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徹底瘋了

核戰爭爆發了，對於其他國家的人來說，就是一條新聞。

但在此時此刻又不完全是新聞，威脅要扔核彈的可不只是一二兩個國家，這段時間所有擁核國家都口嗨過，現在來了真東西，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

新型紅眼病的公布，也被核戰爭的消息壓過了熱度。

陸歌還留著的那些群，平時沒人冒泡的也突然活躍了一波。

新型紅眼病肆虐，核戰爭開啟，感覺世界已經插滿了旗子。

陸歌作為萬年潛水黨，沒有在任何群發言，只是默默檢索著有用的信息。

現在各種消息滿天飛，陸歌也是從新聞、網路和群聊幾個方面進行對比甄別。

突然，某個群里有人@了他。

是前同事，公司後勤部門的張勇。

陸歌辭職離開的當天，公司的群就把他踢了出去。

他自己也退掉了一些業務群，但部分因為項目建立的小群他還留著。

這個群里有部分公司的同事，還有部分合作公司的工作人員，之前公司和業內一些情況，他就是從群內得知。

陸歌和張勇其實不算太熟，以前一起做項目時他幫了對方一個忙，張勇就把他當成了朋友。

之前群里有幾個人在討論他們所在城市遭遇核打擊的可能性，張勇熱情發言，表示大家可以先去他家避一避，等到周圍情況穩定再回城。

張勇家在鄉鎮，自己建了個大房子，搞項目時還邀請大家去吃過殺豬肉。

他家的房子弄了個地下室，冬暖夏涼，那時大家在地下室打麻將體驗過。

公司出事休業后，張勇就回到了鄉下。

鄉鎮人口遠沒有城區密集，他在鄉下暫時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不過真要有核彈扔下來，他家那種地下室沒什麼用。

陸歌也分析過醴城的戰略定位，是否會成為潛在敵人的核打擊目標。

得出的結論是比較小，醴城雖然是國內不錯的工業城市，但並不算一線，不會成為的敵人的首要攻擊目標。

但現在鄉鎮可能真比城內安全很多，光是人少這點就有優勢。

要是陸歌現在是一個人，還真可以去張勇那邊打擾段時間。

多了大黃和小黑，就沒那麼方便了。

而且，張勇直接在群里邀請大家，也可能導致危險。

陸歌這段時間一直都有留心各個群的情況，最早群里很多人忽然都切斯底里的大放厥詞，在這些人大部分都沒有被踢掉的情況下，他們後面都沒有再發過言，

陸歌當時就推測那些人是出了問題，按照現在官方的說法就是感染了新型紅眼病，後面沒有了動靜陸歌認為是病情加重，對群聊沒有了興趣，或者說身體狀態已經無法群聊。

但也說不定，也許那些發病的人還在盯著群聊，看到張勇的邀請也跑了過去，那就麻煩了。

陸歌暫時也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他還是希望看看官方的防治工作進展。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復張勇的好意，對方又特意打了個電話過來。

「陸哥，太好了，你果然沒事。」

「我一直待在家，能有什麼事？」

張勇又將邀請說了遍，陸歌有點感動他的熱情，表示會考慮。

這時，陸歌加入的另一個群變得極為活躍。

他隨便和張勇聊了會後掛斷了電話，點開了他除上學、工作之外唯一主動加入的群。

是本地的動漫群，動漫的藝術表現形式比其他影視作品更為誇張，有些人沉迷其中逃避現實，有些人會從當中收穫激勵，陸歌很多時候也靠著動漫作品來調節心情。

他加入的本地動漫群是個大群，本來是醴城一個做相關生意的店鋪組建，後來逐漸發展成了愛好者基地。

因為人多，就算近來發言的人變少了，也還是比其他群活躍。

群內的各種線下聚會陸歌從來沒有參加過，只是在群里討論新番時，偶爾看到有和他相似的觀點，他就會感到絲絲高興和欣慰。

群內炸出了很多人，是一個平時比較活躍的群友開了直播。

群友「卑微卑微卑微」是個年輕相貌平平的宅男，放在人群里無人會注意的那種。

他平時基本上不出門，只活躍在網路上，是現實和網路中性格相差比較大的類型，唯一會積極出門的只有漫展。

群里組織去其他城市的漫展，他每次都有參加，所以大家對他還比較熟悉。

卑微卑微卑微：「官方新型紅眼病防治組馬上就會到我們小區進行排查工作，我舅舅是警察，臨時徵調到了這個小組，他說防治組徵調了不少部門的工作人員，會逐步排查整個醴城，要我好好在家等著。」

「我給大家開開眼界啊……」

卑微卑微卑微的直播只是在房間里打開窗戶把視角對著小區大門的空曠處，他們小區是醴城比較好的小區，進門處有個小廣場，平常總有大媽大爺散步，或者是小孩子玩耍，現在卻是非常冷清。

所以開始只有群內幾個活躍份子圍觀，但有幾十人規模的防治小組真的出現后，圍觀的人就多了起來。

卑微卑微卑微的直播視角不大，左右晃動之下也看不到太多東西。

防治小組的人穿了隔離服，還有警察陪同，似乎打算一棟棟樓房排查過去。

他們進入了離大門最近的樓房，但沒多久后就退了出來，然後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他們又是爭吵又是打電話，最後還是達成了一致再次進入樓房。

沒多久有居民被帶出來，送上了防治組開過來的大巴車。

但很快，就出現了問題。

帶出來幾個人后，樓里就出現了非常嘈雜的喧鬧聲。

卑微卑微卑微的直播距離比較遠，聽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出現了混亂。

有防治組的工作人員跌跌撞撞衝出了樓房，直播間還在熱熱鬧鬧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驚現了幾聲略帶沉悶的響聲。

「好像是槍聲？」

「發生了什麼事，是警察開槍了嗎？」

直播間諸多問號，但卑微卑微卑微也無法解答，只是把手機伸出去了一點。

直播畫面里，防治組的工作人員狼狽的往外跑。

他們身後，是極為憤怒的居民。

「尼瑪！怎麼這麼多人攻擊防治組的人？」

「幾個警察呢？不會栽在樓裡面了吧？」

「這些人怎麼和喪屍一樣，太嚇人了……」

「不是喪屍，他們是瘋了，我們小區也有很多人瘋了，都已經把小區超市砸了。」

陸歌看到畫面里，防治組的工作人員衝上車想走，但被大量居民攔了下來。

槍響之後，不只是防治組進去的那棟樓有人衝出來，小區里其他樓房也有很多人衝出來瘋了般攻擊防治組的人。

他們給人的感覺已經不是人類，就像是野獸般撲上去就撕咬。

有輛防治組的車子已經啟動想撤照樣被人強行堵住，他們好像根本不怕死。

車裡的工作人員被拖了出來，很快就被殘忍的打死。

卑微卑微卑微有點嚇壞了，直播的畫面抖個不停。

攻擊防治組就像是個引子，卑微卑微卑微他們那個小區的人開始各種破壞，也互相攻擊。

畫面里再次傳來慘叫聲，卻不是樓下，而是離卑微卑微卑微房間很近的地方。

卑微卑微卑微一個哆嗦，用來直播的手機掉到了地上。

畫面里只剩下卑微卑微卑微的房間一角，以及嚇得靠著牆壁坐在地上的卑微卑微卑微的兩條腿。

「卑微卑微卑微，快把房門關死！」

「鎮定一點，不要讓人進你家。」

「還有沒有人住在那邊……」

「乾脆跑算了，一口氣衝出去，他們這個小區完了……」

被直播吸引來的觀眾激動不已，各種出謀劃策，但卑微卑微卑微並沒有撿起手機。

這一刻，他又恢復了宅男的本質，只知道害怕什麼都做不了。

陸歌少有的在直播間和群里都發了言，但和其他人一樣，完全是無用功。

老城區離卑微卑微卑微住的地方很遠，而且就算離得近，他也不可能冒那麼大的危險去救人。

陸歌只能希望卑微卑微卑微的運氣可以好點，那些瘋狂的人不會衝進他的家。

只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有人衝進了卑微卑微卑微的房間大喊快跑。

好像是卑微卑微卑微的家人，但那個聲音很快被什麼拖了出去，緊接著就變成了慘叫聲。

「快跑啊，跑……」

「怕什麼，拿武器上啊，衝出去啊，菜刀……椅子就行。」

不少觀眾依舊在拚命出主意，但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卑微卑微卑微完全不知所措，他現在也看不到觀眾的發言。

而且就算知道，他也做不到。

人和人之間的差別，非常大。

很快，有其他人出現在直播畫面里。

或許這已經不能稱為人，血紅的眼睛，野獸般的瘋狂，意識里只剩下了破壞。

卑微卑微卑微被幾人輕鬆的按在地上，然後就是極為血腥的畫面。

其實，他們家有兩道門，普通房門外面還有定製的金屬防盜門。

但因為防治組過來，他的家人出去詢問情況，防盜門沒有關。

等察覺到不對拚命趕回來，他家裡的房門已經被人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