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大廳，

許言將菜刀遞過去，掌柜接過，瓜切了一溜又一溜，汁水淌的鮮紅一片，像血。

樓上走下來一個書生，模樣白秀，瘦高個。

這長相是許言不大愛看的。

「掌柜的，枉我在你這住了許多時日，吃西瓜也不叫上小生。」

書生一邊笑一邊過來，身上的白布衣被桌子上的汁水浸濕，他衣袖口太大。

書生吃了兩口又跟許言打招呼，許言禮貌的問候之後就另找了桌子，安靜的坐著。

「這瓜可甜的。」

書生看著許言坐在那裡，問道。

「太涼了，我一會要吃面。」

「對對對！孔夫子曰：熱兌涼，活不長。」

書生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講了個頂有趣的笑話。

掌柜也放下了手裡的瓜，借外面瓦檐流下的雨水洗了手，又拿帕子擦嘴。

許言覺的大廳還是不待的好，又稍坐了一會。后又起身對掌柜道：「麻煩掌柜一會轉告，讓飯抬我樓上去。」

過一會，夥計端來面，掌柜就坐在櫃檯後面吃，又讓夥計上樓。

「這花生炒的好香！」書生丟下手中的瓜，湊近道。

「廚房裡還有沒有？」掌柜問。

「有的。」夥計回道。

「給我也來一盤！」書生急切道。

「好。」夥計又看向掌柜。

「我吃面就行了」掌柜低頭回應道。

「把桌子下的兩個西瓜抱給后廚吃去。」掌柜又補上一句。

夥計先送了樓上，又抱著西瓜到后廚，盛了盤花生，見鍋裡面條還有，原是想留給自己吃的，但索性都給書生盛了去。

端到大廳，見書生坐的那桌滿滿的瓜皮，就另找了位了，放好。

「趙公子，您往這坐。」

夥計收拾好瓜皮，往後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