性質的東西,就連牆壁都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好在上頭也明白,在張九天沒有消息之前,張泉應該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
「坐吧。」張泉獨自坐了下來。
張鵬飛坐在他的對面,微笑道:「這環境不錯。」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張泉苦笑道。
「當然不是,是說真的不錯。」張鵬飛的目光掃了眼周圍。
警衛進來為兩人倒上水,然後又離開了。張鵬飛客氣地說道:「看得出來您現在的待遇還不錯,有專人伺候。」
「呵呵……」張泉被逗笑了,上下打量了幾眼張鵬飛,說:「你覺得這裡好,那我們換換?」
「如果我退休后能混成這樣也滿意了!」張鵬飛並沒有理張泉的譏諷,「說實話,我覺得黨內對您挺夠意思的。」
「喲,是不是讓你失望了?」張泉冷笑道。
張鵬飛搖搖頭,說道:「張書記,最近我有空就在想我們之間為何要變成這樣?我從來沒想得罪您,也沒想要和您怎麼怎麼樣,可是您……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張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低頭不出聲。是啊,最近他也在想這個問題,從頭到尾都有些糊塗,要不是張九天,要不是自己的野心,或許也就不是這樣的結局了。
「張書記,所以啊……你別怪我,走到今天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可沒想過要把您怎麼樣!我張鵬飛行得端坐得正,有事說事,從來沒把誰當成敵人,我只做自己該做的事!」
「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張泉的目光漸漸失去了神彩,此時的他好像一位生病的老人。
「身體還好吧?」張鵬飛問道。
「這不還沒死嘛!」張泉沒好氣地回應道。
「我知道您心臟不好,還是要注意,年紀大了又碰上這種事,我挺同情你的。」
「張鵬飛,你今天來就是看我笑話的?是誰讓你來的?一號?」張泉控制著心中的憤怒,在昔日的對手面前他無法平靜。特別是看到張鵬飛仍然風度翩翩、精神抖擻,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您覺得一號會讓我來嗎?是不是在這裡住得連腦子也不靈活了?」張鵬飛的腦海中想到了張泉對自己的種種,一時間也有些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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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張泉臉色鐵青,隨後回過味來,問道:「不是一號讓你來的?那你是怎麼來的?」
「我張鵬飛如果連這點本事也沒有,那就不是張鵬飛了!」張鵬飛咧開嘴笑了笑:「我今天就是想過來看看您,沒有任何意思。」
張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這件事不對,張鵬飛肯定有什麼目的。他皺著眉頭想了想,猛然間打了一個機靈,高聲問道:「是不是九天?你是不是有了九天的消息?」
張鵬飛微笑點頭:「沒錯,我是有了他的消息……」
「他……他……」張泉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張鵬飛看著他顫抖的身體,突然有些於心不忍,他自己也是父親,能理解張泉此時的心情。然而一想到張泉父子倆所乾的事,想到王雲杉的死,恨意打消了對他們的同情。
「他……他怎麼樣?你快告訴我……」張泉的聲音都啞了,準確來說不像是說話,而是一種嘶吼,想用力發聲可聲音卻不大,有點吐不出字的感覺。
「不太好……」張鵬飛搖搖頭,抽出一支煙點燃,重重地嘆息一聲。
張鵬飛不是小人,看著曾經的對手成為階下囚並沒有什麼**,但是他此行是為了王雲杉。
「求你……放過他吧!」張泉的眼睛都紅了,眼淚在眼圈裡打著轉,「我承認他該死,我不應該默認他對你的攻擊,如果我早點出手或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張書記,我求你了……」張泉痛苦地雙手抱頭,偷偷地擦著眼淚。
張鵬飛扭開頭不忍心看他,也沒有說話。氣氛有些詭異,屋內只剩下了張泉的啜泣。張泉低頭想了想,似乎做出了很大的決定,抬頭問道:「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他?你有什麼條件?」
張鵬飛搖搖頭,說道:「你應該明白,我對你們無所求,而你們對我……也沒什麼用處……」
張泉點點頭,他承認張鵬飛說得不錯,他已經到了這地步還有什麼可以交換的條件?
「張書記,那你想怎麼樣?」
「我……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訴您有他的消息了,您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我會向高層打報告替您求情……」
張鵬飛說完長嘆一聲,原本這不是他要做的事。本來他是想告訴他張九天的死詢,並且把張九天死後的相片交給張泉看。可是看到張泉如此,他的心軟了。
「他怎麼了?」張泉隱隱感到了一絲不正常。
「今後你就當沒有這個人吧。」張鵬飛站了起來,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到來是一個錯誤,或許自己做不成一個壞人。
「張鵬飛,你到底想怎麼樣?」不料張鵬飛的態度讓張泉誤會了,反而把他給激怒了。張泉站了起來,指著張鵬飛的鼻子罵道:「你牛氣什麼?如果不是劉老能有你的今天嗎?你還有什麼資本?成王敗寇……我認了!可是還輪不到你來羞辱我!我從政的時候你還在讀書呢!」
張鵬飛皺了皺眉頭,這對父子還真是不值得讓人同情,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目中無人,好像他們從來沒把別人當回事,更沒有認識到自身的錯誤。
想到這裡,張鵬飛冷笑道:「張泉,你還和我吼什麼?現在沒有資本的是你吧?我現在終於明白張九天為什麼那麼混蛋、那麼的愚蠢了,原來這都是你教的,你們父子一個比一個蠢!」
「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很蠢,你能有今天……活該,這就是報應!」張鵬飛惡狠狠地說道。
「你……你……」張泉果然被張鵬飛氣到了,一向自負的他這輩子還沒有被人如此罵過。
「張泉,走到今天全是你自己的錯,難道你也認為你們家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張鵬飛心中有恨,可是也有著無奈。原本他對張泉不是很了解,現在才明白他們父子倆都有著人格缺陷。他們太自信了,從來不認為自己有錯,在他們眼中永遠都是別人的錯。
「那你以為呢?」張泉憤怒地看著張鵬飛:「如果不是你,九天就不會跑,也就不會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如果不是你,那麼我也不會……」
「我今天來真是一個錯誤,和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你真應該和你的兒子一起去死,你們活著沒有任何價值!」張鵬飛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恐怖。
「你說什麼?」張泉的身體好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
「張九天死了,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張鵬飛淡淡地說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張泉拚命搖頭:「誰有權利殺他?誰有權利殺他?他不是跑了嗎?他……」
張鵬飛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相片,那是張九天被擊斃后的屍體,原本是陳雅拍下來打算備案的,被他要過來一張。
「不……不可能……」張泉看著相片上渾身是血的張九天,說什麼也不敢相信。
「是……是恐怖分子乾的嗎?是不是?」張泉還不相信他的兒子是個壞人。
張鵬飛的內心也在做著鬥爭,並沒有回答。
「你快告訴我,是誰幹的?」張泉上前揪住了張鵬飛。
張鵬飛輕輕把他推開,說道:「他想綁架我,然後就被警方擊斃了,事情就是這樣。」
「什麼……」張泉怔怔地看著張鵬飛:「是你殺了他?」
張鵬飛無奈地搖搖頭,同這種人真的沒話可說了。想到這裡,他便說道:「你要這麼想也不算錯……」
「你……你……」張泉似乎還想衝上來,但是他突然捂著胸口跪在了地上。
「來人!」張鵬飛知道他的心臟病犯了。
警衛跑了進來,看了眼地上的張泉,馬上把他扶到座位上,找出葯來給他扶下。
「張鵬飛,你個混蛋,你殺了我的兒子,你……」
「是他先殺了我的女人……」張鵬飛上前直勾勾地盯著張泉:「你這輩子真失敗,官場失意,瑞連兒子都沒了,從此以後……你絕種了!」
「你……」張泉的眼睛都要瞪裂了,他的身體已經無法站起來,只能眼看著張鵬飛放聲大笑著離去。
張鵬飛走出了小院,抬頭看著鉛灰色的天空,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來。
「原來這就是報復的感覺……」張鵬飛喃喃道。
「領導,這不像您……」彭翔實話實說道。
「我知道,」張鵬飛笑了笑,「我只是想替雲杉討回一個公道!另外……」他不想說出另外一個目的。
「我明白了。」彭翔明白了領導的用意。
張鵬飛又回頭看了看,說道:「其實我沒想這樣,我只是想讓他明白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讓他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犯下的錯,可是他們……真的很讓我失望,張泉不配成為我的對手!」
「他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彭翔分析道。
「是啊,你說得不錯!」張鵬飛握了握拳頭:「他現在還不肯承認錯誤,我這也是……」
「領導,您沒做錯。」林輝在一旁說道。
「錯與對都不重要了,雲杉已經死了,我這麼做頂多是個自我安慰,順便替高層解決個麻煩吧!」張鵬飛無奈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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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本想回去看母親,可是半道上接到了陳雅的電話,說是劉抗越到了。張鵬飛也很關心劉抗越,有很多話想和他談談,便又返回了陳家。劉抗越是和陳麗一起回來的,孩子也帶來了。現在的天佑看背影完全就像個成年人,又高又壯,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
「天佑,聽說你以後要考軍校?」張鵬飛笑著問劉天佑。
「嗯,小姨夫,我以後要和涵涵一起當特戰隊員!」劉天佑自信地說道。
「有信心就好!」張鵬飛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抗越瞪了兒子一眼,說道:「就知道吹牛!」
劉天佑吐了吐舌頭,拉著外婆到一邊說話去了。
「大哥,這次讓你受苦了!」張鵬飛看向劉抗越說道。
「沒事,這事也不怪你,誰讓咱們趕上了呢!」劉抗越一臉的無奈,笑道:「鵬飛,你也不用往心裡去。」
張鵬飛說:「現在軍區的工作由你和政委負責?」
「嗯,暫時軍事上的事由我分管,可是……」劉抗越的表情有些苦澀。
張鵬飛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看向陳新剛說:「爸,難道要處分抗越大哥?」
「不是處分,」陳新剛擺擺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軍內的意思是暫時把抗越保護起來。」
「那……」張鵬飛皺了下眉頭,說道:「丟失了一個好機會!」
「不,」陳新剛搖頭道:「只是換個工作環境,有什麼不好?」
「什麼?」張鵬飛有點沒聽明白。
劉抗越笑了笑,說道:「爸說得不錯,我只是覺得離開北方軍區有點捨不得,不是因為別的。」
張鵬飛越聽越糊塗,看向陳新剛說:「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換屆后軍內也要有一次調整,王水根的倒台反而讓更多的人有了機會!至於抗越嘛,也不能總在下面呆著,到總參不是也很好?過幾年再下地方那就……」
張鵬飛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問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嚇死我了!」
陳新剛說:「雖然說身為王水根的助手,抗越有一定的責任,但是軍內的工作不像你們,自主權很大,外人很能插手。有些文件要按正規渠道來說王水根能接觸到,抗越就未必能看到。趁此機會把抗越調上來也是一種保護和磨礪。」
張鵬飛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當然,或許在外人來看,這個時候把抗越調走……也是一種處分了,原本抗越是有機會直接接班的。不過,現在退一步將來也會省去很多的麻煩,我們不能看著眼前的得與失,你說是吧?」
張鵬飛點點頭,說道:「是我想得簡單了。」
「其實你還是不了解一號!」陳新剛長嘆一聲,「他什麼都明白……」
張鵬飛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向劉抗越說:「大哥,雖然這不是壞事,但是這樣一來就要重頭開始了。」
「沒什麼,軍人嘛……服從命令!」
「那小麗她?」張鵬飛看了眼和陳雅說話的「大姨子」。
「把小麗也調回來,要回來就都回來吧!」陳新剛說道,或許是年紀大了,最近他越發的希望女兒能留在身邊。
「我說妹夫,你叫我啥?」陳麗示威地看著張鵬飛,滿臉的挑釁。
張鵬飛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姐……」
「哼,這還差不多!」陳麗一臉得意。
「你這孩子!」王麗雅氣得擰了陳麗一把:「鵬飛可是比你大呢!」
陳麗笑道:「那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她是妹夫!他就是九十歲,也是我妹夫!媽,你就是偏心眼!」
「正好你們都在,一會兒陪我喝兩杯,挺長時間沒碰酒了……」陳新剛看著兩位女婿,一臉的高興之情。
兩人連忙答應下來,他們也知道別看陳新剛不說,但是王水根之事讓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要不然也不會想著把劉抗越調回來。雖然調回來不是壞事,但在輿論上難免會對劉抗越造成一定的損害。
陳新剛又想到一事,問道:「鵬飛,你剛才去哪了?不是一直都在和一號談吧?」
「我去見了張泉……」
「啊?」陳新剛張大了嘴巴,隨後琢磨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說。
劉抗越含笑拍了拍張鵬飛的肩,說道:「沒想到你也有任性的一面,說明還很年輕啊!」
張鵬飛剛想說話,手機里有一條簡訊進來。他抓起來一看,嘴角露出了笑意,把手機遞給了陳新剛。
陳新剛看著簡訊搖頭,他雖然不同意張鵬飛的做法,但是正如劉抗越所說,讓他任性一次也未償不可。另外,這對高層並非是壞事……
簡訊是金主任發來的,上面只有四個字:病重入院。
…………
韋遠方的辦公室內,他正對金主任發火:「你怎麼能這麼干!為什麼瞞著我?」
「首長,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很嚴重嗎?」
「他以前就有心臟病,現在又是腦溢血,估計治好了也會有後遺症……」
「你過去看看,有事及時彙報!」韋遠方不耐煩地揮揮手。
「行,那我先過去看一眼。」金主任依言離開,看上去並沒有在乎首長的發火。
韋遠方盯著金主任的背影出神,喃喃道:「張鵬飛,你真的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