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蹣跚學步（五）

通過了測試的人都被抬著拖著去了食堂。許多人乾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東方白和小書蟲都用手撐著膝蓋總算沒有倒在桌上。走過來一群醫療兵，手上拿著一管噴霧，對著每個人的臉上噴了那麼一下，短短几秒鐘后他們恢復了精神。

恢復了狀態過後，小書蟲定了定神，觀察起了桌子上的菜。蕪湖，他在心裡歡呼起來。有一大盤烤肉上面還有碎芝麻，剛剛緩過神來就聞到了一股孜然的香味應該就是它發出的香味。旁邊擺了一盤扇貝，五顏六色的，每個扇貝上面還擺著一團粉絲點綴著幾個辣椒，看起來像是甜點。這些扇貝應該是營地周圍的海邊撈出來的，就但從這個顏色就少吃為好。離他最近的地方還有一盤炒肉，應該是豬肉，其中還有一些老豆腐被醬油染色過後看起來跟肉十分相近，稍不注意就當肉吃下去了。小書蟲記得曾經在垃圾廠打零時工時，撿到到過基本老書，裡面描寫了一兩百年前的企業食堂裡面的大鍋飯里偷工減料，把豆腐冬瓜啥的或者肉一起炒或者燉濫竽充數。果然，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最大的一道菜就是中間的大鐵鍋，裡面啥都有，青椒土豆茄子魚，玉米面做的餅貼在鍋邊，還有幾根菜在鍋里翻騰，有詩意說法是猛龍過江。等等最遠處的是什麼？花！生！米！小書蟲猛地站起來，把花生米端到自己面前就開始大吃特吃起來，蹭著這一桌子的人都沒有緩過勁，又開始一大把一大把的把花生米往嘴裡塞。

緩過神來的東方白看著小書蟲這德行，張開了早已乾裂的嘴唇打趣道：「還是叫你花生米蟲的吧，話說你本名叫啥呀?」

「就叫書蟲，我爺給我取的名兒。一個舊書修理專家，他說書蟲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學問的生物，把人類曾經通往文明的階梯當作口糧。很有他們那代人的精神對吧？」小書蟲隨口答道。

東方白點了點頭，也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肉。

所有人還沒有享受多久他們用「命」換來的這頓午餐，傑洛特就踩著他那雙黑的發亮的軍靴走了進來，這次手機還拿著一支教棍。軍靴在地上走出了「噠噠噠」的聲音，再進門不了，他就用教棍擊打手掌上發出啪啪的響聲。引得所有人轉頭注意他。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了，只能用「肅殺」兩個字來形容。

「所有人都得吃飽，但是不能吃得太飽了，最後一場訓練是離心機。通過了，一個星期後就能坐上方舟號去亞特蘭蒂斯了！」

又是短暫的幾秒鐘沉迷，當第一個人在下面自言自語道「不是說好之前的是最後一次訓練嗎？」所有人都在下面炸開了鍋，飯也吃不下去了。整個食堂像是被人強行闖入的養雞場一樣吵鬧。東方白和小書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再也不想經歷剛剛的痛苦了，獃獃的望著彼此。

軍官們放縱了他們這一次的吵鬧，只留下一句「下午三點原地址集合！」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新兵們悲號著。

這哪裡是人待的地方呀！這是養蠱！根本不在意我們的死活，這裡沒有人權……

他們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原本需要從健壯並且有專業技能的青年中選拔，並且訓練淘汰三年。形勢所迫直接壓縮到三個星期。現在他們離成為名副其實的開拓者很近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卻是在懸崖上走鋼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