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兄弟
苒語現瞅了他一眼，沒搭腔。
顧南琛托著下巴，側著頭，其實苒語現的長相不算出眾，和許意歡相比更是一般的。可恍惚間，顧南琛竟意外的覺得苒語現很好看。
顧南琛玩心大起，突然伸手挑起苒語現的一絲髮，把玩在手上，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
苒語現感受到了顧南琛的動作，腦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該做出什麼反應。
好一會兒，苒語現才微微扭頭撇了顧南琛一眼，「好玩嗎？」
顧南琛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理直氣壯地道：「好玩啊。」直至抬眼對上了苒語現的眼睛，才發現他們現在的距離有多近。
這一下，苒語現感覺到顧南琛似乎也僵住了，估摸著，他應該是感覺到了自己這一動作的不妥了，而後立刻站了起來。
苒語現悶著，腦袋有些混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顧南琛頓了下，有些懊惱自己剛才輕浮的動作，整理好心情后，他不敢去看苒語現，便看向了曾延和柳昱寧，「既然矛盾已經解開了，該去把東西買完吧，天要黑了。」
苒語現看見顧南琛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模樣，然後也釋然了。
從菜市場再次出來時，苒語現幾人就相約著去了超市，打算再買些錫紙什麼的。
顧南琛邊走，邊想著剛才的事情，一直心不在焉的。
苒語現剛才好像是被嚇著了吧？她平時看起來還挺乖的，好像除了她弟，也沒什麼異性朋友，應該挺介意男生的觸碰的吧？
自己剛才，算是在耍流氓嗎？
顧南琛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莫名有了種自己犯了罪惡的感覺。
進了超市后，大家都分開去找東西，顧南琛走了兩步，猶豫地回頭，目光稍稍下滑至苒語現的臉上，視線與苒語現的目光撞上。
苒語現的眼睛很大，是顧南琛長這麼大看到第一雙這麼大，還極為漂亮的眼睛，更出乎意外的乾淨純粹，甚至泛著澄澈的光澤，讓人不敢再去褻瀆。
苒語現見顧南琛看著自己，就是不說話，她也沒有開口，收回眼，轉頭看向一旁的貨架。
顧南琛走了過去，就站在苒語現身旁，很快，苒語現就聽到顧南琛開口了，「抱歉。」
苒語現頓了下，再次看向他，知道他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在道歉，盯著他看了幾秒，確認他是認真的，方收回視線，從貨架中拿了自己想要的物品后，一邊走著，一邊慢慢地道：「沒事。」
苒語現訥訥地想著顧南琛今天的詭異，想不到他居然還會道歉，還真是讓人意料不到的事。
「你……不會很介意吧？」顧南琛跟上了苒語現的腳步，語速慢吞吞地傳進苒語現耳中。
苒語現：……
顧南琛見苒語現沒說話，以為她真的放在心上了，忙解釋道：「我之前和女生相處時都是當兄弟的，所以也把你當兄弟了……」
苒語現無言了，突然停下腳步，顧南琛自顧自地說著，倒是沒注意苒語現停下來了，差點兩人就撞上了，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子。
苒語現伸手去拿貨架上的東西，咕噥道：「當兄弟，還真會。」
「嗯？」顧南琛仔細地聽著，沒聽清，疑惑了一下。
苒語現沒回他，認真地踮著腳，去拿貨架上邊的東西，試了好幾次都沒拿下，顧南琛看不過，便伸手替她拿了下來。
顧南琛拿在手裡，卻沒給苒語現，問：「你剛才說什麼？」
苒語現訥訥地抬頭，眼睛對上顧南琛略微上挑的眉毛，拿過他手裡的東西，漫不經心地說：「我說，你也把我當兄弟就行了。」
「什麼？」顧南琛還沒開口，身後就傳來了曾延訝異的聲音。
苒語現回頭看去，大家都在，就差她們兩個了。
「不是吧，這才一天時間，你們兩個就處成兄弟了？」曾延再次出了聲，走過去攬住了顧南琛的肩膀。
「什麼兄弟！」柳昱寧瞪了顧南琛和曾延一眼，將苒語現拉回自己那邊，「曾延，看好你兄弟，別動不動就認兄弟，把我們語現帶壞了。」
「就是啊。」曾延用力拍了拍顧南琛，調侃道：「我們班好不容易有了個溫柔的女孩子，別跟你處兄弟，又處成了男人婆了。」曾延說這句話時，眼睛還不停地瞟著柳昱寧，眼神意味深長。
柳昱寧雖然沒說話，拳頭卻一直捏得「咯吱」作響，一口銀牙也緊咬著，感覺下一秒就會撲上去了。
「東西買完了吧？」苒語現為了打破這一局面，連忙出聲。
「嗯，差你手上的這幾樣，就都買齊了。」許意歡點頭。
「那就去結賬吧。」苒語現拎了東西，趕忙就走，什麼他們再問什麼當兄弟之類的話。
顧南琛看著說完話就像逃似地離開了他們視線的苒語現，不覺有些好笑，默默拎著東西跟了上去。
曾延也快步跟了上去，忍不住問：「你們真的要當兄弟呀？」
「應該是吧。」顧南琛故意拖長尾音了聲逗曾延。
「不是吧顧南琛，你這麼多男性兄弟不夠玩，非要和一個女生當兄弟，還是個很純正的女生。」曾延一臉不可置信，回頭看了看身後，壓低了聲音，「你若是說要和柳昱寧當兄弟，這我倒是信，畢竟……」
「畢竟什麼？」柳昱寧上前，一把扯住了曾延的耳朵。
「哎哎哎……」曾延的腦袋不由跟著柳昱寧的手走，「柳昱寧！你輕點，我耳朵要是被你扯掉了，殘廢了，你養我嗎？」
「還想讓我讓你，門都沒有！」
苒語現看著相處「和諧」的二人，莫名笑了一聲。這偷笑的一幕，還好巧不巧地被顧南琛抓到了，苒語現連忙壓了下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顧南琛隨口道：「別說，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應該多多笑笑。」
苒語現：……
「怎麼又不說話了？」顧南琛的語速放地緩慢了些。
「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
直至出了超市，兩人依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甚至是在尬聊，可場面卻出乎意外的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