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曇花一現
轉眼之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這日夜裡趙永寧在院子后的竹林里很隨意的閑逛。
他很清楚自己自己所面臨的問題是什麼，《剎那芳華》是他啟蒙成功所面臨的的最大問題，他已經三聽到了這個仙決的厲害之處，但是如果不能啟蒙成功，一切都是空談，而且沒人能幫得了他。看著滿天的星光，趙永寧感到一陣的迷茫。
他這幾天都是一副悠閑的樣子，早睡早起，不用做工，吃住正常，一副很符合他年齡段的閑散樣子，好似忘卻了啟蒙一般。但是師傅院子裡面的人可沒一個人把他這幅樣子當真的，哪怕是看起來最輕佻的二師兄，這幾天，也從未在他面前提及過一次關於啟蒙的事情。
就在趙永寧失神的時候，一個很溫厚的聲音在趙永寧耳邊響起：「這位小友，在想什麼呢？」
趙永寧下了一跳，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道袍，手持拂塵的仙師，正站在他身旁。趙永寧連忙低頭行禮：「晚輩趙永寧，見過仙師。請問仙師是來找我的師傅嗎？」隨後抬頭瞟了一眼仙師，很奇怪的是，雖然面容清晰可見，但是只要少一不注意，轉眼就會忘卻仙師的樣子。
仙師盯著趙永寧打量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是的，我就是隨意閑逛到這裡的。看到你好像有些困難，就過來看下。」
「謝仙師，我是在啟蒙的時候遇到問題了。我能感知到靈氣但是卻始終無法啟蒙。」趙永寧老老實實回答道。
「哦，挺有意思的，能感知靈氣卻不能啟蒙？那你師傅說沒說問題出在哪裡？」
「師傅說，大概是仙決的問題，我的本命仙決叫做《剎那芳華》，不知道仙師有沒有聽過，好像是本命仙決對於啟蒙的要求太苛刻導致的。」趙永寧想想說道，全然沒注意到面前的仙師有些震驚的臉色。
這個出現在趙永寧面前的人正是秉青棄徒清居散人，前幾日再次拜訪趙家村的時候，得知趙老已經送孫子孫女上秉青山修仙了，突然心血來潮，就想上山看看。對他來說，想去的地方，秉青仙門的層層防護宛如紙糊的一般，沒有絲毫阻礙。
今日也是看到了趙永寧自己一個人才過來看看，畢竟這個孩子能走上仙途少不了自己當年的影響，不過趙永寧估計已經認不出自己來了。卻不曾想這個孩子竟然修鍊的是自己一樣的本命仙決。
「難道這就是因果？」清居喃喃了一句。
「仙師您說什麼？」趙永寧問道。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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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居回過神來，笑笑對趙永寧說：「《剎那芳華》我可是知曉，啟蒙確是難事，不過老夫虛長百餘歲，要不要試試我的辦法？」
「仙師可有解決方案？」趙永寧頗為欣喜的說道。
「明日，落日後你在此處等我，我先準備一下。今日你先回去休息好了。」說著清居一揮手中的拂塵，人影消失不見。
趙永寧沒覺得有什麼稀奇，尋仙上常有長輩仙師出沒，自己也時常能見到。只是感慨自己運氣好，能碰到一個見識超群的前輩。邊轉身回了院子。
卻不知，如果連掌門都解決不了他的問題，僅僅一個「見識超群」的前輩又怎麼能做到？
一直到第二天，白日里趙永寧依然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太陽剛落了山，天光還有點明亮的時候，趙永寧就一個人來到了昨天的位置，等著前輩。
「小傢伙來的挺早的。」不知過了多久，趙永寧都有一絲睡意的時候，清居手裡拿著一盆花翩翩而至。
趙永寧連忙站起行禮：「見過仙師。」
清居笑了笑，擺手讓趙永寧坐著，然後將花盆擺在趙永寧面前，花盆裡一朵幽藍色的花含苞待放，說道：「這花，今夜會開放，你看一下。」
說著也盤膝坐在趙永寧對面，雙目微合。趙永寧見仙師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也沒有多問，好奇的打量著曇花。殊不知，一道無形結界漸漸將二人籠罩，與世隔絕。
過了一陣，清居睜開眼睛，看著曇花的花瓣漸漸打開，月光之下的曇花宛如絕世美人一般，肆意炫耀著自己的美麗。趙永寧看著花開不由得感嘆美麗，但是盯了一會，畢竟是小孩子心性沒耐心，漸漸地也倦了。
然而就在他走神了一會後，在注意到花的時候，花朵竟然已經開始枯萎凋零，等到最後一瓣花瓣落地，清居開口問道：「此花名曇花，一年僅開花一次，從綻放到枯萎不過轉眼一個時辰。故此有言，曇花一現。這種眨眼而逝的美麗，算不算的剎那芳華？」
「算是吧？」趙永寧想了想說道。
「那這個剎那是不是長了點？一個時辰，你為他綻放時候美麗而著迷，卻也因為長時間看著這份美麗而倦了不是嗎？」
趙永寧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清居也沒想要到趙永寧的回答，自顧自的說道：「你只知道仙決名字是剎那芳華，你有沒有想什麼是剎那呢？這一個時辰的綻放對於曇花是剎那，因為它為此積蓄了一年的力量。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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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這漫長的一年風霜雨露來說，這一個時辰就是剎那。」
趙永寧若有所思，突然有所感悟，不用清居指導，趕忙打坐。
清居看著趙永寧的動作，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剎那芳華，你無法啟蒙的主要原因是心，你視為剎那的是什麼，真的那無可把握的一瞬嗎？」
清居頓了頓，看著頓悟的趙永寧，用空靈的聲音說道：「觀蒼茫宇宙，浩渺乾坤，天地悠悠，千載亦為一瞬，萬古皆是剎那。你我皆為這光陰中毫不起眼間，何懼以芳華寫紅雨，以剎那照古今。」
正在打坐的趙永寧，周身突然震動了一下，，一股通透的感覺從外界湧入身體，那種清涼迷醉的感覺，趙永寧直到自己啟蒙成功了。
正在趙永寧沉浸在自己啟蒙的時候，清居撤走了結界，看著啟蒙成功的趙永寧笑了笑，然後轉瞬之間消失無蹤，只留下那盆凋謝的曇花。
無人知曉，有一本書輕微的震動了一下。空白的一頁上出現了一行墨跡。《道紀?趙永寧傳》隨後隱去，悄無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趙永寧睜開眼睛。他還坐在竹林里，而他面前站著的是師傅蒲懷仙子。
「師傅，我啟蒙成功了。」趙永寧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來給師傅鄭重行了一個禮，他深知師傅忙前忙後為了他的啟蒙下了多大的功夫。
蒲懷仙子一笑說：「恭喜你成功啟蒙，今天起，你算是正式成為一個修士了。」
轉眼上山已經兩個月，終於，終於算是正式踏上了這條路了。趙永寧暗自握了握拳頭。
「你怎麼啟蒙成功的？」蒲懷仙子。
「有一個前輩指導我，這盆花就是那位前輩來的，讓我看這曇花綻放，然後就在我想往日感應靈氣之時，邊說邊引導我，就啟蒙成功了。不過，好像我啟蒙成功之後他就走了，我還沒有問他的名字呢。」趙永寧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僅僅是幾句話嗎？」蒲懷仙子低頭輕輕說道，然後手指掐算了幾下，果然什麼都沒查到。但是沒查到就足以確定這個指導趙永寧的人是誰了。
蒲懷仙子心裡暗暗想到：「清居前輩嗎？他還能上山指導趙永寧？不過不是什麼壞事兒，算是小傢伙自己的運氣吧。」
說著過去揉了揉趙永寧的腦袋：「運氣不錯，咱們回去吧，明日我開始指導你修行，然後你也可以選用自己的法器了。」
說罷，帶著趙永寧回到了院子里。一夜無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