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計收陳州城
岳飛已經在六月六日拿下了郾城,金軍郾城防禦空虛,而岳飛是絕對主力,董先的踏白軍一日便拿下了郾城。張憲六月十二日抵達陳州,與六月十三日對陳州展開了攻擊,張憲、王俊的前軍攻打西門;龐榮、羅定的右軍攻打北門;王經、呂文寧的后軍攻打東門;李道、胡清的選鋒軍攻打南門。
此時金軍的陳州守將為萬戶統領烏珠窩可沁,此人能力一般,但是屬於金國皇族的外戚,對金國那是忠心耿耿。烏珠窩可沁想到現正往順昌用兵,他陳州每日都有兵力經過,不管是北面的開封,還是南面的順昌,都有他大金的軍隊,隨時可以支援他陳州,陳州是絕對安全的。可突然南宋大軍盡然來了他陳州,烏珠窩可沁還是感到有點意外,但看到南宋軍隊人數不多,也沒有太在意。
張憲十三日、十四日兩日猛攻陳州,收效甚微,損傷千人,無功而返,得軍探報牛皋正在往陳州前來,便與陳州南十里紮寨等待牛皋到來。六月十五日,牛皋到來,施全獻計,與陳州北埋伏開封前往順昌的金兵,烏珠窩可沁必出兵襲擊,到時切斷烏珠窩可沁的退路,陳州可破。
六月十六日,張憲、牛皋、王經帶領前軍、左軍和后軍繞行陳州城池,向北進軍,烏珠窩可沁看到宋軍張憲、牛皋主力北上,料定是前往陳州北的梅山埋伏調動順昌的金軍。考慮到宋兵兵力不多,烏珠窩可沁令副將突德豹守城,自己親率一萬金軍出城追擊向北調動的張憲大軍。龐榮、李道按計劃秘密調動至陳州城兩里,看到烏珠窩可沁率大批金軍北上追擊張憲,便直接向陳州北城進發,斷了烏珠窩可沁從北面回到陳州的路,同時徐慶和傅選分別率領一營背嵬軍在北城外的左右兩側埋伏,防止烏珠窩可沁迂迴逃竄回陳州,一切準備就緒,陳州之戰打響。
張憲看到施全計謀已成,便安排了王俊率前軍兩營與陳州北的梅山之上埋伏,狙擊開封向陳州調動的金兵。張憲、牛皋、施全、王經和呂文寧則直接回兵,於陳州至梅山之間布下戰陣,牛皋、施全居左,王經、呂文寧居右,張憲坐鎮中路,等待烏珠窩可沁的到來。
突德豹看到主將向北追擊后,宋兵調兵至城北,料定中了宋軍的計,此一來主將烏珠窩可沁定會遭遇攻擊而且很難全身而退回到陳州,突德豹擔心還有宋軍埋伏,不敢貿然領兵出城,無奈之際,派了兩名軍探,一名向北通知烏珠窩可沁,希望能趕在宋軍合圍前退回到城內;另一名則向南去了順昌,稟報完顏褎陳州被攻,希望完顏褎能部分兵力回援。突德豹向北派出的軍探剛出了陳州,跑了不到五里地就被徐慶抓獲,烏珠窩可沁毫不知情自己已經被圍,依然一路向北追擊張憲。向南派出的探子則於兩日後方才安全到達攻打順昌的金兵大營,將情況稟告給了完顏褎,完顏褎看著地圖,思量著救援陳州之事,殊不知此時陳州已經被破。
陳州北至梅山之段具是平原,並無可以埋伏的地勢,張憲、牛皋看到烏珠窩可沁已經中計,便在梅山之前將軍力排開,等待烏珠窩可沁的到來。烏珠窩可沁手中並無騎兵,只率領了八千步兵和兩千弓兵追擊而來,烏珠窩可沁認為北面隨時都會有開封的金兵南調,只要他能拖住張憲,等到北面的金兵過來,必將大敗宋軍,烏珠窩可沁的想法沒有任何錯誤,如果只是一般的宋軍將領,烏珠窩可沁必然會取得勝利,但是此時烏珠窩可沁面對的是南宋最強軍隊岳家軍的核心戰將張憲和牛皋,這就註定了他只要出城,失敗不可避免。
烏珠窩可沁追至梅山,看到了張憲、牛皋的軍隊排陣等著他,烏珠窩可沁竟然沒有覺得自己中計,以為是他的追擊讓張憲和牛皋放棄了埋伏梅山襲擊開封南下的金軍,暗自高興,心想只要北面開封的金軍一到,張憲和牛皋必敗。烏珠窩可沁停止行軍,面對張憲牛皋的軍隊,將自己的軍隊一字排開,步兵在前、弓兵在後,此時他也不會主動進攻,他知道只要能耗住張憲牛皋的軍隊就是勝利。
張憲、牛皋是何人?都是久經戰陣的南宋名將,岳飛元帥的左膀右臂,烏珠窩可沁怎麼想,他們心裡清楚的很,不等烏珠窩可沁完全整軍列陣,便下令進攻,擺出鶴翼陣,兵分五路直接向烏珠窩可沁攻來。施全左路、呂文寧右路在最前面,牛皋左中路、王經右中路次之,張憲中路居后,全數向烏珠窩可沁殺來。烏珠窩可沁哪裡是張憲牛皋的對手,牛皋、施全的左側攻擊勢如破竹,烏珠窩可沁的軍隊無法抵擋,開始後撤;右側的王經、呂文寧戰力稍弱,與金軍形成了勢均之勢,牛皋施全完成左側突擊任務后,直接向中路展開進攻;張憲看到右側吃力,便率中路宋軍加入了右側戰鬥,隨著張憲的加入,右側也被攻退;半個時辰,烏珠窩可沁的左右兩側都已經被攻擊向後撤退,他自己的中路盡然突在了最前方,陷入了宋軍的左右包圍,烏珠窩可沁一看不是對手,便下令撤退。
張憲牛皋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張憲下令前軍和王經的后軍全數散開牽制敵軍,牛皋則放棄近戰,率軍直接向前疾行五里攔住了金兵的退路,金兵進退不是。但是他烏珠窩可沁也算是大金忠將,無論張憲怎麼勸降,烏珠窩可沁只管擊殺宋軍,不予理睬張憲,張憲看到勸降無望,下令全軍攻擊,一個時辰,殲敵六千有餘,俘虜三千金軍,烏珠窩可沁戰死。
施全看到烏珠窩可沁已死,再獻一計,讓呂文寧穿上烏珠窩可沁的戰甲,宋兵穿上金軍的衣服,冒充戰敗回逃的烏珠窩可沁,騙突德豹開城門。這呂文寧身材和烏珠窩可沁十分相似,穿上烏珠窩可沁的戰甲,遠遠看去,就是金兵陳州元帥大將烏珠窩可沁。為了配合施全的計謀,張憲派軍令兵讓龐榮、李道、傅選、徐慶放棄城北的所有埋伏,全力阻擊回逃的金兵,並向陳州北城門靠近。
張憲留下王經后軍與王俊兩營前軍,繼續埋伏梅山,阻擊可能到來的開封金軍,自己則和牛皋、施全一道殺向陳州北門。呂文寧假扮的烏珠窩可沁和一百多穿著金兵衣服的宋軍向陳州潰逃。
突德豹在城樓看著四處交戰的宋兵和己方潰敗的部隊,心頭如焚,實不該讓元帥出城追敵,就在突德豹後悔之際,看到了烏珠窩可沁率殘兵向陳州北門退來,內心總算是有了一絲高興,看到烏珠窩可沁退到了北城門下,突德豹喊到:「請元帥與西門進來,防止北門宋軍渾水摸魚。」可以說這突德豹還是有相當的軍事素養的。
呂文寧沒有辦法,向西門跑來,這一點張憲也沒有料到,只能下令北城所有士兵開始攻城,希望能為呂文寧的西門創造機會。施全看到呂文寧向西門跑去,便和碰上的徐慶一道向西門進軍而來,只要西門城開,呂文寧能拖住金軍,待他們趕到,這陳州就破了。
呂文寧徑直跑到西門,西門的金軍守兵看到元帥撤回,便開了城門,呂文寧沖入西門,就是一陣衝殺,所有的金兵都驚呆了,呂文寧丟下烏珠窩可沁的頭盔,大叫道:「吾乃岳家軍后軍副統制呂文寧,放下兵刃,饒汝等死罪!」金兵陣腳大亂,突德豹一直在北城門防禦張憲,並不知西門之事,陳州西門的守軍頭領察爾必也是一員金國悍將,看到呂文寧百人賺開城門,趕忙組織防禦,呂文寧率領百人與西門金軍大戰,察爾必一箭射中了呂文寧,呂文寧中箭下馬,又被周圍的金軍亂砍數刀,犧牲與陳州西門之下,好在施全和徐慶趕到了,殺入了西門,徐慶手刃察爾必,陳州西門攻破,突德豹得知西門攻破,留下少量軍隊繼續守北門,自己帶著大部隊,向西門過來。
北門失去突德豹的指揮,張憲和牛皋迅速佔得優勢,還沒等突德豹趕到西門,北城門破,宋軍湧入了陳州城,突德豹眼看大勢已去,自刎殉城,剩餘金兵除了一部分從南門向順昌潰逃,其餘全數投降。南宋紹興十年六月十六日,陳州城破。
順昌的劉錡看著只剩下五天的糧草,心急如焚,看來無法等到理想的結果了,劉錡準備三日內對順昌城外的金兵發起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