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山莊27
她知道些什麼?
這話聽起來太過確定,薛曉然不禁反思起自己。
她接過了藥劑師的「解藥」和一小塊皮革。但她也沒搞清楚這對遊戲進展有何幫助,而關於藥劑師本人的線索,已經告知了李果等人。
除此之外,她就沒隱瞞什麼了。
還是說,符禺認為她因為知道王雨的底細所以故意蹭上樓來?
不能慫,這傢伙明顯是在拿氣場壓她……
「你知道些什麼?」
「我?一頭霧水,什麼也不知道。」
「住在這兒的,是不是有很多劇組的人?在拍戲?」
「是哦。」
「你在火車站的時候看了電視嗎?好像有個給影片頒獎的節目,是不是可以認為……」
「不知道哦。」
符禺已經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沒再看著她,轉身進了盥洗室。
門沒關,薛曉然聽見水聲,大概是在刷牙。
她走上前去,懟在門口。
「符禺同學。」
對方沒回頭,盯著鏡子哼著小曲。
「單打獨鬥是沒有前途的,沒有我們掌握的線索,你憑自己可通不了關。」
他方才沒有回木屋,還不知道自己的記憶缺失了上個春天之前的部分。
符禺沒回應,漱完口又開始洗臉。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做到的,可能只是運氣好,或者能打吧,但你不可能永遠靠這些活下去。
「退一步說,就算這樣活下去,又真的有意義嗎?如果有一天……副會長、孟禾光他們都在遊戲里死了,你還能心無芥蒂地這樣玩嗎?」
洗完臉,符禺把擠在門前的薛曉然撥拉到一邊,走出門去,迅速鑽進被子、佔領了巨大的雙人床。
「勞駕,熄個燈。」
薛曉然:……
她偏不。
符禺側身避著燈光,見她沒動靜,把被子扯到頭上蓋住。
薛曉然走到床沿,又把被子掀開。
符禺一睜眼,眸光冰冷,險些把她凍僵。
「我不是程亦樂,她不說你,我就要說。」她嘴硬道。
「薛同學,你捫心自問一下。」
符禺打了個哈欠,視線的壓力驟然一輕,薛曉然鬆了口氣,「活下去對你意味著什麼?」
隨後再次拉上被子。
薛曉然拖著步子,到房門邊準備熄燈。
今天說得夠多的了,看上去沒什麼效果,倒被他反將一軍。
也許他並不是因為求生欲或是對現實的眷戀而通關,可能只是……這樣做有趣?
看他對食物和穿著如此講究,大概是富二代吧。
人生有什麼值得他追尋的事物?
難道無限高考反而對他是某種解脫?
薛曉然搖了搖頭,這想法未免太離譜。
而她自己又有多想活下去呢……
熄了燈,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房間內僅有的床被符禺一個人佔了。
看來她得睡沙發。
行吧,至少比漏風的破木屋強多了。
摸黑走到沙發邊躺倒。也沒刷牙洗臉,雖說生存遊戲里誰顧得上這些,但和符禺一比較,就顯得她格外粗枝大葉……
希望睡醒了能等到監考官。
這樣想著,薛曉然沉入無意識的深淵。
「嚓……嚓……」
窸窣聲自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