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蹣跚學步（三）

「旁邊那幾個傻子快幫幫那個氧氣管漏了的，你想他死呀！」這群新兵的表現著實讓人咋舌，羅無奈的閉上眼睛。原本想看看這些新兵們在緊急情況下的反應，結果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行了，讓他們起來吧！」晶元識別了指令，泳池識別到了羅擁有這個許可權。所有人的氧氣管和面罩的連接處突然旋轉一圈，鎖住了。在地面上那個大機器突然將氧氣管往回收。一連的所有人都被提溜著腦袋扯出了水面。

「你們能在水裡漂浮著，並且保持隊形嗎？」羅明知故問起來。

「我看你們中有幾個人連游泳都沒有學會，不會游泳怎麼從學校里畢業的呀？」

「全體都有！按照原隊形站好。」羅舉起手臂，手握成拳頭，示意所有人按著他的手為基準站好。

「慢吞吞的幹什麼，要我幫你精神一下嗎？」

即使在威脅之下，一連的人也明顯比之前慢了很多。

「一排一排的跳下去練，給我漂浮成一排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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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一排的往下跳的方法練習了一周，一連的人基本上能保證自己這一排的人是一條直線了，雖然有時候不是水平直線，但是教官們的目的達到了，他們有了基本的團隊配合。在太空中想要保持隊列整齊，必須要專有特殊推進器的外骨骼才行。

這個營地里的所有人，這一周的時間每天泡在水裡的時間超過8個小時，有的人皮膚都已經開始潰爛了，這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飢腸轆轆了一天只能吃到最簡陋的食物，是農業工業化時代最適合批量生產的食物。

美食都講究一個色香味俱全，但是天外軍的食堂里的食物一樣也不佔，但是絕對能提供他們足夠的熱量和維生素以及人體所需的一切。他們每頓都會吃工廠生產出的利用各種微生物（其中具有人體所需的物質例如β-胡蘿蔔素），以及無土栽培種植的小麥等等被基因改良過生長周期短暫的作物混合而成的糊糊。他們食物中最接近地球原始生物的就是被基因改良過的麵包蟲。

然而，今天食堂里卻出現了真正看起來是食物的食物，極其可能還是工廠生產的看起來像真的食物，口味也是調製過的雖說跟真正的從田裡摘，動物身上切下來的沒法比，但是至少有食物的滋味了。

精疲力盡了一個多星期的新兵們，看見桌上的食物，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當第一個人試圖去扯下一個雞腿時，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了顧不上紀律了，一擁而上，跑到沒人的桌子前胡吃海塞。

東方白起初看見這種食物時也沒有了理智，加入了這伙「土匪」，當他吃光了面前的葷腥，理智重新佔據上風時，他開始思考，不過節又不過年的。為什麼要給我們改善伙食呢？錢多得燒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趕緊用肘關節搓了搓正在大把大把地把花生米往嘴裡塞地小書蟲——那個精通古漢語的書蟲。雖然他是一個書蟲，他的體能比他看過的書遜色不了多少，在他自己版本的故事裡，他是在操場上一隻手拉單杠一隻手還要拿著本《資治通鑒》看的人。在這一個多星期的日子裡，他倆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兄弟。

「你吃出了什麼問題沒有？」東方白俯下身子用咬耳朵的方法問小書蟲。

「這花生米該炒出鍋過後再撒鹽。」小書蟲嘴裡的花生米還沒有嚼碎，導致他發出了滑稽的聲音，嘴裡還飛出一塊花生米的碎屑。光說還不夠，他還用筷子指著面前這盆花生米。這一桌的花生米，九成都進了他的肚子。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為什麼要讓我們吃這一頓飯。而且軍官們現在一個都沒來。」東方白看他這個架勢怕他噎著趕快把自己的那瓶「天外軍特供飲料」遞給了他。

小書蟲一把接過，一口氣喝了大半「我看你是想太多，有吃的就吃，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快吃吧！」

「《資治通鑒》白讀了。」東方白白了一眼小書蟲。然後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兒，他們要幹嘛我們也干涉不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無奈的轉身繼續加入「土匪」大軍。

第二天清晨回歸了營地生活原來的樣子，一如既往的集合，一些人一如既往地被軍官從被子里拖出來，這次是因為昨天吃太多吃壞肚子了。但是今天他們被帶著前往了一個新的訓練場地。面前有二十幾個「大鐵罐」。在東方白的記憶里這個地方不應該是一片灌木叢嗎？怎麼一晚上不見就成了這個樣子。怎麼會大興土木時不讓人發現的？這是東方白第一次感覺，他面前的是一隻組織嚴密的軍隊。而不是和他隊友一樣的散兵游勇。

傑洛特?黃終於再一次出現了，他站在所有人面前發表演講「這是你們奔向天外的最後一關了！能通過的人就能坐上方舟號去往亞特蘭蒂斯空間站！這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空間站。多虧了地球聯盟的成立才整合了全球技術和資源，建造出了這一座可以同時保障6000人生活需求的堡壘。猶太教徒，基督教徒，伊斯蘭教徒都稱「耶路撒冷」是聖城。以後在太空中繁衍生息的人類當他們面對亞特蘭蒂斯時都會向他行李，他就是新人類的聖城。而你們就是聖徒，你們名字將和聖城一起閃耀在人類萬年的歷史中！」

這番慷慨激昂的演講把新兵中還抱有榮譽感的韭菜們感動的稀里嘩啦，止不住的鼓掌。東方白敷衍地拍了幾下手后，注意力放在後面那個鐵皮大罐子上，通過了這個就能進入空間站了，這一關肯定不好糊弄。按他上一次出現時的所作所為，這一次說不定又得出人命。

這種東西感覺像是一種曾經在紀錄片看見過的裝置，確實像給之前被稱為「宇航員」的人使用的。這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