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紅燒獅子頭
苒語現急匆匆地往校外跑去，好似身後有人在追她。
苒語現快走了十來分鐘才到家，直到進了家門，看到熟悉的環境后，才緩過神來。
苒語現脫著鞋子，聽著廚房內的聲響，便朝廚房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哎，是阿語啊！」廚房傳來母親舒籬的聲音，「新學校怎麼樣？同學都還好相處嗎？沒人欺負你吧？」
「都挺好的。」苒語現應了一聲，將書包放好，然後朝廚房走去，「今天做的什麼菜？」
「做了你喜歡的，還做了紅燒獅子頭。」舒籬手上不停地忙碌著，還開口回答了苒語現的疑問。
「今天爸回來了？」苒語現聽到舒籬說的紅燒獅子頭，頓時精神抖擻起來，音調都因為驚喜提高了幾分，滿含歡愉之情。
「嘖……」舒籬撇了撇嘴，白了苒語現一眼，儼然一副吃醋的模樣，沒好氣地道：「你就跟你爸親，只知道你爸愛吃獅子頭。」
「哪有！」苒語現笑哈哈地摟住舒籬的手臂，「爸哪能跟媽媽比呀，這不是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嘛？」
「好了。」舒籬看著苒語現極力辯解的樣子，有些好笑，「你爸也快回來了，你幫媽媽把菜都端出去。」
「好嘞！」苒語現接過盤子就往外走，格外得開心。
菜擺上桌沒多久，苒語現就聽到了玄關處的門被打開了，又很快地關上了的聲音。
苒語現高興地跑了過去，看到面前的小不點時，又焉了，「苒晨現，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苒晨現散漫地說：「老師，見我好學，多留了我一會兒。」
「被留堂了，還能這麼理直氣壯也只有你這麼沒臉沒皮了。」苒語現白了他一眼，沒什麼好語氣，卻還是伸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書包。
「晨現又被留堂了？」門再次被打開了，父親的聲音也傳進了屋。
「爸！」苒語現看見來人，開心得快要蹦起來了。
「快洗手，該吃飯了。」舒籬走出廚房，朝玄關處的三人喊一聲。
「哎！」
苒語現到餐桌前坐下，看著家人齊聚的千載難逢機會，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語現，新學校怎麼樣？」
「很好啊，很大，很好看，同學也都很和善，我很喜歡。」
「沒被欺負吧？」
「沒有。」苒語現用力搖搖頭。
「我也在學校，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他。」苒晨現板著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苒晨現。」苒語現有些好笑，輕嗤了一聲，「你能別那麼粗魯嗎？這麼大個人了，只會動手。」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是在幫你！」苒晨現立刻反駁。
見兩姐弟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地對峙著，還似乎要越演越烈。
舒籬盛了碗湯遞到苒語現的面前，又給苒晨現夾了一筷子菜，「行了，你們姐弟倆個別一見面就跟狗見了貓似得對干。」
有了舒籬的勸架，兩人這才紛紛閉了嘴，安安靜靜地吃著飯。
吃完飯，天已經微暗了。
苒語現躺在床上，四腳朝天，思緒漸漸放空，不覺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東西呢……
第二天早上。
苒語現洗漱完，走到客廳時，舒籬和苒晨現已經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但沒有見到苒雋的身影。
「爸又走了？」苒語現端起已經裝在碗上的青菜瘦肉粥。
「嗯，剛走的。」舒籬點點頭。
苒語現慢吞吞地喝著粥，不再說話，任誰都可以看出她失落了。
「你爸爸說，過些日子他就把琅城的工作辭了，回來找工作。」舒籬安慰苒語現。
聽了，苒語現的情緒沒有緩和，依舊是低落的，悶悶地問：「那爸爸有說是什麼時候嗎？」
這個借口，已經說過多次了。
舒籬猶豫著說：「這事……」
「苒語現，你再不吃快點，就要遲到了。」苒晨現打斷了這對話。
苒語現倒也沒和苒晨現吵嘴，默默低頭喝完了粥，然後就拎著書包和苒晨現往學校走去。
……
苒語現來到教室時，剛要往桌兜里拿書，卻摸到了一個方形的盒子。她有些好奇，拿出來一看。
是個粉粉嫩嫩的盒子，透過玻璃紙一看，才知道裡頭裝著的是一個白瓷杯，煞是好看。
苒語現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就轉頭看向顧南琛，問：「這個杯子，你知道是誰的嗎？」
「送你的。」顧南琛漫不經心地看著書，嘴裡蹦出的字極其驚人。
苒語現聽了，手上似乎被燙著了，慌慌張張地把東西推了回去，拒絕，「我不要！」
顧南琛把桌上的杯子又推到苒語現的面前，問：「為什麼不要？」
「我，我為什麼要要？」苒語現狐疑地看著他。
顧南琛想也不想就說：「送給別人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那還無功不受祿呢！」苒語現不樂意了。
「哎，他送你你就收著嘛，不要白不要。」座位前邊看戲的同學看不下去了，出聲勸說。
苒語現匪夷所思地看向說話男生，將手裡的禮盒放在他手上，「你要的話，那就給你好了。」
「不是！」男生瞪大了眼，「顧南琛送你的，你給我算什麼回事……」
「曾延你見好就收啊！」柳昱寧實在看不下去了，瞪著曾延，眉毛揚起，「和顧南琛個混球一起欺負新同學算什麼回事？」
曾延瞥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哪隻眼看到我欺負她了？」
柳昱寧白了他一眼，氣沖沖地拿過禮盒，丟回去給顧南琛，「顧南琛！你有錢沒處花是嗎？到處送禮，有這冤枉錢，不如做好事，捐了得了，別人還能念你的好呢！」
「這不是新同學嘛，我想買個禮，祝賀一下她的到來。」顧南琛別開眼，因為心虛，表情都有些不自在，勉強憋出了一句話。
柳昱寧直截了當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顧南琛：……
因為上課鈴響了，柳昱寧便只扔下這句話，然後就回去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