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王牌組

第二十八章:王牌組

憑藉記憶他很快確認了這三個人的身份,「天下一番」愷撒?加圖索,校董家的繼承人,學生會zhuxi,紈絝子弟中的紈絝子弟;「白鶴與菊花」路明非,如今唯一的「s」級學生,成績方面慘不忍睹,但據說校長珍愛這個學生甚於珍愛自己的折刀;「噴發的富士山」楚子航,獅心會會長,學生中最兇猛的暴力分子,曾因血統問題被校董會調查。這麼想來這個廢柴團倒也不能輕視,源稚生收起了居高臨下的心。

愷撒把行李塞進車裡之後又踱了回來,抽掉源稚生手中的mildseven扔在海風裡,把一支鋁管裝的雪茄拍在他手心裡:「別抽那神女人煙了,試試這個。」

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睛里流露出花花公子的風騷和老大哥般的牛逼,大力地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又自顧自地踱走了。眼看著事情越來越脫離源稚生的控制,連櫻都目瞪口呆,想幫忙也不知怎麼用力。不過那三個神經病倒是對櫻蠻好,源稚生有雪茄作為小禮物,櫻也得到了愷撒贈送的黑曜石雅典娜小像,顯然是件價格不菲的首飾,愷撒對漂亮女孩的尊重自然超過對漂亮男人的,路明非接過櫻手裡的花束時點頭哈腰滿口都是「阿里阿多搞砸姨媽死」,楚子航也微微點頭致意。

「白鶴與菊花」路明非從車裡探出頭來,睡眼蒙嚨,操著他那口從動畫片里學來的日語:「哇達西哇……這個……路明非……呆死……」

他還揮舞著一張酒店的名片,源稚生明白了,這三個人根本就是把他看成了導遊。

源稚生深吸一口氣壓住怒氣,深鞠躬:「在下源稚生,卡塞爾學院2003級進修班畢業,歡迎各位光臨日本。」他用的是純正的中文。

路明非一楞,想不到這導遊居然是前輩師兄,那剛才確實有點輕慢人家了。於是他趕緊豎起大拇指:「你地……中文……大大地好!」

源稚生臉上微微抽搐。

楚子航已經懷抱長刀睡著了。他沒有戴美瞳不方便睜眼,正好藉機養養神。

「愷撒『加圖索?你是這個組的組長吧?」源稚生只得轉問愷撒,至少跟猥瑣的二貨和殺手一樣的面癱男相比,愷撒還算正常人。

我是,開車吧。愷撒揮揮手。他已經上車了可這個接機的傢伙居然還不開車,他有不解,不過他絲毫沒有看輕源稚生的意思,加圖索家的少爺從不看輕某個特定的人,所有人他都看輕。

源稚生再次深唿吸,強壓心中的怒火,把一張文件遞給愷撒:「請組長簽字。」

文件是全日文的,愷撒掃了一眼,完全沒看懂。他不懂曰文,這個小組裡唯一懂點日文的是路明非,還得經常藉助那本《旅行實用日本語100句》。

「這是……入住酒店的賬單?你需要我的信用卡么?」愷撒問。

「不,這是你們的遺體處理方案。這次的任務風險係數很高,如果你們不幸遇難,遺體將被空運回各自的家鄉。」源稚生面無表情。

他直視愷撒的眼睛,想從中看出驚懼來。他想提醒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這不是一場旅行而是一次任務,「ss」級任務。只要任務中出任何一點問題,他們就會變成屍體被默默地運回故鄉!

「哦,很體貼啊,我可不想在日本舉行追悼會。」愷撒漂亮地簽名畫押,「你知道我的國籍對么?把我運回波濤菲諾就可以了。」

「我幫他簽字就好了,我和他都是中國人,老家是一個地方的,連高中都是同一所。」路明非指指楚子航,「一起運你們還省錢了。」

源稚生灰頭土臉地收起文件。

「日本分部比我想的要好,」愷撒點評,「至少你們的工作做得很細緻。」

源稚生不知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該笑納這份讚賞呢,還是一巴掌抽過去怒喝說,「少用這種『領導上山下鄉視察工作』的態度跟我說話」!

「試試我送你的那支高希霸,純正的古巴雪茄,你喜歡的話,我的箱子里還有整整一大盒。」愷撒又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這渾身香水味金色毛茸茸的義大利男人在落地之後的五分鐘內第二次接觸了源稚生的身體。雖然恨不得上步一拳打在他那張自以為英俊瀟洒的臉上,可面對這樣燦爛得傻逼一樣的笑容,源稚生沒有任何發怒的借口。

「那麼今後的幾天里,請各位多多關照。」他說。

「對了,現在你們日本人還男女共浴么?」昏昏欲睡的路明非忽然想了起來,又一次從車裡探出頭來。

也許還是應該派夜叉和烏鴉來接機,把這三個傢伙澆築成水泥樁打進鹽鹼灘里……也不是什麼不能做的事……對吧?源稚生默默地想。

「黑色悍馬車上的人注意了!我們是神奈川縣警察,你們涉嫌暴力犯罪,立刻停車接受檢查!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被放大的聲音如狂風般席捲過鹽鹼灘。不遠處高速公路上,大片大片的警燈亮起,警笛聲轟鳴,震耳欲聾。不知何時那條安靜的高速公路上已經停滿了警車,全副武裝的警察們以車門為盾持槍瞄準.沿著高速公路一線,燈光綿密如織,從四面八方籠罩了他們這夥人。

「怎麼回事?」路明非大驚,「我們剛剛落地,還沒過海關怎麼就驚動警察了?」

「這裡可不是成田機場,沒有海關這種東西,」源稚說,「看看你的周圍就知道了路明非環顧四周,嚇得差點從車座上彈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墳場么?」

「確實是墳場,飛機墳場。」源稚生說,「這是當年神風突擊隊的臨敵機場,他們從這裡起飛,駕駛填滿炸的零式戰鬥機,尋找機會撞擊美軍的航母。塞滿炸藥的戰鬥機航程有限,為了確保戰鬥半徑能夠得著美軍的航母編隊,他們把機場設在非常靠海的位置。後來廢棄了,廢舊飛機堆放在這裡任憑海風腐蝕。」

「這麼說我們是偷渡進來的?」楚子航睜開眼睛。

「學院希望這次任務全程保密,你們不能在海關留下己錄。當一陣子偷渡客沒什麼,日本分部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這還保證個鬼的安全個,剛下飛機就被幾百條槍指著!」路明非說,「這是要抓偷渡客么?抓偷渡客需要那麼多人帶那麼彩槍么?」

「不,這顯然不是要抓偷渡客,」愷撒從背包里取出望遠鏡看了一眼,「他們帶了leitasijujiqiang.這是日本警察常規裝備中最強的活力槍,抓偷渡客應該用不到這種強火力,除非偷渡船是武裝登陸艦。」

「車裡的人聽,你們有十秒鐘的時間走出車外!否則我們就開槍了!」喊話聲越發嚴歷。

「我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強龍不壓地頭蛇,大家還愣著幹什麼?人家上百條槍指著我們呢!我們趕緊照做啊!」路明非高舉雙手,「太君不要開槍,我是良民!我跟這幫土八路一點關係都沒仃!」

「他們不是盯上了你們,而是盯上了我們,」源稚生皺眉,「櫻,夜叉和烏鴉是不是開我的車出去過?」

「昨夜凌晨兩點出發四點返回,踏平了橫濱市一家俄國人開的脫衣舞夜總會。那些俄國人每個月從俄國販幾十個女人來口本,名義上說送來當女工,實際上逼她們當妓女,用皮肉錢支付偷渡贊,不服從的人就虐待或者直接殺掉。當地其他夜總會向家族投訴,但俄國人拒絕家族的調查。家族決定給他們一個教訓,領取任務的是夜叉的朋友,他們兩個只是去幫忙。」櫻說,「夜叉做事的風格您是了解的,很容易踏過界,他一時興起就把那家店燒了。」

聽她輕描淡寫地說來,好像那個什麼夜叉什麼烏鴉燒掉的不是一家夜總會只是一個紙箱子。路明非不由得有點驚恐,這個溫婉的漂亮姑娘滿嘴說著奇怪的話,好像在日本分部這邊很多重感情的人,捎帶手幫朋友個小忙義不容辭,興起燒個夜總會;日本分部這邊還有什麼家族,家族又跟這種做肉皮生意的夜總會關係密切,夜總會遭遇了鐵腕的俄國競爭對手之後居然還會跑到家族來投訴。

「就這麼簡單?」源稚生面無表情。

「喂朋友已經很不簡單了好么?情節豐富到可以拍一部黑道電影了好么?就沖」烏鴉「和」夜叉「這種江湖氣濃郁的名字也很有看點啊!最好讓他們在焚燒夜總會的烈火中擁吻心愛的俄國少女,然後再強進的搖滾樂中出字幕!」路明非心裡說。

「事情鬧得比較大,那是座一百二十年的歷史古建築,受法律保護。所以目前警視視廳已經開始通縱火的人,相比起來夜總會被踏平倒是小事.」櫻說。

「混賬!焚燒古物這種事會被那文物保護協會捅給媒體,這對家族的名譽是重大的影響!他們難道沒有考慮到?」源稚生不由得流露出怒氣。

「他們應該不是故意的.您覺得以他們高中都沒上過的水平,能認得出古物么?大概是踏平對方的地盤后還有點餘興,就按照老樣子澆上汽油扔個打火機過去。」櫻說。

「哎喲媽呀這什麼習慣?要燒多少間房子才能養成這種習慣?點燃-支煙把燃燒的打火機丟往身後,在騰空而起的火焰里慷慨前行甚至不會偷看一眼?這是《酷哥從不回頭看爆炸》中毒太深吧?」路明非惡狠狠地吐槽。(《酷哥從不回頭看爆炸》是一首搞笑的英文歌,視頻用各種硬漢電影的片斷製作,嘲諷這類電影硬漢從不回頭看爆炸場面這一裝酷舉動。)

「燒了也就燒了吧。」源稚生搖頭,「但應該還有什麼別的。」

「喂喂,什麼叫」燒了也就燒了吧「?師兄你這感覺就像發現老婆逛淘寶店買衣服買太多之後的嘆息啊!」她喜歡買就買吧,頂多也就是小敗家「什麼的!

「那些俄國人之所以敢跟家族對著干,是因為當地警察署的署長在給他們撐腰,所以夜叉和烏鴉……」櫻有點猶豫。

「見鬼,他們殺了警察署長?」源稚生又驚又怒,

「倒是沒有那麼嚴重,他們只是變態又不是殺人狂.」櫻尷尬地微笑。

「那是什麼?切了他的手指?閹了他?還是把他澆成了水泥樁?」源稚生看上去鬆了一口氣。

「喂喂!別滿臉」好在他們只是小打小鬧「的表情好么?」

「我說師兄這可不是小事啊不能姑息!」路明非說,「聽起來我們的人跟黑道走得很近啊!作為他們的上級,師兄你也有責任啊!」

源稚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也沒有,」櫻說,「警察署長有個情婦幫他打理各種違法生意.夜叉和烏鴉衝進那個情婦的公寓把她從被窩裡拖出來,渾身用保鮮薄膜纏好,在她的身體上擺滿了生魚片和壽司,做成女體盛放在了警察局長的辦公室里。現在沖我們喊話的人就是警察署長,他們應該是鎖定了這輛車的牌照。」

「你說得對……他們確實是變態,」源稚生一拳捶在方向盤上,「這種愚蠢的舉動只是激怒對方而已!做了也沒什麼,可他們就不能把車牌遮上么?」

路明非不說話了,因為嚇得說不出來了。這已經不是部分違紀分子勾結黑道了,而是日本分部從上到下都黑道化了!

「有這種無匣頭的手下最應該自省的是上級吧?這種人在學生會裡連一個星期都混不下去。」愷撒說。

他也聽得出日本分部的狀況不對,但以他的性格永遠都會表現得安之若素。貴族就是這洋,對什麼事情都不會大驚小怪,家裡開著舞會,僕人進來說那幫泥腿子造反了,也要淡定地安排完下一支曲子叮囑賓客們盡歡,然後悄悄進入書房寫信給國王要求進宮覲見,商量這次到底是懷柔還是動武。至於其他小事更要淡定地揮退僕人,滿臉「哥這輩子吃香喝辣玩漂亮姑娘什麼都享受過了對這個世界已經厭倦了就差想去死了」的慵懶感。

「我記得芬格爾好像也是學生會的。」楚子航說。

愷撒語塞,他沒法不討厭楚子航,楚子航說話雖少,但每一句都正中他的要害。

「車裡的人聽著!把握你們最後的機會!我們要開始倒數了!」警察署長高唿。

「見鬼,兩分鐘都過去了他怎麼才開始倒數?」路明非這才想起他們本該只有十秒鐘。

「區區一個警察署長無權決定開槍,他一定是電話請示了上司。」源稚生說,「但這表示他已經得到了授權。」

「那我們還閑扯什麼?趕快下車投降啊!反正夜總會也不是我們燒的,他情婦的光屁股我們也沒看到,我們就說是偷渡過來打工的。」路明非說。

愷撒伸手揭開第三排座椅上的防雨布:「看起來這種供詞警察是不會信的。」

看了一眼防雨布下的東西路明非就頹了,那是一架單兵導彈和兩支軍用步槍、兩支手槍。這輛車上的裝備不弱於一個全副武裝的班,良民已經偽裝不了了,單憑這些武器他們就是重罪犯。

「看起來斯萊布尼爾號想起飛。」楚子航說。

「它必須離開。它攜帶了兩枚響尾蛇導彈,掛架隱藏在機身內……源稚生說,」如果它被捕獲,你們的罪名就是武裝入侵日本領空。

「那……搶先招供檢舉同案犯能從輕么?」路明非問。

「可我們就是你的同案犯啊.」愷撒說,「你諮詢我們這個問題是否有點太過坦蕩了?」

斯萊布尼爾號調轉機頭,機腹下暗門開啟,導彈掛架伸出,上面掛載的響尾蛇導彈漆成血紅色。戰鬥機的黑影迅速逼近,迫近海面,那顯然是日本自衛隊的f-16d戰鬥機,由王牌機師駕駛。顯然它們是掛載了武器的,而斯萊布尼爾號則是要反擊……

反擊?路明非滿頭黑線,你一架商務機跟戰鬥機打什麼啊?這就好比開著寶馬車沖向豹式坦克啊!

「居然被自衛隊的雷達鎖定了,真不小心。」源稚生拿起對講機,「唿叫斯萊布尼爾號!唿叫斯萊布尼爾!把導彈收起來,你想在日本領空殺人么?」

聽起來源稚生擔心的並非校長心愛的灣流被f-16戰鬥機揍下來,而是怕寶馬車反過來碾平了坦克。

「空爆彈而已,嚇唬他們一下,完畢。」機師切斷了通話。

「10、9、8、7……」警察署長開始倒數了。

斯萊布尼爾號噴出的氣流中帶著明顯的火光,短距加速后它猛地拉起機頭,鷹隼般撲向f-16。f-16的機師還未考慮清楚是先行迴避還是無線電通話,響尾蛇空爆彈已經點火發射了。兩架f-16被逼得空中急停,斯萊布尼爾號則噴著耀眼的尾焰,瞬間加速到超音速,消失在上方雲層中。這架灣流從入侵日本領空到調戲戰鬥機,再到冒著尾煙瀟洒離去,就像在自家獵場里打獵似的輕鬆,自衛隊的王牌機師們只能對著他留下的煙跡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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