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可愛
老師走後，苒語現便收好了數學課本，在椅子上坐著，隨手拿了本書在手裡翻看。
突然一個男生跑了過來，笑道：「苒語現，我聽說是你幫顧南琛補課，他進步才這麼大的，你能不能也幫我補補課？我給錢的。」
苒語現還沒說話，顧南琛目光微凝，開口：「她還要幫我補課，沒空幫你補。」
「苒語現每天下午幫你補，我周末找她，不耽誤你。」
「誰說不耽誤的？苒語現周末的時間，我也預定了。」顧南琛的手臂搭在桌面上，正襟危坐著直視他。
「……」男生認真地道：「那我等她有時間了，再找她補……」
顧南琛很煩躁，辯道：「你找她有什麼好的，你可不知道，苒語現可凶了，比老師還嚴……」
「嚴師出高徒嘛，我理解的，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快就進步了，還進步這麼大！」
苒語現被誇得有點懵圈，還有點心虛的，顧南琛的進步，跟她的關係還真是不大。
顧南琛表情很淡，心裡卻煩躁得很，總覺得自己什麼重要的東西要被人搶走了。
苒語現靜靜地說：「不好意思，我周末有事，而且我補得沒有老師補得好，你可以去找老師。」
男生還想再說什麼的，卻撇見顧南琛雖然一言不發，安靜中帶了怪異，眼角眉梢也充滿了堅冰似的壓迫感，讓他不由有些發怵，只得點頭道：「好吧。」
看人離開了，苒語現忍不住吐槽道：「顧南琛，你幹嘛騙人？」
顧南琛低笑一下，不置可否，問：「那你幹嘛幫我騙人？」
「我沒有！」苒語現耳朵一熱，耳尖染上了薄紅，聲音中帶了幾分惱怒，想了想，又若有其事地補充了一句，「我真的有事。」
「嗯？什麼事？」顧南琛依舊是忍不住地笑著。
「不關你的事。」聽出他語氣中的調笑，苒語現含了惱怒的眼眸圓圓一瞪，怒視著顧南琛。
顧南琛收回了笑，思忖了一番，還是很認真地開口道：「你不跟我說你這周末要去哪，我上哪找你？我不去找你，不就是真的說謊了嗎？你忍心嗎？」
苒語現聽著他的這一套說辭，再次瞪圓了眼，無話可說。
顧南琛見苒語現被懟得啞口無言，依舊是望著她，笑而不語。
顧南琛把手伸進自己的抽屜中摸索著，找出了一顆棒棒糖，含到了嘴裡，緊接著又摸出了一顆奶糖，低著頭耐心地剝開了糖紙后，塞到了苒語現的嘴邊。
苒語現默默地看著他，沒有張口，心裡毛毛的。
顧南琛看著苒語現圓噔噔的大眼睛，挑了挑眉，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溫柔地哄道：「張口。」
苒語現這次學聰明了，沒有說話，倔強地閉緊了嘴巴，撇開臉。
顧南琛口中叼著棒棒糖，有些含糊不清地問道：「為什麼不吃？我看你上次挺喜歡吃的。」
曾延看著，有些看好戲地催道：「苒語現，顧南琛都給你送到嘴邊了，就吃了唄。」
「就是啊……」周圍一些不嫌事多的，就已經開始起鬨了。
苒語現面對他們的步步緊逼，眉頭擰得緊緊的，耳根紅彤彤的。
顧南琛的鳳眸中噙著一絲笑意，也不想苒語現難堪忙解圍道：「行了，你們別瞎起鬨了。」說完，就把手中的糖一併塞回自己的嘴巴里，慢慢地嚼著。
曾延等人見沒戲可看了，也就都把頭轉了回去。
「吶，你自己吃。」顧南琛又拿了顆糖，沖著苒語現攤開了手，微微一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苒語現舒了口氣，道：「上課啦！」
顧南琛瞥著苒語現慌忙拿課本的樣子，發現她格外的可愛，眼中浮現出的笑意更濃了，卻不大算放過她，還是把手中的奶糖親自放到了她的抽屜里。
……
這些日子，許意歡因為身體不好的原因都是父母來接送的，苒語現就只有一個回家了。
這天，苒語現把作業落在了教室里，便匆匆趕著回學校，終於在落鎖前回到了學校。
苒語現推開教室門，才進了教室，就讓她愣住了。
教室內有好幾個人在，有男有女，但苒語現認識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唐鐲兒。
她此刻的嘴裡正叼著一根煙。
這樣的唐鐲兒是苒語現不曾見過的，因為剛開學時唐鐲兒是她認識的第一個同學，也是第一個注意到她的，所以苒語現對她的印象特別好。而且她是班長，平日里也很聽話，苒語現直至今天之前都只認為她是個好學生，沒想到今日會見到這樣與眾不同的唐鐲兒。
教室里的人應該是抽了不少煙，苒語現站在教室門口，煙味都能聞得很清楚，這讓她很是不適。
苒語現一進門，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這邊，讓她心裡有些發怵，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想出去，卻又想著作業還在抽屜里放著，就又硬著頭皮開了口：「不好意思，我回來拿個東西，打擾了。」
「要進來就趕緊進來，不要進趕緊給我滾！」一個男生朝著苒語現大聲喊話，模樣很不耐煩的樣子，語氣更帶煩躁。
苒語現咬咬牙，走到那個男生身邊，倒不是不服氣，而是那個男生就坐在了苒語現的桌面上。
苒語現有些困窘，不敢看他帶了邪笑的臉，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吶吶地道：「我……我拿一下我的作業。」
「你拿呀，我又沒攔著你。」說罷，他湊近苒語現，那雙色咪咪的眼睛猥瑣到了極點。
苒語現讓他氣息吹得一哆嗦，大腦一片空白，臉色全白，混亂之下從抽屜中抽出自己的作業，沒敢說話，轉身就要走。
突然，苒語現的手被抓住了，還沒等她反應，就被男生困死在了牆角，一股汗味混雜著濃濃的煙味刺激著苒語現的頭腦。
「你幹什麼！」苒語現眸中閃爍著驚恐，尖利的嗓音幾乎破了音，用力窒息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感覺，身體也似乎在不斷地下沉著。
「哈哈哈哈……」
教室內衝刺著男女的嬉笑聲，沒人想著過來幫苒語現，只是默默地看戲，還津津有味地說笑著。
苒語現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就下意識地用力去推他。
好在那個男生只是想逗逗苒語現，並沒有動真格，所以苒語現很輕鬆就推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