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保守秘密

「好。」男生盯著苒語現明亮的杏眸好一會兒，思索了片刻，知道若是不讓她見到許意歡，她是不會放心的，便同意了。

苒語現剛踏出幾步，想了想，心下還是存有疑慮，就又走回顧南琛面前，輕聲問道：「顧南琛，你陪我去一下行嗎？」

「好。」顧南琛沒有想到苒語現會這樣問明顯頓了頓，隨即點頭。

「謝謝。」苒語現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卻輕微得幾乎難以捕捉。

……

苒語現跟著男生在一輛小車子里見到了許意歡時，她正在小憩，臉色還是隱隱有些蒼白，並且咳嗽了幾聲，聽到車窗被落下的聲音，微抬眼皮，看見是苒語現，強撐著渙散的精力，微微笑了。

「意歡，你還好嗎？」苒語現看著皺眉，滿臉的擔心。

「沒事，你放心好了。」許意歡孱弱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有季初和季叔叔會把我送回家的，只是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

見許意歡真的認識他們，苒語現這才放下心來，也不想再耽誤許意歡去醫院。下了車，苒語現的良心有點過不去，轉頭對季初說：「抱歉，剛才對你的態度不大好。」

「沒事，你也是擔心意歡，我理解的。」季初說完，便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車很快就開動了。

苒語現目送車子駛出了很遠之後，才堪堪收回了目光。

顧南琛也收回了視線，側頭看著苒語現，見她眉頭緊鎖，半分孩子樣都沒有，儼然一副小大人，些好笑，道：「許意歡她看起來沒多大的事，這下你放心了吧。」

苒語現點點頭，感謝道：「嗯，謝謝你能陪我來。」

「順便要出來的，沒多大的事。」顧南琛突然了，彎下腰，朝前靠近苒語現，狹長的眸子印著她的樣子，對她說道：「不過你實在是要以身相許，我也很樂意的。」

「你想得美！」苒語現狠狠地瞪了他，抬腿就走了。

顧南琛看著苒語現的背影，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勾勒著。

……

下午的考試結束后，苒語現就去許意歡考試的教室等，中午給她發消息她沒有回復，苒語現有些擔心，雖然不知道許意歡會不會來考試，但苒語現還是想去碰碰運氣。

「你要去找許意歡嗎？」

「嗯。」

「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你先回去吧，我也不知道意歡來不來，你不一定見得到她。」

「你以為我是找許意歡？」顧南琛聽完苒語現的話毫無波動，低低嗤笑了一聲，透著少許不屑。

苒語現看了他一眼，認真地反問：「難道不是嗎？」

顧南琛看著苒語現我就知道的樣子，眉頭卻越皺越緊，語氣不好地道：「我確實是關心她，但只是同學之前的關心，我說了是陪你的，你狀態不好，若許意歡來了，有什麼狀況的話，怕你找不到北了。」

「隨你。」苒語現沒有心情再說什麼，只是點頭，扔下兩個字。

顧南琛有被苒語現這個自以為是的樣子氣到了，不開心地超過苒語現往前走著，走了幾步后，又怒氣沖沖地返回，生氣道：「我說了，我和許意歡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知道啊，你們本來就沒有關係嘛。」苒語現頓了好一會，才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南琛頓時無言以對，本來是極力證明自己和許意歡沒有關係的，可聽苒語現這麼一說，好像自己真的特別差，追了許意歡這麼久，一點成果都沒有，想到這，顧南琛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苒語現不知道顧南琛在想什麼，也沒有精力去關注他，在往樓下走去時，正巧碰到了許意歡往樓上走來。而許意歡見到苒語現，眉眼一展，笑得自然，道：「語現你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意歡，你好些了嗎？來考試沒問題嗎？」苒語現連忙慢跑著，來到了許意歡的身旁，下意識攙扶著她，她現在看起來很虛弱，給人一種風吹一下就會掉的錯覺。

季初也在許意歡的身後，見苒語現很禮貌地朝她笑了笑。

「沒事啊。」許意歡搖了搖頭，故作輕鬆地沖苒語現微微一笑。

許意歡和苒語現邊說著邊朝樓下走去，季初和顧南琛就默默地跟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距離。

下了樓，許意歡看著苒語現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好笑，也有些愧疚地道：「語現，很抱歉，讓你擔心我。」

「沒事，不是你說的嗎？我們是朋友啊！」苒語現眉眼間滿滿的笑意，很溫柔。

「嗯……」許意歡想了好久，還是再次開口：「語現，我之前不是有意要瞞你的，其實……我心臟不大好……我瞞著，只是不想你們把我當成瓷娃娃……」

「所以……昱寧和千凝也不知道？」苒語現忍住驚詫。

許意歡勉強笑道：「嗯，如果可以，我想你幫我瞞著她們，我不想她們跟著擔心，然後和我一起的時候總是束手束腳的，放不開。」

苒語現並不答許意歡的話，反倒是停下腳步，看著許意歡，詢問：「你真的想繼續瞞著嗎？」

許意歡對上苒語現的目光，頭微微一低，纖細的眉頭糾著。

「不管你選擇瞞著，還是對她們言明，我都會對她們保持沉默，因為這是你自己的事，我會幫你保守秘密。」

「語現，我知道你的意思。」面對苒語現的真誠，許意歡自嘲地勾了勾慘白的唇角，邊抬腳走，邊道：「但我在這之前的所有朋友，在知道我身體不好后，她們都在有意無意地遠離我。不是她們不好，只是她們怕我出事，怕她們自己會不小心傷到我。她們所以人，都把我當成瓷娃娃供著了。可我只是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平平常常的。」

「我明白了。」苒語現點點頭，「總之，不管你做怎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許意歡沉默了許久，走到校門口后，突然開口：「我會好好想想的你建議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