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戰鬥

羽生晴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得益於昨天瞳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黑框眼鏡，再加上他早有準備的美瞳，他一下子又回到了普通少年的模樣。

美瞳早有準備，自從他都瞳孔變藍開始，他就在尋找賣美瞳的店，最後在一家美容院買到了一對黑色的美瞳。

羽生晴走進教室，如同透明人一樣，沒有人搭理他。

「羽生同學，早上好呀」

「早上好」

早上的佐倉淺見似乎格外有精神，主動向少年打招呼。

羽生晴有些詫異，但也禮貌回應了一聲。

「吶吶，羽生同學，你知道血傀的故事么？」

「血傀？」

雖然是疑惑句，但是羽生晴神色平靜，十足的敷衍。

佐倉淺見打起了精神，血傀可是她為了找到能和少年交流的秘密武器。

少年是她唯一感覺到一絲威脅的男生，她沒有想到在這個小小的班級中，竟然還存在著能夠打斷她「很會聊天美少女」話題的強大存在。

她開始和少年侃侃而談，一路從血傀的生平講到家庭，在她的口中，血傀是一個痴情男子，為了救他家鄉的青梅竹馬來到繁華的都市，但實在尋不到救青梅的葯，他開始不惜以數名嬰兒為引，熬制后得到了能治癒一切疾病的葯，可惜還沒來得及給青梅服下就被憤怒的家長們亂棍打死，死後化作血傀，用著能治癒一切的葯，來蠱惑著人們替他殺人。

故事很長，羽生晴大致知道了這是個男主為愛痴狂，走火入魔的俗套劇情。

不過讓他有些在意的是，治癒一切的葯，與蠱惑他人的能力。

這讓他想起來某個「降神儀式」，是不是就是降臨了血傀這類蠱惑人心的妖怪。

越想越有可能，羽生晴詢問著有沒有血傀的具體生平，經歷與弱點。

「我發你吧」，少女掏出手機，加了晴的line，翻找了一會。

「超會聊天美少女」向你發送了一個文檔，是否接受。

「接受」

文檔里的情節就比較詳細，將血傀的一生都記錄在了上面。

他甚至產生一種血傀就是作者製作的一般。

「佐倉同學，方便的話能告知是怎麼找到這篇文章的嗎？」

佐倉自然不會說是為了能在兩人的聊天中佔據主動權。

她簡略了一下過程，將這篇文章的網站告訴了給了羽生晴。

羽生晴用手機登上網站，網站名叫「百鬼百科」，看上去像是一群靈異愛好者們建立的網站。

其中大部分與社團里的書籍相似，估計裡面百鬼的參考就是各種書籍。

想起了近藤，他在百鬼百科裡面搜索了一下。

不過並沒有搜到，可能那群網站建立人也沒有想到真的會有這種小妖怪。

很快，上課鈴的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考。

飛奔的小妖怪剎不住車，砰的一聲撞在門上。

「終於趕上了」，回到座位上的里奈拍了拍小胸脯。

由於某人昨天請她去吃了頓甜品，導致她胡思亂想了一晚上。早上差點沒起來。

「話說，小妖怪和大妖怪會有生殖隔離么？好像都是妖怪誒」

課上再次陷入發獃傻笑的小妖怪此刻已經忘記了半個月前揚言要考上東大的決心。

羽生晴對身後時不時傳來的傻笑早已見怪不怪了，他覺得可能妖怪的腦迴路和人類的是不一樣的。

他暫且將原因劃分到人與妖的大腦差異不同。

他在思考晚上的進攻策略。

現在的情形有些類似於打副本。

副本里有兩個小怪，打敗了兩個小怪就要打boss了，只不過他連boss信息都看不到是什麼，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也準備了一件「秘密武器」，說不定晚上能排上用場。

他沒有直接前往小巷，沒有到晚上，根本進不到那個神秘的空間去。

他像往常一般參加著社團活動，給美竹鈴打了個電話，請了晚上的假，然後安安心心的看書。

社團里立花和近藤追追打打，不斷吸引著三無部長的目光，但是她都忍住了，堅定的將目光放在書上，只是不斷揮動的小腳顯示出主人並不平靜的心情。

時光在兩女孩的追逐打鬧中很快過去了。

羽生晴將書籍擺好，走出了社團教室。

他去商場買了個面具，狐狸樣式，沒有什麼想法純粹就是隨便買的。

能遮住臉就行，羽生晴對其他的沒什麼講究。

他背著包，帶上面具，靜靜的站在小巷口。

感受著小巷由光明一點點轉向幽暗，他不再停留，一步跨進了小巷。

小巷深處，儀式即將成功之際，清脆的腳步聲從遠處走來，在深幽狹窄的小巷之中傳的很遠。

體態勻稱頭戴白狐面具的男人空手走了出來。

「你是誰？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針對我們？」

一眼看穿了對方打算拖延時間的打算，羽生晴冰藍的瞳孔亮起，地上豎起幾條水蛇搖晃著爬向兩人。

（這裡的水蛇是由水構成的蛇）

只要把法陣抹除，應該就解決了吧。

刀疤男肌肉隆起，一躍而上，將數條水蛇砸的稀爛。

見水蛇如此不堪，他不斷拍打的胸口，像人猿一般怒吼。

「白痴」

水可以被拳頭打散，但也僅此而已了。

破碎的水蛇重新匯聚在一起，爬向法陣的位置。眼看就要洗刷了地上鮮血繪畫的詭異法陣。

「咳咳」，西裝男兩口慘綠的血液吐在水蛇上，羽生晴立刻察覺到對它失去了控制。

不過看他咳嗽的樣子，短時間應該不能再使用了。

但這遠不是羽生晴的極限。

自從獲得能力開始，他就從來沒有停下過訓練，他從不會覺得世上只有自己是特殊的，只有不斷的拚命的變強，才能在充滿隨機的未來中不受人欺辱。

這是他國中就明白的道理。

水滴早已化作溪流，汨汨不斷的流淌，整條小巷都被淺淺的水流覆蓋。

顯然戰鬥沒有那麼容易結束，水流的沖刷只是使法陣的顏色黯淡了一些。

刀疤男和西裝男已經絕望了，再強壯的力量能對水流造成什麼影響么，特別是西裝男，兩口血下去，就只清空了一小塊腳下的區域，對比將整條小巷覆蓋的水流，就算噴完自己全部的血也不可能清完一半。

羽生晴沒有再過多的關注兩人，因為「水」已經進入兩人的身體，融入他們的血液，此時就算是安倍晴明都不可能救得了他們。

他轉而看向法陣中心的女屍，女屍已經坐起，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餘。

過了這麼久都還沒有腐爛么，羽生晴有些好奇。

羽生晴謹慎的拉開距離，將水流收起，順帶不忘將刀疤男兩人屍體脫離女屍。

他有些擔心女屍會通過進食來恢復狀態，那就危險了。

「水」無法突破她皮膚的防線進入內部，這就導致羽生晴的「即死」攻擊無法觸發。

一股股水流湧進背包，裹成一個個小球慢慢浮在空中，小球內有一些白色粉末，就算隔著數米遠，熱量也傳到了他的身前。

隨著羽生晴的控制，一顆顆裹著白色粉末的水珠砸向女屍。

「嘶」水球破碎，白色粉末撒在女屍身上，另一個水球砸在相同位置，女屍皮膚上被燙起一顆顆水泡。

白色粉末是普普通通的生石灰，在建材市場既便宜又方便大量獲得，羽生晴拿袋子裝了滿滿一書包。

接下來就是重複無聊的丟水球，生石灰與水產生的熱量能夠瞬間使水沸騰，就這樣，第一顆附魔，第二顆強化水彈，將女屍打的哀嚎連連。

女屍站了起來，離開了法陣。

一股股黑氣不斷在空中凝聚，顯示出一張女人惡毒的表情，黑氣衝進女屍。

很明顯，boss第二形態。

按照慣例來說，是時候近身戰了。

羽生晴不斷的往自己身上疊水膜（就是讓水形成薄膜裹住自己）一旦數量上去，水的層層緩衝能力防禦性極強。

女屍憤怒的撕裂一層水膜，羽生晴補充兩層水膜，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羽生晴早晚會因精神力不足而被女屍開膛破肚。

羽生晴冷靜的補充著水膜，突然，女屍身上黑氣再現，力道猛然加大，一爪撕裂三層水膜，兩爪就將水膜全部撕裂。

女屍的臉上流露出殘忍的笑意。

死！

女屍停下動作，僵硬的站在原地，耳朵里深深的插著一根青銅發簪。

女屍身上黑氣不斷散去。

羽生晴走上前去，站在女屍身前。

「謝謝，你，替我...」

黑氣消散殆盡，女屍的表情平和一些。

羽生晴聽著女屍的聲音越來越小，嘴裡不知道含糊著說些什麼。

他更貼近了一些。

原本女屍平和的表情再度猙獰，利爪帶著濃濃的怨氣直取少年心臟。

「嘭」，巨力從發簪尾端傳來，像是打鐵一般，發簪從咽喉部射出，狠狠的釘在地上。

從頭到尾，羽生晴都沒有掉以輕心，就連故意漏出破綻，他也是十分謹慎。

所以最後他以碾壓式的勝利結束了戰鬥，讓他有些好奇的是既然降臨的不是血傀，那麼西裝男他們是怎麼獲得強化的，不過已經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了。

水流再度席捲小巷，他感應到能力的一絲渴望。

隨著能力的發動，溪流變得暴躁，無情的沖刷著小巷。

他回到了小巷口，感受不到小巷的幽暗氣息后，他重新背上包，帶著白狐面具，離開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