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周縣昨日有雨，

今日也未停，

在下午，天色早早黑了，

不到五點便有七點時的昏色，

天上儘是濁黃的雲，不時又響幾聲雷。

閃人的電多是晃眼睛的。

如意樓是處茶館。

地方不大，名頭卻很響亮，生意火熱。

這要多虧老闆踏實能幹，是個極地道的人。

「這天，昨兒有雨，打今兒上午睛了，趕中午又下。再有客人也跑光了。」跑堂抱怨道。

老闆只是和幾個師傅在門口喝茶，招手叫跑堂一起。

「今天兒挺好，一起歇歇。」老闆說道。

街上的攤子大多收盡了，剩下幾個也等不長。

有個賣糖葫蘆的老漢還在等學生散學，在房檐低下站起來。

街上的行人大多回家了，一群孩子從漢民學堂里衝出來。

「都慢點，安全！不要在外邊閑逛，出了事與學堂無關！」教書的朱先生直氣的跺腳，

昨兒跟今上午的課還沒補齊，就又下雨早退，影響升學率。

一群孩子圍著賣糖葫蘆的老漢，兩文錢一串。山藥豆一文錢一串。

有的花錢買，有的圍著看。

一個九尺高的大漢也往前湊，去的時候把狼牙棒給了四個跟班，他怕嚇到小朋友。其實，就沖他這長相就比那狼牙棒可怕多了。

掏出一兩銀子，自己拿了幾串。老頭不敢收他的錢，他先接了，走遠了又朝老頭腳上丟過去。

大漢吃了兩串就嫌膩了，剩下的都給了身邊一個穿黃衣服的跟班。他有四個跟班，但他總愛使喚這個。心裡覺得，這小子行，有覺悟。

「爺，咱們去哪？」黃衣服跟班問道，彎腰嬉笑著臉。

「你跟我上茶館，其他三個抬兵器回家」大漢話沒說完就開始走了。

黃衣服跟班又大聲重複了一遍：「我跟著爺上茶館，你們仨…………爺，您等著我。」話沒說完就著急忙荒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