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奶茶店
顧南琛一下放學就被曾延幾人拉到了籃球場打球,結果越打越來氣,將球直接往曾延身上砸。
「不是吧!」曾延急忙伸手接下球,「你來真的!」
「曾延,你這什麼破主意?」顧南琛看著他,語氣不大痛快。
「好好好,我是破主意。」曾延含糊其辭地點頭應著,「那你說,你有什麼好主意?」
「我要是有的話,找你幹什麼?」顧南琛神色生硬。
曾延撓了撓頭,遲疑道:「我是覺得,咱們這條路是對的,只要堅持是會成功的。」
另一個男生也點頭附和道:「對呀,那個苒什麼的,一看就比許意歡好攻略。你能順利拿下她了,許意歡就有戲了。」
顧南琛沉默下來,像是在默認,好一會兒,輕扯了下嘴角,才又開口:「這樣做也太渣了。」
「那你還要不要泡妞了?」曾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顧南琛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我還是自個琢磨吧。」拎上書包就走出了籃球場。
「兄弟!大膽點,別慫啊!」曾延在顧南琛後頭不要命地喊著。
顧南琛無奈,忍了忍,沒有再回頭他,大踏步走了。
……
苒語現剛和柳昱寧走到校門口,餘光就碰見了顧南琛。
顧南琛自然也看到了苒語現,不由挑眉,卻當做沒看見,抬著腿就走出了校門。
「拽什麼拽!」柳昱寧嗤了聲,拉著苒語現快速超過顧南琛,還故意撞了他一下,「語現,你不要管他,我們去喝奶茶。」
顧南琛看著風風火火的兩個人,嘖了聲,倒也沒計較,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被柳昱寧撞到的地方,便朝著她們的反方向走去。
……
柳昱寧說的奶茶店就在學校附近,走個五分鐘就到了。人很多,如果不來早點就沒有位置了。
「昱寧!」走進奶茶店,便有人大呼著喊柳昱寧,「這!」
那是班上的另一個女生,好像是叫楊千凝,她與柳昱寧和許意歡是不同的風格,長相略微英氣。
「語現,這是千凝。」
「你們好。」
楊千凝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苒語現的臉,「哎,看起來好聽話的一個小孩呀!可別被我們帶壞了。」
「我不小了。」苒語現下意識地就要反駁她。
「好好好。」楊千凝覺得好笑,也不再逗她,抬手將菜單遞給她,「喝什麼自個點,今天我請客,意歡買單。」
苒語現有些不好意思,看了柳昱寧一眼。
柳昱寧也似乎明白這個小姑娘在想什麼,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喜歡什麼,只管點,就當是做朋友前的一個……儀式好了。」
「儀式?」楊千凝聲調微揚,尾音拖得很長,「哈哈哈……柳昱寧,你還挺會說的嘛……」
「嘲笑我啊……」柳昱寧靠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道:「沒事,你現在儘管笑,待會我讓你笑不出來。」
「不是吧柳昱寧,你又打算去我家告狀啊……」楊千凝頓了幾秒,妥協了,「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這回行了吧。」
坐在苒語現身側的許意歡見苒語現一直沒動靜,便開口問:「有看到喜歡的嗎?如果都不喜歡,我們換一家就好了,你不必糾結。」
苒語現搖了搖頭,抬手在菜單上指了指,「這個吧。」
「好。」許意歡得到答案后,便抬頭,叫來了服務員。
四人在奶茶店裡談天說地,苒語現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和警惕,向其餘三人敞開了心扉。
時間漸逝,餘暉落幕,暮色將至,幾人紛紛告別,各自回家。
苒語現也才發現,原來許意歡的家離自己的家近在咫尺。
「明天,我順路等你上學?」許意歡的語氣很輕。
苒語現乖乖地點頭,「嗯!」
「那……」許意歡看向苒語現,緩緩道:「明天見。」
「好。」苒語現高興地應著,杏眼都彎成月牙兒。
苒語現往許意歡的方向看著,直至她拐了個彎,消失在眼前,她才轉身往樓上走去,腳步也因為心情的愉悅輕快了不少。
……
苒語現上了大半個月的課了,之前都是順風順水的,可今天……
很好,苒語現忘記帶課本了。
英語老師站在講台上,平淡地說:「沒帶課本的,站起來!」
苒語現還在苦苦掙扎著,使勁翻著書包,希望能出現奇迹。眼看老師就要走下來了,苒語現急得眼裡都泛了淚,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本英語書被丟在了課桌上,然後耳邊傳來拉椅子的聲音。
是顧南琛,他把自己的課本給了苒語現,然後自己站了起來。
英語老師稍稍皺了眉,按捺著脾氣,「顧南琛,你沒帶課本嗎?」
苒語現低著頭,偷偷看了顧南琛一眼,遇上老師的眼光時,立馬移開了目光,眼神略帶心虛。
「我忘了。」顧南琛很淡定,目不斜視地看著老師。
「站到後面去。」老師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不悅地說了一句。
顧南琛也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往後邊走去,默默立著。
這一節課,苒語現簡直就像是被架上火中烤,坐立不安,內心煎熬,每次抬頭撞上老師的視線時,都覺得心虛,不自覺地低下頭去。
放學后,我拎著掃把掃著地,顧南琛在擦黑板。
「語現。」
「啊。」苒語現回頭,見是許意歡,忙道:「意歡,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許意歡還有些事,便也不堅持等她,拿了書包就走了。
苒語現拖著掃把輕輕地走到顧南琛身後,手不停揮掃著,餘光卻不覺撇向顧南琛,到最後就直接停下手中的活,直直看著顧南琛。
顧南琛有所感應,轉過頭,眼睛睜著,裡面是疑惑,好像沒料到苒語現會這樣直直地看他,臉有些微微泛紅了。他咳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不自然,「怎麼?感動了?」
顧南琛並沒有比苒語現高多少,所以苒語現可以輕而易舉地抬起眼睛,安靜地看著他,「總之,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顧南琛聳聳肩,轉回頭繼續擦黑板,「我只是今天恰好不想上英語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