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山莊26

「曉然姐姐……」

王雨對著薛曉然的耳朵，以氣聲道，「他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這是實話。

但目前看來符禺對她不怎麼排斥。

「他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嗎？大家都叫他『理事』……」

「也沒有。」薛曉然想了想，「只是個我行我素的懶鬼。」

走在前面的符禺恰在此時踢飛了路上的一顆石子。

不過……王雨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她是個大二學生，她們誰年紀大還不一定呢，就叫上「姐姐」了……

不知何故，總覺得她的親近相當有針對性。

她們跟著符禺繞了半天，終於走進了一幢小樓。樓梯間內亮著廊燈，鋪著紅地毯，比起酒店，布局更接近普通居民樓。

符禺勉為其難地用兩指夾著一隻鑰匙，頭也沒回，從肩膀上方遞過來。

「你們住這間，我上樓。」

薛曉然正要接，王雨先伸手拿了過來。

好吧。她個子高，近水樓台。

「噼啪。」廊燈發出響聲，隨後掙扎似的閃爍了兩下，倏忽而滅。

「這這這又是怎麼回事……」王雨越說聲音越小。

「唰！」

不遠處，一道氣流破空而至。

薛曉然下意識地向後一仰，卻聽到「當」的一聲，顯然是符禺攔住什麼東西的進攻。

又是「當、當」幾聲，聽上去是兩個人手持棍棒互毆。黑暗密不透風，什麼都看不見。

薛曉然往後退了退，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似的窩在牆角。

「進屋！」符禺命令道。

然而眼下的情景，哪裡知道門和鑰匙孔分別在哪？

這麼想著，她就聽見鑰匙開門的「喀啦」聲。應該是王雨。

正要跟上前去，又是一道氣流閃過，她一翻身避向另一側，卻是和門拉開的距離。

好像同時有三四個人上前圍攻一樣。

可圍攻者若是人的話，何至於如此安靜？棍棒相接聲以外，呼吸聲平穩得極易被忽視。

她感受著氣流的動向，盡量往遠離打鬥的方向挪移，但同時也在遠離房門、往樓梯上方走。

「嘖。」符禺不耐煩道，「走。」

在跟她說話？

但追兵的腳步聽上去就要趕過來了。

薛曉然趕忙往樓上跑，符禺與她擦肩，超車而過。

鑰匙開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接連響起，她一頭撞過去，門在身後被甩上。

「呼……呼……」她趴在地上喘了一會兒氣。

符禺按下了房內燈的開關，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薛曉然抬起頭，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剛才那是什麼？」

她站起身，坐到了一側的沙發上。

這是間頗具格調的套房，左手邊擺著一張復古的歐風長沙發，右手邊是雕花木桌，此時符禺正坐在桌面上。

沙發前方是一張大床，右前方是牆角，隔開了盥洗室。

見符禺不做聲，她又問道：「你之前是不是去了舞廳？人已經到齊、監考官卻沒出現的情況以前有過嗎？」

符禺的目光漫不經心，若有似無地看著她。

「你知道些什麼。」

語氣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