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浪潮

格倫德爾抬起頭，當即認出那是「曙光」組織聖山分區的宣傳委員會副會長——雷·路德。

這職位還真是長啊……他在內心吐槽。

這位不過三十幾歲，髮際線卻略顯超綱的中年男子走上地下室的講台，面向台下情緒激動的青年，鄭重地說:「同志們，剛才的消息雖然振奮人心，但我們應該沉著冷靜，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然而，我們組織內部卻出現了問題。」

聽到這句話，台下的人都開始了竊竊私語，格倫德爾聽見喬小聲的對他說:「看來，組織要對最近出現的兩個派別做出回應了……不知道帕米爾先生會支持那一派……」

恐怕他一派也不會支持……格倫德爾看著雷區委的表情做出了判斷。

雷·路德將手抬起，做出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示意人們安靜下來，接著說道:「同志們，先行30年，帕米爾·羅根先生創立了「曙光」組織，這也是我們今日相聚在這裡的原因，先行12年，也就是十年前吧，我們，或者是，先行者蘇律卡命令我們與坦尼亞王國打的那場戰役，死了近千萬人，僥倖活下來的人，也要背著無盡的傷痛且熬過這輩子，先行22年，西部大旱，災荒，先行者陛下說拔了十萬噸糧食過去，可最終到西部的只剩三噸，聖山神殿和教會裡的蛀蟲吃著我們的肉，喝著我們的血，還能面不改色地過著奢侈無度的生活，而在那一年，餓死的，渴死的，在大遷移中累死的，不計其數。從先行初年一直到現在，為了補充國庫，教會和先行者強制提高賦稅，各種雜稅不計其數，許多地方徵稅都徵到了幾十年以後，無數農民破產，蜂擁到城市中，由此而來的各種就業問題又使得城市中許許多多的工人失業，破產，那年冬天，光是在聖山腳下凍死的，餓死的就有八千多人，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到現在。」

「同志們，過去的歷史是慘痛的，但我們必須面對，我們的組織必須強大起來，然而，現在我們組織的內部卻分離出了幾個派別，主張建立武裝隊伍，通過革命取得全國性勝利的主戰派，和主張通過擴大對教會、神殿的滲透，進行政變來謀取政治掌控權的主和派。這兩派在最近全國內的幾十場集會中都有所衝突，這是不對的，組織必須統一內部的聲音。因此我要強調的點是，所有主戰和主和的基礎，都建立在組織人員壯大，在中產和平民階層都有空前影響力的基礎上！同志們，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快速狀大組織，但也要有嚴格的篩選制度，防止教會，聖殿的人滲入進來，同志們，共政制度的勝利就在眼前！」

喬第一個響應，他摘下禮帽，置於胸前：「讚美「曙光」！」

格倫德爾微微低頭：「打倒先行者蘇律卡。

青年則虔誠地埋首：「讚美帕米爾先生。」

會場沸騰起來，幾乎所有的人都齊聲喊起來，不論他是一個普通的戰士，還是組織的政委，不論他實際上是一個小販，還是一個上學的青年。

這些人因為不同的原因聚集在一起，在光天化日下舔舐著傷口，在不為人知的陰暗面謀划著革命。

他們是曙光，是被神所遺棄的人，是這個時代的罪證，是獨裁者的受害人。

在先行者和所謂神靈不屑於注視的角落，革命的浪潮正默默地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