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不過李年年剛高興了一秒，下一秒王清的消息就進來了。

王清：李年年，你人呢？

李年年發了一個「心虛」的表情包過去。

王清回了一連串的問號。

李年年：下次以飯謝罪。

王清：不如給你改名叫李鴿鴿吧？

李年年：c市的火鍋店隨你挑。

王清：勉強饒你一命。

李年年放下手機，看到林伊盯著自己看，心裡一陣陣發虛，「是室友，本來約好了今天晚上一起畫圖的。」

「年年，你說你一個學園林的，怎麼感覺比我這學醫的還要忙？」

「我也不知道。」李年年的聲音里滿是委屈，誰知道這大學生活會比高中還累啊？

「你今晚把我交出來有什麼事？」

李年年把書報里的信都拿了出來，遞給林伊。

「這是什麼？」林伊掃了一眼最上面幾封已經拆下來的信，一邊烤肉，一邊等著李年年的解釋。

能讓李年年這麼突然把自己找出了，不是有關李爸爸的就是有關江硯的。

從剛剛在車上的談話，林伊已經大概估摸到今天李年年叫自己出來是和江硯有關。

李年年抿了抿嘴唇，「幾封沒有寄出去的信，好像是江硯寫給我的。」

「不是好像。」林伊打斷了李年年的話。

「這就是寫給你的信，這收件人寫得清清楚楚的，我不相信江硯還認識第二個叫李年年的女孩。」林伊沒好氣地說到。

李年年沉默著。

在剛看到李年年遞給自己的信時，林伊也愣住了。她沒有想過，她想過江硯和李年年在很久之前就是互相喜歡的，但是她沒有想到江硯在很久這錢就這麼喜歡李年年。

差不多是一個月一到兩封信，一直到今年八月份。九月份，江硯就和李年年重逢了。

信中事無巨細地講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看著這些信，哪怕江硯在過去的那兩年裡從來沒有在李年年的生活了出現過，李年年也可以知道江硯那兩年的生活是怎麼過來的。

可惜的是，那些信，一封也沒有寄出去。

「你什麼看到這些信的？」

李年年磕磕巴巴的，「也就……兩三天之前。」

「李年年。」林伊盯著李年年的眼睛，語氣格外認真，「如果你們最後沒有在一起，那一定是因為你。」

李年年低下頭，不敢看林伊。

「李年年！」林伊生氣了。

永遠都是這樣，永遠都是在最重要的時刻裝死，將自己在乎的和在乎自己的都置於死地。

「能不能勇敢一點。」林伊拚命地壓著心中的怒火，聲音低啞。

李年年天氣頭，眼淚橫流，一滴一滴地落在面前的大理石桌板上，不一會兒就聚成了一小攤。

「林伊，我做不到。」

江硯做得越多，她越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和江硯在一起，江硯做得越多，她虧欠的就越多。

林伊氣得說不出話，「李年年，你是不是有病。到手的幸福你不要！」

「喜歡就子啊一起，不喜歡就分開，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要糾結這麼長時間？」

「那你為什麼不和顧遇在一起？」李年年一句話，噎住了林伊。

久久地，林伊才開口，「因為我不喜歡他。」

一字一頓，好像是在對李年年說，也像是在對自己說。

「李年年，我希望你幸福。我怕你沒能和江硯在一起，更怕你會後悔。」那天晚上林伊送李年年回宿舍的時候，對李年年說了這句話。

周一的畫圖課，老師還沒來，班上的同學就已經句子啊一起，開始爭著搶著要看對方的畫了。

男生那邊一堆，女生這邊一堆。

男生那邊都在爭著看柳卿的畫，女生這邊都是在爭著看李年年和張凝的畫。

上次王清和莫莫看到的李年年的畫，還只是一個半成品，這一次看到完整的作品，王清儘管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還是被驚訝到了。

莫莫之前在宿舍就看過李年年完整的作品了，又去看了一眼張凝的畫。

確實要比班上大部分人畫得都好看，到那時和李年年的比起來，莫莫認為還是查了那麼點意思。

這是，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還是李年年的更好看一點。」

有人提出來，剩下來的幾個女生也跟著附和了起來，男生那表聽到了，也有幾個人擠了過來，爭著要看一眼。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圍到了李年年的圖面前，李年年自己都被擠了出去，只能遠遠地看著。

「撕拉——」

教室裡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大家看著李年年，一句話都不敢說。

圖一半在張凝的手裡，還有一半飄飄零零地落在了畫圖室灰色是瓷磚上。

李年年的心一沉，連著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強忍住了眼淚。

「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準備上課了。」

朱老師進了教室，人群散去，李年年撿起地上的圖，回到了座位上。

張凝把剩下來的半張放在李年年的面前，一句話都沒有說。

王清看著李年年蒼白的臉龐，恨不得撲上去把張凝的臉撕破。

這也太過分了。

「大家把自己的作業交到講台上，我等會兒會統一給你們批改成績。」

一時間，李年年連可以用的膠帶都找不到，只能將兩張殘破的碎片交了上去。

「李年年？」朱老師叫住了李年年。

莫莫和王清都在下面替李年年捏了一把汗。

「你這是怎麼回事？」朱老師的語氣里是明顯的不滿。

「你這是什麼態度？要是不想畫就滾回家去！」

「朱老師一向還是比較喜歡李年年的，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王清小聲地和莫莫抱怨著。

「老師對不起。」李年年站在講台旁，臉漲得通紅。

上次被老師這麼為難，還是在高中的數學課上。

不過朱老師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李年年。

「對不起？你對不起誰？你對不起你自己，對不起供你上大學的父母，不是對不起我！」

王清真的懷疑這個老師剛剛進門前是不是吃了槍子。

全班五十多個人，沒有一個人替李年年講一句話。

王清剛想站起來，就被莫莫拉住了。

王清轉過身，莫莫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