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爭吵

星期六。

苒語現幾人便相約著，一起去去菜市場為下個星期的秋遊買食材，因為是周末，菜市場到處擠滿了採購的人潮，苒語現也看見了不少同班的同學。

苒語現幾人艱難地在人群中走走停停，最後在一個肉攤停下。

「嗨，苒語現好巧啊。」曾延看見苒語現幾人，熱情的打招呼。

柳昱寧站在一旁，聽了曾延的發言，冷冷道：「馬屁精。」

曾延身邊的顧南琛，只是微微轉頭撇了苒語現一眼，沒有說話。

苒語現應和似地朝他笑了笑，眼神沒過多的在他身上停留，放到案板上的牛肉上。

自從苒語現拒絕了曾延的邀請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顧南琛便再也沒跟苒語現說過一句話，不冷不淡的態度，倒讓苒語現清凈了不少，倒也樂在其中。

「曾延，你們跟著我們幹什麼！」被曾延幾人跟了一路后，柳昱寧又忍不了了，回頭瞪著他。

曾延立在原地沒有說話，另一個男生在頓了一下后，尷尬地撓撓頭，道：「我們一群大男人不懂買菜，你們帶一下我們唄……」

話未說完，柳昱寧便神情猛變，怒不可遏地爆發了，「容懷易，我問你了嗎？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好嗎！」

苒語現知道柳昱寧和曾延一向喜歡鬥嘴，但從來不會真的生怎麼大的氣的，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角，「昱寧……」

柳昱寧也回過神，看著路人異樣的眼光，也知曉自己過激了，連忙低下頭去，不再說話，可苒語現卻看到她的眼角微紅了。

「柳昱寧！我真是受夠你了！」曾延猛地將手裡的東西丟給顧南琛，眉毛飛舞，「我們兩個的事，你瞎朝懷易發什麼脾氣！」

「曾延！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是不是！」柳昱寧壓低了聲音，眉間滿是怒意，像是個低聲咆哮的凶獸。

「是！」

曾延還要在說，顧南琛連忙拉住他，「曾延，分清場合。」

苒語現連忙將柳昱寧拉到另一邊，輕聲安撫她。楊千凝也是個暴脾氣，看不慣曾延，就要上去罵人，許意歡也連忙拉住她。

曾延狠狠剜了柳昱寧一眼，回首看著曾延，揚聲道：「柳昱寧就是有毛病，要不是看在她媽的份上我會管她，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要你管了嗎！」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柳昱寧，再次被曾延激怒了，怒氣沖沖地對著曾延怒吼道：「誰讓你多管閑事了，你以為你是誰！咸吃蘿蔔淡操心！」

「小姑娘，這是菜市場，要吵架出去吵，影響到別人了。」

「這小兄弟也真是的，也不懂讓讓小姑娘……」

周圍的大爺大媽紛紛上前勸說，一群人便拉著兩人到了離市場不遠處的餐店裡坐下。

八個人分了兩桌，男生一桌，女生一桌，氛圍出乎意料的寂靜。

柳昱寧坐下來后，坐了好久，破罐子破摔地哭出來，委屈得要死，直接趴在桌子上，抽抽噎噎地哭著，又怕別人聽到了似的，便又一直壓抑著哭聲。

「昱寧？」苒語現輕撫著苒語現的手臂，皺著眉道：「怎麼了？」

柳昱寧沒有抬頭。

楊千凝細聲安慰著苒語現，又看向曾延，惡狠狠地道：「曾延！看你做的好事！」

曾延眼光微閃，看著柳昱寧，就是不說話，他跟柳昱寧從小一起長大，倒是極少看見她哭成這個樣子，有些不知所措。

楊千凝似乎是闖進去的，因為顧南琛怕楊千凝打了曾延，將曾延攔在了後面，但幾人又不敢對楊千凝動手，楊千凝就一把將曾延抓了起，沉聲道：「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快去給昱寧道歉！」

楊千凝畢竟是練過跆拳道的人，曾延掙了半天，愣是沒掙開楊千凝，看向顧南琛，顧南琛也只是笑著聳聳肩膀。

眼見看過來的路人越來越多了，此刻被柳昱寧提在手裡的曾延，頓時紅了臉，壓低聲道：「楊千凝你夠了！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面子？」許意歡含著冷笑，盈盈走到曾延身旁，看著他，「要是讓全校知道你今天在菜市場和一個女生吵架，你就有面子了。」

「你……」曾延聽了有些發窘，憤憤地看著許意歡，最後只憋出了幾個字，「許意歡，算你狠！」

曾延拍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悠悠走到柳昱寧面前，苒語現默默站起來，讓到了一邊。

「柳昱寧。」曾延躊躇了片刻，嘆了一口氣，還是喊了一聲。

柳昱寧:……

「對不起。」曾延沉默了很久，只能道歉。

「你害我留了這麼多水，一句對不起就想讓我原諒你？你想的也太美了。」柳昱寧終於抬起頭了，戚戚地拿紙巾抵在鼻首，倒是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