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另謀出路

過完年，天氣漸漸變暖和了。

一天，桑田把家裡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一起，說出了自己要去關外做生意的事。

「關外的環境很惡劣，我現在過去是去創業。那邊的情況到底是怎樣？也只是聽別人說的。所以我準備先帶幾個人走，其他的人留在這裡，守住這個家，還有那幾個鋪子。我走以後，如果鋪子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就可以關掉或是租出去。」

他說到這兒，停下來看看二夫人，又接著說：「我走以後，家裡的一切事情都交給二夫人管理。所有的事情都要經過二夫人同意后，才能去做。好了，大家都散了，先去幹活吧！」

二夫人睜大了雙眼，吃驚地看著桑田。

「走吧！現在去你屋裡，我還有話要對你說。」桑田抱起女兒，直接去了二夫人的屋裡。

二夫人慌忙站起身來，不自覺地看著大夫人。

「快去吧！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給你。」大夫人說。

二夫人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你是為了家裡人，才委屈自己來到這裡。我走後，你要是願意，就把你的父母兄弟都接過來一起住吧！我走時，會給你留一些錢，省著點兒花。家裡的買賣能維持就做，維持不了就把店鋪租出去。靠房租就可以生活的很好，這樣的話，給你的錢就留著應急時用。」

二夫人聽完兩眼垂淚，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

「你還有什麼要求只管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儘力去做。」

二夫人聽完，搖了搖頭。

桑田抱著女兒，仔細地端詳著，襁褓中的小人，感覺一下就長這麼大了。

對於女兒來說，眼前這個爹還是略顯陌生，竟不如和院里的夥計們一起玩耍時那麼自在。

桑田感覺到了女兒在自己懷裡的不適，就把她交給了二夫人。

女兒窩在娘的懷裡，怯生生地偷瞄著桑田。看到這個情形，桑田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好了，就這樣吧！把女兒照顧好，我先走了！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桑田說完推門出去了。

「娘，我好怕！你怎麼哭了？」

「娘沒事，別怕，那是你爹！」

「那你為什麼還哭啊？」

聽到女兒的話，二夫人一下子沒忍住，緊緊地抱著她，把臉埋在女兒的胸前，無聲地哭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在抽搐著。

女兒嚇壞了，不知所措地躲在娘的懷裡掙扎著。

第二天早上，桑田備好了馬車，帶好路上吃的乾糧和用的東西，選了幾匹好馬，帶上大夫人和兒子，弟弟，還有兩個丫鬟和兩個身強體健的夥計就向著關外的方向出發了。

身後突然傳來女兒的聲音：「爹，我會背歌謠了，早點兒回來，我背給你聽。」

桑田在馬上回過頭來，看到女兒沖著他揮動著小手。

「你現在就背吧！爹聽著呢！」桑田調轉馬頭，看著女兒大聲地說。

「小孩兒小孩兒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女兒用她那稚嫩的聲音大聲地背著。

桑田聽著聽著，猛地調轉馬頭，追上前面的馬車，身後傳來的是女兒越來越遠的聲音……

「大哥，幸虧我沒有成家，這情形是真要命啊！」桑坤聽不到身後的聲音了，看著桑田說。

「我就是想要帶她們娘倆走，她們也不一定會願意。她那一家子人都依靠著她呢！走到哪兒，她都不會安心的。這樣挺好！」

「也是啊！我們現在不是去享福，還不知道一路上會遇到什麼事呢？」

「嗯，就算安全地到了那裡，也對那裡的情況一無所知，都是道聽途說的。所以我們要有個心裡準備。」

馬車上，大夫人和兒子，還有兩個丫鬟坐在裡面，不時地掀開布簾，觀看著外面的風景。

從未出過遠門的她們，看起來還有些激動，竟然和小少爺一樣，對未知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很快，這種新奇的心情，就被眼前飛沙走石的天氣吹散了。

坐在馬車裡面還好些，只是多了一些顛簸。騎馬和趕車的人就有些難受了，風沙不但是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而且打在臉上會很疼。

這樣一來，前進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眼睛吹進了沙子，沒辦法往前走。就不得不停下來，把眼睛里的沙子弄出來，再繼續走下去。

大夫人看著他們紅腫的眼睛，覺得再這樣下去，眼睛一定會出問題的。

她突然想到帶來的薄紗衣服，就趕緊找出來，給他們每個人弄了個面紗，讓他們戴在臉上。

這下解決了大問題，眼睛不再進東西。

「大哥，這東西以前只看到女人們用過，沒想到，現在我們也戴上了這個。」

「管不了這些了，只要是不迷眼睛，不影響咱們趕路就行！只是這環境還真是像傳說的那樣，挺惡劣的。」

「大哥，這樣的天氣，估計以後出門就離不開紗巾了。要是能有一種眼鏡戴著就好了，女人們可以戴紗巾，我們男人應該戴上防止迷眼睛的眼鏡出門。」

「嗯，這倒是個好主意。紗布是有的，做成一塊塊的紗巾應該很好賣。就是這眼鏡得好好想一想，設計好了就叫防風眼鏡。」

「哈哈哈，大哥，還沒到地方呢，就發現了一個賺錢的點子。好，這個好！」

「還敢張大嘴笑，一會兒就會吃滿嘴的沙子。」桑田在一旁提醒著。

「哎呀！現在嘴裡都有沙子，感覺到有些牙磣了。」

「那我們就少說話吧！小心大風扇了你的舌頭啊！」桑田看了一眼弟弟笑著說。

「大哥，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有點兒像行走江湖的大俠嗎？一路走來，風塵僕僕的。」

「在風沙中行走不錯，要說是大俠？怎麼覺得也不像，感覺我們現在很狼狽！」

「哎呀！就把自己想像成行走江湖的大俠吧！要不然，這漫長的路途怎麼過？得給自己找點兒樂子。」

「還說自己是大俠，真正的俠客都是一個人行走於江湖上，能耐得住寂寞的。像你這個樣子，是成不了大俠的。風越大越說話，嘴一刻也閑不住。」

「大哥，還是你了解我。不讓我說話，我會憋死的。」一陣風吹來，桑海大聲地說。

話音剛落，有一人騎著馬從後面飛馳而過。很快，就消失在前面的風沙中。

「哎呀！大哥，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人一下就從身邊飛過去，還一眨眼，就不見了。這也太快了吧！難道我們真的與俠客擦肩而過了？」

「你就消停一會兒吧！當心被人聽到。」

「沒事的，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們這是頂著風，順風才能傳千里呢！」

「你還知道是頂風啊！這一路走下來，你得灌一肚子的風！」

「哈哈哈，大哥，我算是知道俠客為什麼都那麼高冷了！迎著風還跑那麼快，要是再張嘴說話，那得灌多少風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