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zero
「這件事跟你無關,小傢伙。」男人說,「你還很年輕,沒必要因為我們這一代的恩恩怨怨而死,當然,如果你執意送死,我會用刀割下你的腦袋,掛在路燈上。」
談辭低頭像是在思考,可下一秒,他把尖刀擲向男人,尖刀直直向前的飛行軌跡在途中偏折,重新飛回,被談辭單手握住。
「改變物體的運行軌跡嗎?」談辭眯眼,「也就是說,只要我速度夠快,你就追不上我。」
男人攤手,「你大可試試。」
談辭剛踏出第一步,腳下的地磚忽然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脫離了引力的束縛,朝著他的面頰激射而來。然而談辭沒有給它機會,腳下發力,將青石磚踩成了無數碎屑。
那些碎屑並未落地,在男人心神的操縱下晃晃悠悠的漂浮在談辭腳邊,像是密集的彈幕,每一塊碎屑都化為了致命的子彈,談辭的右臂被砸出了血洞,狼狽的後退。
「能耗費這麼大的精力操縱如此多的碎屑,你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又獻祭了什麼?」談辭硬生生摳出近乎鑲嵌在右臂的石屑,眼瞳里彷彿燃燒著什麼。
「你跟那群廢物不一樣,當然要認真對待咯。」男人掏出強力陣痛劑的注射器往脖子扎去,又揚起手掌消失不見的左臂,「不過是為了復仇要付出的必然代價,到現在,你還不打算獻祭發動能力么?」
「這句話我認同,不過是為了復仇要付出的必然代價,至於獻祭……」談辭再次前沖,「我早就獻出了我整個人生!」
談辭彷彿化身為了利刃,那些飛來的地磚,從頭頂墜落的尖刀,都被他衝撞開了,就像是在烏江畔心死猶戰的霸王,所有的力量都一併迸發,眼瞳中的翠色濃郁如霧。
他和男人中間只有短短的,不足十米的距離,卻又像是天塹。
在看破能力的加持下,如雨點一樣的攻勢都被談辭有驚無險的躲過,再用翠箭的箭頭擋下最後一柄尖刀后,談辭已經來到了男人的面前,男人橫著刺來一刀,談辭提前一步預判了男人的動作,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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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prise,歡迎來到1ldk。」男人忽然壓低聲音,鬆開了手裡的刀,而後向前一步,竟然死死擁抱住了談辭。
落地的刀,像是被上帝用手抹除一樣,消失不見。談辭的臉瞬間煞白,鮮血染紅了白色襯衫,男人鬆開擁抱談辭的手,看著談辭無力的跪倒在眼前,享受著勝者時刻。
那柄刀,赫然出現在了談辭的後背,距離心臟只有不到半寸的距離。談辭在預感危及生命的危險降臨時,微微挪動了身體,躲過了致命一擊。
「你……」談辭想拔出尖刀,被男人一腳踹倒在地,原本沒入胸膛的刀尖,隨著談辭仰倒,刀尖從前胸鑽出,泛著血色。
「小傢伙,還是太嫩了。」男人蹲下,拍了拍談辭的側臉,讓他不至於昏死過去再起不能,「你走上過真正的戰爭么?嗯?你從未見識過什麼叫殘酷與血腥,所謂戰爭,可不是你殺過一兩個弱到不能再弱的神仆就算的,這是一堂課,我教給你了,用命來做學費吧。」
談辭竭力呼吸著,像是擱淺的魚兒,拼了命也想要回到大海。他還不能死,不是因為害怕等懦弱的情緒,只是不太甘心,他明明已經找到了那場災難的一絲線索,就像是暗夜中燃起的明燈,那是希望啊,希望!
而且,小蘭……老闆,他的人生其實也沒那麼糟糕,身邊有人願意陪著他,雖然這兩個人平時挺煩的。
但也不想失去。
臨死之刻,談辭的思緒變得很亂很亂。他不期待什麼機械降神式的喜劇發生在自己身上,談辭雙目無光的看著男人起身,高高舉起尖刀,然後鬆手,任憑那柄刀以自然落體式下落,只需要短暫的零點幾秒,它就會穿過談辭的額頭,穿透大腦。
結束了……那柄刀越來越近,逐漸在談辭的瞳孔中失去焦距,變成了一顆大大的黑點。
然而,白晝切割的黑暗。
談辭倏地睜大眼睛,他沒死,剛剛有一抹亮如白虹的璀璨從他眼前飛過,將那柄刀從半空中彈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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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喜歡胡搞亂搞,還要我這把老骨頭來幫忙,就當感謝你給我的那支煙了,小子。」
聽到熟悉的嗓音,談辭勉強偏頭正好看到黑風衣飄揚的衣擺,臂章的太陽花紋即便在夜晚也依然閃耀明亮。
談辭知道是柯北轍來了,是好事也是壞事,如果柯北轍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誰知道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談辭暗暗積蓄體力,一旦形勢出現任何變故,他都要在第一時間脫身,絕不能被柯北轍這種又強又聰明的傢伙纏上。
「柯北轍?我不去殺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怎麼,這個小傢伙是你看上的好苗子?」男人似乎不著急動手,反倒聊了起來。
柯北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談辭,「有過一面之緣,現在想想在天滬市暗中獵殺神仆的人應該就是這個孩子不錯了,的確是個能培養的好苗子。」
「是嗎?」男人笑起來更加醜陋了,「落到你這種魔鬼手裡,大概是這個小鬼的不幸吧?」
「不說這些廢話了,真是沒想到當年那場軍事行動竟然有人活了下來。」柯北轍語氣卻並不意外,「死人才能守護好秘密,所以你把這幾個人殺了反倒是好事兒,但作為拘神所的人,我還是要對你下達處決令啊,真是抱歉。」
「真懷念啊,你這虛偽又大言不慚的模樣!」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枚手雷,扯掉拉環,手雷如詭魅的幽靈消失了。
「頭頂!你的頭頂!」談辭用出最後一絲力氣喊。
然而已經晚了,爆炸的火光吞噬了柯北轍,濃煙滾滾,分辨不清是死是活。
濃煙被一柄細長的刀斜劈而開,柯北轍毫髮無傷的走出來,這只是小小的障眼法而已,在手雷爆炸的那一刻,男人就已經遁逃了。
談辭沒有獲救的喜悅,他冷冷的注視著柯北轍,一老一少,居高臨下。
「小子,你傷得有些嚴重,等你養好傷,我們再談。」柯北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刀柄,擊暈了談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