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未眠人
談辭坐在桌前，靜靜瀏覽著小蘭從拘神所偷偷給他帶出來的文件，映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的瞳孔瑩瑩發亮。
小蘭盤坐在談辭的床上，同樣在聚精會神的拿筆記本電腦登錄拘神所內部網站，搜查那個佩戴太陽臂章男人的資料。
偶爾談辭起身去冰箱拿飲料，會放一聽在小蘭眼前；有時候小蘭會放一些古怪激昂的重金屬音樂，她假裝成主場和台下互動，談辭也會舞手應和。
這樣平淡且熟悉對方的相處，沒幾個人不會誤會二人的關係，尤其是老闆那傢伙，恨不得扭頭就把兩個人推進民政局，領證，結婚，生子一條龍，從此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但談辭知道，他和小蘭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就連紀梵希大概也要為二人的純真友誼自愧不如，真要說為什麼能走這麼近，談辭不懂，也不清楚，他只覺得小蘭和其他人比起來，對他沒那麼大危險性，和她在一起會放鬆些。
「我找到了！」小蘭興奮的將可樂一飲而盡，「那個男人名叫柯北轍，今年已經四十二歲了，是在中心城拘神所任職的大佬啊，而且戰功赫赫，一人即是一支戰鬥小隊，有很多針對強大神仆的圍剿都有他的身影，他的危險等級足足有七點五！」
危險等級，談辭知道這個，是對神仆戰鬥力的基礎評級，七點五的確是很高的評價了，整個天滬市拘神所危險等級最高的神仆也僅僅是五而已。
雖然危險等級評價很片面，畢竟神仆的能力各有千秋，不同的環境都會影響其發揮，但也算是比較中肯且具有一定參考性的了。
「就這麼多？」談辭疑惑。
「是啊，就這麼多。」小蘭也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應該還會有神仆能力的介紹啊，大概是因為級別過高，我無權查閱吧。」
「我也沒什麼進展，你帶來的這些文件似乎刻意隱瞞了什麼，只有簡單的生平介紹。」談辭拿起桌上的一沓文件，一張小紙掉出來，落在地上。
談辭彎腰撿起，隨即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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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小蘭好奇的探頭。
談辭搖搖頭，把紙遞給小蘭：「是些奇怪的黑點和長短不一的直線，大概是有人隨意畫的吧？」
「不，」小蘭語氣驚喜：「這是摩斯密碼的表單，交給我來破譯，只要兩三分鐘。」
她赤著腳跳下床，拿起紙筆在桌旁坐下，一時間靜極了，只剩下筆尖沙沙作響。
「成了！」小蘭啪的把筆拍在桌上，將紙懟在談辭的臉上，「people，未眠人。」
「這是什麼意思？」
「我聽說過這個詞，未眠人計劃，好像是當年拘神所在某地執行的一場特大軍事行動，剛入職的時候，我還查過關於它的資料，但什麼都沒查到。」小蘭回憶道：「有沒有可能，這些死者都和這個計劃有關，這張紙你是在哪兒找到的？」
談辭拍了拍手裡的文件：「從你帶來的文件原件里掉出來的。」
「有了！」小蘭兩眼放光，「通過入職時間，就可以縮小範圍，鎖定一批人。」
就在談辭還雲里霧裡的時候，小蘭已經坐到電腦邊，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她先是查到王思陽來到天滬拘神所的時間，然後在這個時間段搜索，果然出現了一行行人名，而那其餘死掉的七個人，赫然在列。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他們和未眠人計劃有關，但你看，這群人都是和王思陽同期來到天滬市拘神所的，而且這八個人在同一晚被殺害，這絕不可能是巧合！」小蘭用滑鼠點擊另一個人的名字，「趙武，或許他就是下一個被殺害的目標。」
「你怎麼這麼肯定？」
「同期入職的只有九個人，拋去死掉的八個人，就只剩下這最後一個了。」小蘭猛地想到了什麼，她和談辭面面相覷，顯然兩個人的心頭都浮現出了不好的預感。
「你到底是誰！又想怎麼樣！」趙武捂著流血的腹部，步履蹣跚的後退，神色哀求，「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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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求你別殺我。」
「未眠人計劃。」蒙面男人嗓音嘶啞，擲地有聲。
在聽到這幾個字后，趙武身子癱軟的險些摔倒，他聲音顫抖，「你為什麼會知道，不可能，不可能！當年那群人應該都死了，我親眼看著他們死得！」
「是啊，都死了。」男人緩緩揭開蒙面的黑布，露出那張重度燒傷下醜陋的面龐，像是久旱龜裂的大地，「我只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僅此而已。」
趙武已經嚇得話都說不出了，他的全身，乃至靈魂都在顫慄。
「人類還真是虛偽啊，」男人撫摸著滿是燒傷疤痕的側臉，「為了掩埋罪惡，聲張正義，就要施行更大的罪惡，卻不知這樣的正義，早已脫離了正義本身。」
「好好看清楚吧，試煉，即是燃起焚燒虛偽的火焰，這便是我的能力，你已經走入了我的1ldk！」
強烈的求生慾望支撐著趙武扭頭狂奔，他可還不想死，只要能活著，活下去，副所長的位子非他莫屬，跑出這個路口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就能得救了！
趙武奔跑的腳步和他粗重的呼吸一同戛然而止了，一柄尖刀從天空墜下，精準的切割了趙武腦袋和身體的連接，無頭的屍體軟綿綿的倒下，頭顱滾落在地，眼神是如此的不甘。
「總算逮到你了！」隨著談辭一聲怒吼，他飛身一腳被男人雙臂擋下，看清男人的面容后，談辭短暫的一愣，片刻的機會被男人抓住，領域發動，尖刀從談辭身後飛射而來，男人的嘴角也得意的揚起。
然而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尖刀即將從談辭的后心穿膛而過，談辭滯空的身體竟然在半空完成了完全不合科學常理的向後翻轉。雙腳落地后，談辭背對男人，微微側頭，那柄尖刀被他用嘴叼住了，刀尖反射的寒光，照亮了他殺氣十足的瞳。
男人彷彿被震懾住了，警惕的不敢妄動。
「有趣的能力，怎麼不繼續了？」談辭淡淡地問，掌中把玩著那柄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