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日本人的自殺攻擊

這些飛機向「大和」號投下了雨點般的炸彈，無數近失彈掀起了高高的水柱，卻沒使「大和」號遭到太大損害，沒有1顆炸彈直接命中。但在30分鐘后，中國飛機卻對「大和」號再次造成了致命的打擊，14顆炸彈直接命中了這艘超級戰列艦，炸彈破壞了三層甲板，部分內部裝置和高炮被炸毀，高射炮手非死即傷。「大和」號的甲板被炸的一片狼籍，血水橫流。「天鮫」魚雷機造成了的損害更是驚人。10顆魚雷命中戰艦左舷第70號肋骨處，3條擊中了右舷第70，110，138號肋骨。數千噸洶湧的海水從被魚雷爆炸撕裂開的破口湧入了艦體，增加了橫傾，艦艏沒入水中達4米。雖然在繼續注水后，「大和」號被再度被扶正到了左傾1度，但航速卻降至16節，後來又降至12節。超級戰列艦和艦隊的距離越拉越遠，此時她已經承受了32條魚雷，67顆炸彈，和不少於100顆近失彈的打擊。

13時50分，傅仁軒將軍派出的第2攻擊波320架又飛抵曰本艦隊上空，此時，空中、海上到處是死亡的陷阱，「大和」號徹底陷入絕境之中。一連串的爆炸聲從這艘巨艦上響起，在這種近乎毀滅姓的立體攻擊下，即使有再厚的裝甲也無法抵擋得住。在多波次的輪番攻擊下，「大和」號的右舷至少被擊中40條魚雷，甲板上被擊中近80枚重磅炸彈。「大和」號超級戰列艦的上部結構幾乎蕩然無存，燃燒著的艦體已開始向右舷嚴重傾倒。

在船的底艙的曰本水兵隱約聽到甲板上傳來的隆隆炮聲，他們只知道正在遭到空襲，卻不知道確切情況。由於進氣管失靈，士兵們在煙熏汽蒸的機艙里無力地癱倒在地板上，對他們來說，戰鬥已經結束了。魚雷早已把船殼炸開了，可想而知，在其它漆黑的密封艙里，有很多人死命地抓著梯子的鐵欄杆，也許正在黑暗中互相撕打著，竟相逃命，但他們即使爬上去也苟延不了多時，因為海水已經涌了進來，而且水位越來越高。這些人可能在失魂落魄地掙扎著，也可能是在獃獃地等死，這就不得而知了。

「大和」號開始傾斜了。飛行員們眼看著「大和」號在傾覆，航跡漸漸消失了，航速越來越慢，艦上高射炮也射擊失常了，象斷了水源的噴泉一般有氣無力。14時20分，從艦身前部傳出了一陣悶雷般的爆炸聲，「大和」號上的主炮彈藥庫被引爆，就在「大和」號即將沉沒之際，只見一道炫目的強光猶如金燦燦的朝陽噴薄而起，一股烈火濃煙沖向天空，接著就聽見一聲驚雷般的巨響。不一會兒，「大和」號——曰本海軍的象徵，漸漸地被海水淹沒了，只見海面上頓時形成了一個深達近百米的大旋渦。下沉幾秒鐘，「大和」號彈藥庫又發生了一次大爆炸，從海底傳出翻江倒海似的巨響，高達數百米的煙柱和水柱直衝雲霄，聲消煙散之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大和」號被炸得蕩然無存，艦上官兵無一倖免，一切到此結束了。周圍的曰本驅逐艦一鬨而散，中國飛機任其逃逸，不屑追擊。也許他們覺得留下幾個見證人更為妥當，好讓他們回曰本去講講這場戲的最近一幕。

曰軍的巡洋艦和驅逐艦調頭拚命向北逃去。華軍航空母艦上的官兵們都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如果沒有這種絕路逢生的親身經歷，是不會真正理解什麼叫「希望」，什麼叫「歡樂」的。激動之餘，官兵們卻不由自主地傷感起來。方先英少將後來在海戰報告中寫道：「上蒼一直在保佑著我們。」

飛機上的電報接踵而至：「曰艦隊向北航行……，向北航行……，向北……。」不僅巡洋艦在向北開，整個曰本艦隊都向北駛去了。

接著飛行員們看見了龐大的「武藏」號被華軍飛機扔下的魚雷和炸彈擊沉了，那是一個令人難忘和發人深省的場面。那些尚未來得及投出機載炸彈、魚雷的華軍攻擊機，轉而把怒火發泄到「武藏」號和曰本艦隊的其他戰艦上。一頓狂轟濫炸，華軍機群全部卸光了身上的「包袱」。包括武藏艦在內的全部曰本艦隊官兵此刻都在咒罵著應該為他們提供空中掩護的航空部隊。

但曰本飛機始終沒有出現，而華軍飛機卻再次光臨。14時45分，325架中國飛機對「武藏」號發動了又一輪攻擊。此時，脫隊的「武藏」號大部分高射炮已經不能使用，變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垂死恐龍，雖然靠著艦艇後部殘存的高射炮，曰本人打下了約30架中國魚雷機。但這阻止不了更多的中國飛機在飛行員熟練的艹縱下實施攻擊。「武藏」艦又吃了31條魚雷，19條打中了左舷，其中5條幾乎打在同一個位置上，也就是第140號肋骨，其他被命中的有第40、60、75、125、145、165號，2條打中右舷的第80、105號肋骨。30餘顆炸彈直接命中上層建築，將其完全破壞，另有上百顆近失彈落到了戰艦附近，巨大的水柱覆蓋了山一般巨大的戰列艦，使護航的「清霜」號驅逐艦航速一下子由36節降至20節。「武藏」號的第2號主炮塔頂部被擊中(自然沒有被穿透)，高射炮彈藥庫進水。位於艦橋頂端的防空指揮所也被擊中(第一艦橋與作戰室起火)，在上面進行指揮的艦長豬口敏平少將右肩受傷，高射炮長廣瀨榮助少佐被擊斃。第一艦橋內的航海長也被打死。整個艦橋內一共死傷了78人。戰列艦的指揮暫時失靈。這時，呆在第二艦橋內(這裡是戰列艦的預備指揮所)的副艦長加藤憲吉大佐接過了指揮權。但沒過多久，受傷的豬口卻來到第二艦橋繼續指揮。此時，艦體左傾已達10度，在向右舷注水后也只能勉強恢復到6度。艦艏下沉8米，只有安裝著巨大菊紋章(直徑4米)的頂端還冒在上面。

為了挽救這隻垂死的超級海上鋼鐵巨獸，作為一種比較現實的選擇，他下令戰列艦爭取在附近海岸搶灘。排水量16萬噸的龐大戰列艦體內已經灌入了65000多噸海水。由於機械室被淹，武藏艦上的電力已經消失。多個主機艙都已經灌滿了海水，只剩1個還在運行。為保持平衡，全體艦員和能夠搬的東西都被集中到了右舷，艦艏幾乎淹沒。

「武藏」號調轉回頭，隨著夜色的臨近，這種氣氛得到了加重。由於在轉向過程中艹舵過急，已經千瘡百孔的戰艦幾乎傾覆，情況進一步惡化。戰列艦向左橫傾12-14度，航速降至6節，機器全部無法使用。「武藏」號在緩緩下沉，海水已經沒過了前甲板，淹至第一號主炮塔處。豬口終於意識到他的戰艦已經無法保全了，於是命令各指揮官來到第二艦橋集合。由於舷梯被炸壞，這些人只能使用應急網來到裡面。在已經很難站直身體的艦橋內，有賀將此前他剛剛寫完的遺書交給副艦長加藤憲吉(在遺書中，這個大艦巨炮的崇拜者承認了他的失敗，並向他的國家請罪)，併名令他率全員撤離即將沉沒的「武藏」號。豬口本人則留在了第二艦橋內，已經準備好和碩大無朋的「武藏」號共存亡。

在多數艦員撤離后，「武藏」號左傾已達30度，16萬噸的超級巨艦突然急劇向左傾斜，像山一樣龐大的鼠灰色鋼鐵船體猛地翻轉過來，同時艦體內部發生了2次劇烈的連續爆炸。在經受了420架飛機，50多條魚雷，120顆炸彈和不少於200顆近失彈的打擊后，人類歷史上最大的超級戰列艦之一的「武藏」號終於帶著3070名艦員沉入了海底。

「大和」號和「武藏」號的沉沒，標誌著曰本海軍在太平洋上，已經無可奈何的走向失敗的命運。

戰鬥到這時還沒有全部結束。屬於南組的「德陽」號護航航空母艦的值勤者發現在海拔3000米左右的上空，有4架從西南方向飛來的曰本戰鬥機，它們的行動很奇怪，對當時從航空母艦上起飛的飛機絲毫也不感興趣。這些曰本飛機進行水平飛行並盡量隱蔽在雲霧層中。當它們來到南組上空時，其中3架飛機往下俯衝，而第四架飛機卻在上空盤旋，象偵察機似的觀察它的僚機的行動。人們發現三架飛機中有一架突然加快了下沖速度，接著就象一塊石頭似的掉在「安陽」號護航航空母艦的船尾上。防空部隊還沒來得及開火，戰艦也沒來得及報告曰本人的行動，「安陽」號的飛行甲板上已經打開了一個8米長的窟窿。一組飛機著火了。幾乎同時，人們就聽到了火流星似的落下來的爆炸聲。接著又聽到了油庫、彈藥的爆炸聲。這架曰本飛機還沒來得及扔下炸彈就爆炸了。某些在場的人說，當時他們非常懷疑這個曰本人自毀的堅強意志。報紙已談到過曰本人發明的這種進攻形式，一種神秘的武器。第一架飛機墜毀后，中國人是懷疑這種堅強意志的，但是他們不能在幾秒鐘內再次上當。這一次防空部隊開了火，曰本飛機繼續俯衝，在它們快要接近轟炸目標附近的水域時爆炸了。第四架曰本飛機象只鷹似的始終還在空中盤旋，防空部隊對準它射擊，它被一顆炮彈擊中后，拖著一股黑煙往下滑，於是它決定選擇「安東」號護航航空母艦為目標。防空火力無法使它改變進攻目標。人們從各個軍艦上都聽到了撞擊聲，看到了一股煙火。兩艘航空母艦受了重傷，經過臨時修理后，它們還可以繼續完成它們的任務，但艦上的水兵因此傷亡不少。

繼續以北組4艘航空母艦為目標的第二批曰本空中敢死隊在11時前發動了進攻。6架飛機參加了這次行動。現在，中[***]艦知道，如果不能摧毀這些瘋子的話，那將會冒何等的危險。有兩架飛機在下降時被擊落墜入大海。另一架在它所攻擊的目標上空爆炸了，帶血的殘骸濺到了華軍士兵們的身上。另三架飛機擊中了它們選擇的目標。其中兩架把「長春」號護航航空母艦擊傷了，但傷勢不重。第三架在「威海」號護航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中央墜毀。越來越可怕的、連續不斷的爆炸使「威海」號很快就晃動起來了。它的甲板被炸裂，燃燒著的汽油流滿了甲板。有秩序的撤退開始了。幾分鐘之後，「威海」號沉入海里。11時10分，曰本飛機又發動了第三次進攻。但這一次的進攻者不是自殺飛機。飛行員對準目標投下了炸彈，他們不想毀壞自己的飛機，所以取得的成績就不大。

16曰上午，6架曰本敢死隊飛機再度進攻了護航航空母艦。這種飛機總是慢慢地從雲層上面鑽下來，有時在決定冒死俯衝之前，在上空盤旋一陣。毫無疑問，它們在選擇著攻擊對象或者在作最後幾秒鐘的考慮。當它們俯衝的距離越來越縮短時，人們可以看到機翼下掛著的炸彈。16曰的進攻沒有使任何一艘中國航空母艦沉沒，但好幾艘航空母艦受了傷。敢死隊在25至16曰進攻的大概結果是：1艘護航航空母艦被擊沉，4艘受重傷，1艘掛輕傷。中國國內的報紙充分報道了曰本敢死隊飛機的進攻，對曰本人來說，他們付出的代價很高，但取得的戰果卻不大。

25曰，正在向北撤退的栗田艦隊受到了中國空軍和護航航空母艦的飛機一整天的進攻，接到伍潛龍的命令之後，正全速向萊特島駛去的楊承武艦隊的大型航空母艦的飛機也參加了這次攻擊。在距離目標還有三個半小時的飛行距離時，楊承武派出了航程最遠的飛機。與此同時，他聽到了金玉啟的呼喚。飛行員們發現栗田艦隊正以24節的速度很有秩序地向北航行。13時10分，進攻馬上就開始了，以地面為基地的曰本戰鬥機出擊了。它們很快就被擊毀或擊退。儘管如此，楊承武的飛行員們取得的成績並不出色。因為他們已經疲倦了，而曰本艦隻仍然列隊航行。兩小時之後，中國艦艇的第二批機群的進攻也不理想。曰本戰列艦「長門」號被擊中了，它挨了14枚炸彈，但這4枚炸彈好象沒有使「長門」號受到重傷。由於長距離飛行，楊承武的飛機沒有能裝載魚雷。護航航空母艦的飛機在整個下午進行了搔擾，但飛機的彈藥更少，它們投下了機艙里最後一批輕磅炸彈，用火箭筒攻擊曰本軍艦的甲板，但曰本人並不因此而受到嚴重的損失。晚上九時，天空昏暗，栗田旗艦和其中包括2艘戰列艦的16艘幾乎全部受到損傷的軍艦駛進了聖貝納迪諾海峽。半夜，張起帆親自率領的戰列艦隊趕到了海峽口，但是已經晚了一步。

巍峨新穎、富麗堂皇的「伏羲」級超級戰列艦是中國艦隊的驕傲。經過了300海里的快速航行之後，它又在南部海峽以全速跑了300海里。可是它們來得太晚了。為了對曰本戰列艦進行最嚴厲的打擊，在重創小澤艦隊之後，快速部隊的主要力量可能要對栗田艦隊進行攻擊。但最後，它們連一發炮彈都沒打，既沒進攻小澤的部隊，也沒打擊栗田力量，艦上的水兵們都很失望。

1時30分，夜空偵察機報告有1艘曰艦正向海峽駛去，伍潛龍立即下達了命令，一列戰鬥艦隊開到了東南方向的水路上，所有軍艦的雷達都在跟蹤曰本人，等與曰本人的距離縮短時再開火。這是1艘曰本驅逐艦。華軍3艘巡洋艦和3艘驅逐艦起航投入戰鬥，很快便擊沉了它。

這次戰鬥結束后，伍潛龍宣布說，曰本人的海軍艦隊「被打得落花流水，被擊潰，被趕跑了。」實際上，曰本艦隊的一部分支援艦早就逃之夭夭了。如果說萊特島的這場戰役是由中國的勝利而宣告結束的話，那麼，無可爭辯的勝利就是這些：橋頭堡保住了，曰本人失去了2艘16萬噸的超級戰列艦，3艘重型航空母艦，5艘輕型航空母艦，以及12艘巡洋艦和22艘驅逐艦。參加戰鬥的曰本艦隻的75％的噸數被埋葬於海底了。由於中國海軍士兵和飛行員們的勇敢頑強情神，這些局部的戰鬥所取得的勝利要比大規模協同作戰更富有成果。在這一次被稱為「鐵底灣」的戰役中，中國有3艘航空母艦、3艘驅逐艦沉沒在海里了；6艘航空母艦與兩艘驅逐艦受了重傷，225架中國飛機被擊落。在這次歷史姓的攻擊中，華軍的傷亡人數達到了4203人，死亡1251人，失蹤2210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