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郜縣，

如意樓，

大漢在樓上，有老闆陪著。小丁便不好意思再過去，且自己一個人也更放得開，方便顯闊的。

幾個師傅去后廚，如意樓的面點都是現做。於是大廳只剩下跑堂跟小丁兩個人。

跑堂將筷子別在腰間，這好像是一種規矩。

「客官，您要點什麼。」跑堂客氣問。

「你們這有點什麼？」小丁一隻腿踩在凳子上，仰頭歪脖子。

「客官，我們這是城裡出了名的，招牌有千層油糕、糖油蝴蝶花捲、蜂糖糕和開花饅頭這四樣點心。包子也是極好，有野鴨子餡的，那叫一個香！您看來點什麼？」跑堂十分的客氣。

「兩壺茶，要好！一碟茴香豆，撒鹽。包子、花捲儘管端上，老子有的是銀子。」小丁這前一句該是學的大漢，真不是一個味。

跑堂回了后廚：「瞧那傢伙，得瑟個勁。」

一個師傅說道：「搭把手，管他做什。」跑堂這才不言語。

茶點好了，跑堂端上。

「您慢用～」

就又回了后廚，大廳就剩小丁一個。他自己有人沒人吃的也開，兩口一包子，也不嫌燙嘴。茶也是一口一杯，甚是「豪爽」。

樓上，

大漢將包子上的蟹黃一個個用筷子挑著吃，餘下的包子也吃乾淨。抓了兩把茴香豆下樓。

小丁吃的晚，但速度快。結好賬等著大漢。

大漢臨走前又多加了一兩銀子，比這茶錢還貴，但他向來說一不二。

老闆送到門口還不停，讓黃衣服跟班攔住。「就到這，回去吧您吶。」

街上雨也將停的樣子，細毛毛的，比不得剛下那會。但人還是少，大都窩在家了。有男人會端著飯碗站著或蹲在家門口。

這兩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在視線里，只是一步步地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