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山莊25

事與願違，回到木屋之後，直到夜幕降臨，除了符禺和名為小邵的高中生之外，五人圍坐在吧台旁的桌邊，也沒見到監考官的影子。

除了王雨時不時地擤鼻子、沒說話，其他人都說了些當日的所見所聞。

郭諒說起話來也態度自然，帶著些本能的討好。李果和劉晨霜假作若無其事。

當天的新線索就是薛曉然帶來的，關於時間和記憶對不上號、混血的市場部經理，以及藥劑師和他的鋪子。

「這麼天馬行空又毫無頭緒，科目倒是能排除得差不多。」劉晨霜用手撐著臉，沒精打采地說。

薛曉然倒不太確定，看上去像是語文，畢竟文學講求意象，但萬一考察的是地理或者生物知識呢？

無論如何，在沒有典籍和監考官的情況下，脫離副本可謂無稽之談。

眾人又坐了一會兒，其間郭諒找卡斯先生討了一杯酒。

卡斯先生笑吟吟地端來之後，就與眾人作別。

薛曉然隱約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事……

「他妻子住在山腳，所以他也下山過夜。」李果解釋道。

待到要回房，李果領著王雨和薛曉然拉開了走廊一側的門，「那邊的兩間住滿了，這一間歸理事，這間是空的，你們兩個可以合住，呃……」

兩個房間之間的牆壁坍塌了小半，能看到隔壁房間的外牆破損更甚，春夏之交溫熱的夜風灌進屋來。

李果皺起眉。

薛曉然正要表示這也可以住，身後驀然響起「噠噠」的腳步聲。

「博士真是好心腸啊。」符禺隨口打了個招呼，徑自往最裡間走去。

「理事。」李果縱然對其心懷不滿，也低頭應了一聲。

「你好，我叫王雨，是……」

王雨鼻頭紅紅的，敏捷地往前閃了一步，但還是符禺更快，先於對方進了屋。

「博士！看好你的新人。」符禺在屋裡嚷了一聲，拎著箱子就往外走。

「你去哪？」薛曉然問。

「去能住人的地方。」他手指上圈著一把鑰匙，在她面前虛晃一下。

想起來了。

卡斯先生之前說找人協商，給他們換個住處。

「你碰到卡斯先生了？」

「是啊，他這人健忘，」說到此處，符禺意有所指般頓了一下，「看到我才想起來。」

薛曉然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天黑以後的小鎮上，只有或此或彼的窗口透著些隱約的光亮。

遠遠近近蟲鳴迴響。當真像個度假勝地一樣安寧。

「你跟來幹什麼？」

她跟去幹什麼？

房間損毀，難以成眠？監督符禺到底在幹嘛？抱大腿，免得橫死？

符禺停下腳步，冷淡地向後一瞥。

薛曉然這才注意到王雨輕手輕腳地尾隨在後，若非符禺回頭，她全然沒有留意。

王雨驀地一愣，楚楚可憐道：「我……我一個人在那兒害怕……」

「薛同學回去陪她可好？」

符禺勾起一抹笑，循循善誘道。

薛曉然沒回答，只是望了回去。

三人佇立原地，僵立了幾秒。符禺扭頭便走，不再理會另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