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握劍救友

那白衣少年拿著半柄長劍，迎面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

紫衣中年人大笑「牆倒眾人推。」

那白衣少年已猜得七八分，門中有內奸，不然自己出來為恩師捕捉毒蠍怎麼會有人知道？

紫衣人見白衣少年不為所動，於是暗念御環咒，身後的圓環，倏然轉到少年面前，少年猝不及防，只好拚命抵禦，但終究飛環略勝一籌，少年手中最後一柄斷劍也被擊飛了。

那紫衣人見少年被擊倒，迫不及待向前查看。突然周圍亮起結界，將他困在其中。「你以為這點結界能攔我多久。」紫衣人邊結印試圖破開結界邊說。

這時徐啟趁著紫衣人出不來，迅速扶著受傷的白衣少年出逃，二人跑到停馬處，接著一齊乘馬往山下跑。

「沒事吧，撐著，我給你找大夫。」

「你為何要來救我，還有人那麼蠢會為一個陌生人冒著生命危險么？」

「你救了我的朋友，我欠你一命，自然要救你。」

「你說的是那個女孩嗎？只是順手罷了。」陳希聲望著前方幽暗的道路，心中不勝感慨，接著又緩緩說了一句「我救了她，那是因為沒有什麼危險，可今晚你救了我，我們都有共赴黃泉了。」

徐啟沒有答覆手中一直奮力驅趕駿馬，不一會到徐啟家了。徐父沒有回家，他將陳希聲扶進屋子，拿出金創葯敷在他身上，暫時先止血。

「你先躺著，他一時半會追不來，我去找大夫。」

徐啟剛想離開，陳希聲便叫住了他說道：「謝謝你，不過不用去找大夫了，大夫能治我的外傷，卻治不了我的內傷，你快離開這，那人很快就追來了。」

「我不會見死不救，更何況你救過我的朋友，現在你也是我的朋友。」

「我也算是你的朋友么？可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呢？」陳希聲看著站在面前這個單純正氣的小城捕快。心裡浮現出師父對自己的教誨，修仙之人，最要緊的不是掌握什麼仙法，而是有一顆俠之大義的心。

「不管你是什麼人，總之先過了今晚。」徐啟邊說邊打算帶陳希聲離開。這時門口已經有個人站在那。

「你們兩人誰先來。」紫衣人挑釁地問道。

「他只是一介凡人，不關他的事。」陳希聲搶答后，踉踉蹌蹌挺身而出。

皎皎明月，倒映著兩個少年的身影，二人雖相識未久，但彷彿已經是多年舊交。

「本來他要是在那草里不出來，我也可以當做看不見，放過他了。可他已經救了你，那麼他就得死。」紫衣人不冷不淡地說道。

話音剛落，紫衣人，先發制人，圓環朝兩人臉上飛來。陳希聲手中無劍，只能拿出僅僅剩的結界符，可圓環連長劍都能擊碎，結界符也擋不了多久。

隨著圓環轉回，陳希聲已經用盡最後的力量，他知道自己拉了一個無辜的人陪葬。

「你……你……還不走嗎？」

「雖千萬人，吾往矣。」徐啟握緊自己的佩劍站在陳希聲面前，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

「螻蟻撼大樹，可笑不自量。」紫衣人的「自」字說完，徐啟挺前搶攻，當他說到「量」字時，徐啟已經離他幾寸遠。

紫衣人沒想到這個凡人能在短短時間不靠任何仙法來到自己面前，心下一凜。剛想驅動圓環，不料徐啟的劍已經刺傷自己手，來不及驅動圓環，隨即左右騰挪。

「還有凡人能刺傷我」，紫衣人心想，手中更加緊促催動圓環。徐啟知道這圓環威力無窮，而且這怪人可能還有其他法器，只好不停用劍招相逼，沒準還有一線生機。

但血肉之軀的凡人怎能同修仙之士抗衡。雖然紫衣人受了不少劍傷，但這些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像螞蟻食肉之傷，根本無傷大礙。

僵持一會，隨著徐啟的劍勢放緩，紫衣人借著空隙，扔出火符，逼退徐啟，圓環如游蛇一般閃到徐啟面前。

徐啟急忙用劍抵擋，趁勢翻滾，手中劍早已被斬掉。如果不是自己反應靈敏，躺在地上不只是自己的劍。

徐啟剛緩下心神，圓環又朝自己飛來，他知道這次真完了。他慢慢閉上眼睛。就在這時，徐啟感覺有人抱著自己躲過圓環的追殺。睜眼一看好像是自己的養父徐天高。

徐啟不自覺叫了一聲「爹，是你么？」

「嗯，是我啟兒。」徐父冷靜莊嚴的聲音讓徐啟瞬間定下心神。

徐父帶著徐啟同紫衣人拉開幾個身位，並且交給徐啟一把古銅劍。

「用這把劍再去同他打。」徐父堅定地對徐啟說。

徐啟接過古銅劍，挺劍而出，紫衣人也不敢輕敵，畢竟自己都沒有發現那個中年人在場，心想這又是哪個門派的得力弟子。

徐啟劍招，劍勢同剛才一樣，不過這次刺傷紫衣人時，紫衣人已經不像剛才那般輕鬆。頭上冷汗直下，圓環攻勢已不像之前那樣猛烈。反觀徐啟，一劍刺比一劍快，彷彿這把劍是為他而準備的，劍隨人動，短短几招已經將紫衣人逼人絕境。徐啟將養父教過自己「袖裡乾坤」變化為劍法，一劍挺出，有三種變幻，紫衣人哪裡見過這種劍法。伴隨「啊」的一聲，紫衣人驅動圓環的手腕已被斬下。

「你毫無修鍊痕迹，怎麼能使動這般靈器。」紫衣人不信邪地大問。

「你借著多年修為想殺我兒，我只是把屬於他的東西給了他，你倒不服輸？」徐父搶答道。

沒等紫衣人回話，徐父憑空驅動徐啟手中之劍，月色之下，一劍封喉。

徐啟心中有許多疑問想問徐父，剛想發問，徐父嘆了口氣說道：「唉，終究還是逃不過，你扶你朋友進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