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真假難辨
蘇禹和徐年推開房門，進入明心閣一層。只見房門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孔聖的畫像，下面放著三個青布蒲團，此外只有一個半人高的香爐在冉冉冒著白煙。
「在蒲團上坐下即可。」
范平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
二人各自找了個蒲團盤坐下來，香爐的白煙瀰漫，二人只覺得眼皮變得好重......
蘇禹睜開了眼睛，發現此時卻正自己處於一座露天的校場內。
校場二十丈見方，邊上兵器架上端端正正地放著十八般兵器。
「這也是虛擬空間么？虛虛實實，到底哪個是真的？」
蘇禹疑惑地四周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
正疑惑間，一個人影逐漸由虛化實，出現在蘇禹對面，卻正是徐念。
蘇禹對著徐念微笑道：「你怎麼來得這樣遲？」
徐念神色複雜地看著蘇禹，欲言又止。
蘇禹問道：「你怎麼了？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風格。」
徐念緩緩道：「范平前輩跟我說，我們兩個人只有一個可以走出這個校場。」
蘇禹笑了，笑得很燦爛，他對著徐念說道：「原來第一道考驗就是這個。你不必說得這麼慘兮兮的，這聖人傳承本來就是你的，我退出就是。何必爭個死去活來！」
徐念搖了搖頭：「如果我們不決出勝負的話，我們的神魂就會永遠被困在這個空間，直至肉身腐朽，魂飛魄散！」
蘇禹心中一凜，道：「先前可沒有說過這考驗會這麼兇險！」
徐念慘然一笑，對著蘇禹道：「不必再假惺惺了，聖人傳承誰會不想要。這雖然是我徐家的東西，但是沒有你，我根本到不了這裡。」
他右手一招，兵器架上一把開山刀立馬飛到他的手上。
徐念拿著刀朝著蘇禹遙遙一指：「所以，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戰勝了我，聖人傳承就是屬於你的！」
蘇禹擺了擺手，還要再說什麼。
那徐念卻根本不給他機會，運轉真氣，開山刀上絲絲雷光閃爍，作勢就要一刀劈出。
此時，一道酷似蘇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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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突然響起：「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間萬事細如毛。野夫怒見不平處，磨盡胸中萬古刀。」
裁決之刃瞬間出手，一道金色殘影朝著徐念胸前疾馳而去。
速度太快，躲是躲不開的。
徐念一驚，卻到底是眼疾手快，雙腿微屈，右手一轉，立馬把那開山刀橫在胸前，左手頂住刀背，往身前一推。
居然是要使出龍象神功硬抗蘇禹的這突然一擊！
開山刀精準地擋下了那道金色殘影。殘影定住身形，一把裁決之刃赫然露出了本來面目。
徐念只覺虎口一麻，五臟六腑如遭重擊，隨即口中和兩手便有絲絲血跡滲出。
他咬緊牙關不敢鬆手，雙腳死死地抓住地面，但整個身體卻被裁決之刃霸道的力量衝擊得不斷往後移去。
煙霧瀰漫，地面上只見到兩道觸目驚心的划痕在不斷往後蔓延。
徐念被推著向後滑了約莫十餘步的距離，裁決之刃終於力盡消散。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幾乎渾身是血的徐念瘋狂大笑，整個顯得無比的猙獰，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
「好一個出其不意，這就是你們讀書人的厲害之處！嘴上說不要，手下卻比誰都狠毒。蘇禹，我到底是錯看你了！」
蘇禹道：「我沒有...」
徐念卻是沒有再給他狡辯的機會，身影一閃而逝，人已到了蘇禹面前，高高躍起。
「驚雷斬！」
雙手握刀舉過頭頂，用盡全力朝著蘇禹劈下。
刀刃之上雷電光弧若隱若現。
蘇禹閉目等死。
此時，那道聲音又憑空出現：「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蘇禹周身才氣不受控制地鼓盪起來，伴隨著一聲龍吟，古紋寶劍轟然出鞘，迎頭斬向徐念。
徐念攜風雷之勢，卻是絲毫不懼。
刀光飛舞，以快打快，片刻間便與那龍吟寶劍對劈了數十次。
徐念渾身的毛孔開始不住地往外滲著血珠，整個人漸漸便成一個面目全非的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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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禹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幕，睚眥欲裂。
「是誰？到底是誰？！」蘇禹大喊道：「為什麼一定要我們這樣自相殘殺？」
蘇禹無比痛苦，他看著渾身是血的徐念，漸漸紅了眼眶。
他想散去才氣，卻發現自己的才氣早已消耗一空，這龍吟寶劍竟是在強行消耗蘇禹書山的本源力量，也要不斷朝著徐念斬去。
識海內，蘇禹的書山開始出現道道裂痕。
書山的本源損傷是不可逆的，若然書山崩潰的話，蘇禹要麼就身死道消，要麼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痴，根本沒有第三種可能。
徐念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是人，都有力竭的時候。
勝負就快分出來了！
既然我無法阻止你利用我的話。
蘇禹一咬牙，誠意正心，吟誦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
我終結自己的生命總是可以的吧。
龍吟寶劍突然憑空消失，蘇禹識海猛然炸開，整個人瞬間化為粒粒塵埃，消散在天地間。
蘇禹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眼，看到了徐念驚訝的眼神。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
水月府，後花園內，范平把蘇禹面前的雪梅茶續滿，對著蘇禹道：「恭喜你，通過了第一層的考驗。」
蘇禹好像並沒有太大的歡喜，只是淡淡道：「哦？那有什麼獎勵呢？」
范平笑咪咪地道：「你可以成為我的弟子。」
「成為你的弟子，我能學到什麼？」
「我有秘法，可以掩蓋你身上的秘密。」范平不急不緩地說道。
「什麼秘密？」
「嘿嘿，你是轉世重修之人，以為我看不出來么！」
「這很可恥么？」
「奪舍重修，你說呢？」
蘇禹盯著范平道：「我本無意這樣做。」
范平搖了搖頭：「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蘇禹也搖了搖頭：「不管你怎麼說，我卻都不可能拜你為師。因為，你根本就不是范平前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