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夢中婚禮

第三十九章:夢中婚禮

這一夜,蛇岐八家徹底亂了。

源稚生暴怒著對著對講機怒吼:「一群蠢貨,這麼大個人消失了你們都不知道?找不到小姐你們都切腹謝罪吧!」

凱撒和楚子航也和君淺銜碰面了,整個日本分部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而路明非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了什麼。

河水很淺,很清澈,周圍散發著無盡的白霧。

他緩緩走在河中,向著河對岸走過去,水中全是互相潑水玩樂的人們,有一個女孩看見了他,興奮地大喊道:「新郎來了!新郎來了!」

所有人都奔向了路明非,圍繞著他,用某種他從未聽過的語言跟他說話,但很奇怪的是路明非能聽懂她們的話,她們說著祝福的話,跟路明非行貼面禮。

路明非整個人還處於極度愣神的狀態。

新郎?什麼新郎?

只有一個女孩沒有靠近,她仍舊站在濃霧中,長發在風中漫漫飛舞。路明非看不清她的臉,但他知道她正隔著濃霧跟自己對視。

男孩們給路明非戴上猩紅的綬帶,綬帶上別著金色和銀色的勳章,在綬帶的襯托下他身上那件奇怪的白衣也顯得體面起來,像是將軍的制服。女孩們為他梳理頭髮,給他穿上漆黑髮亮的皮鞋,為他繫上月桂花枝條編製的腰帶,他被塗脂抹粉,鏡子遞到面前,鏡中的人竟然有點劍眉星目的感覺。

風大了起來,濃霧順著霧中女孩的衣褶流走,暗紅色的長發在風中漫卷,潔白的長裙也在風中漫卷,露出筆直秀氣的雙腿,腳上穿著白色的高跟羊皮短靴,腳腕上系著金色的鏈子,鈴鐺在風中叮叮作響。

素白的頭紗遮掩了女孩的臉,但路明非還是把她認了出來,那是繪梨衣,那雙短靴和那根腳鏈是他們一起在南青山的名品店裡買的,在婚紗和頭紗的襯托下,繪梨衣越發像個精美的娃娃。

他眼神有些迷離了,繪梨衣本來就很美,現在的繪梨衣更加精緻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女孩們簇擁著他來到繪梨衣面前,圍繞著他們唱歌跳舞,拋灑花瓣,不知道藏身在何處的交響樂隊開始演奏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雄渾的開場像是一位君王的婚禮。

婚禮?他和繪梨衣的婚禮?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小心地伸出手,繪梨衣把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裡。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他這麼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她會是他未來的新娘,什麼任務什麼阻攔者全部拋到腦後了,她現在只是他的新娘。

霧開始散了,周圍出現了建築物,白堊色的高樓圍繞著他們,小小的窗戶像是成排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高天里的風速很高,烏雲瞬息萬變,但風被四周的高樓擋住了,這塊小小的草坪上和煦溫暖。女孩們簇擁著他和繪梨衣來到月桂花枝紮成的花門下,穿著白色法袍的牧師在那裡等候著,花門前擺著一張桌子充當聖台,這居然是一場東正教的婚禮。聖台上放著一部聖福音書、兩頂婚禮冠冕、一杯紅葡萄酒和兩支點燃的蠟燭,牧師把一枚金制的結婚戒指和一枚銀制的結婚戒指放在聖台兩端,讓路明非和繪梨衣站在聖台的兩端。

樂聲暫時地低落下去,牧師在新郎和新娘的頭頂各畫了三個十字,遞給路明非和繪梨衣各一支點燃的蠟燭。

聖台旁的助理牧師用詩歌般的聲音說:「君宰,請祝福。」

司祭也用詩歌般的聲音說:「讚頌常歸於我們的上帝,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

女孩們和樂手們齊聲說:「阿門。」

助理牧師說:「在平安中讓我們向主祈禱。」

大家齊聲說:「求主憐憫。」

別說路明非沒見識過東正教的婚禮,他甚至沒怎麼去過教堂,可現在跟著大家一起念誦這些古老的證言,卻像是爛熟於心。

他心裡很是平安喜樂,這種感覺很好,對面那個漂亮的女孩是屬於你的,你即將按照規定的流程念出對她的誓詞,你把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你的婚禮被所有的親朋好友見證。

牧師從碟子里拿起金質戒指,用它在路明非的額頭上畫了三個十字,朗聲詢問:「路明非,你是否願意接受上杉繪梨衣為你的合法妻子,並盡你的一生去關愛她,珍惜她?」

「我願意。」路明非說。

「上杉繪梨衣,你是否願意接受路明非為你的合法丈夫,並盡你的一生去關愛他,珍惜他?」牧師把銀質戒指放在繪梨衣掌心。

「我願意。」繪梨衣說。

「那麼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路明非一手拿著戒指,一手拿起繪梨衣柔軟的手,那是一隻很柔軟很溫暖的小手,暖得讓人握住了就不想鬆開。就在路明非將要把那枚戒指套上繪梨衣的無名指時,牧師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確定么?」牧師問。

路明非忽然發覺從頭到尾他都看不清牧師的臉,草坪上的霧氣都散去了,但始終有霧氣纏繞在牧師身邊,這個始終站在霧中的男人輕聲地問他:「你確定么?」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話,連他自己都驚呆了:「我確定!」

。賓客們騷動起來,尤其是那些女孩,那是伴娘們,伴娘們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說:「對了!忘記了!還要把傀儡燒死!」

她們歡喜地點燃了火把,從路明非和繪梨衣身邊跑過,提著長袍的擺,露出炫目的腿,像是成群的小鹿。她們從教堂的水泥大門下跑過,沿著曲折的樓梯登上鐘樓,路明非往高處看去,風旋轉著直上天空,那座澆築在教堂頂部的水泥十字架從霧氣中顯現出來,穿著素白婚紗的人偶被人用鐵絲捆綁在十字架上,她做得非常簡陋,四肢跟被人打斷了關節似的,無力地下垂,臉用白色的麻布縫成,因為手工太粗糙了,所以那張臉看起來支離破碎,像是什麼邪惡的傀儡娃娃。

難道是某些地方的婚禮有把傀儡娃娃燒掉以示燒死魔鬼祈求吉祥的意思?路明非茫然地望著高處的傀儡娃娃,他抓著繪梨衣的手,暗地裡為自己鼓勁,燒完傀儡娃娃後繼續婚禮的儀式時可千萬別再犯慫了。

風吹起傀儡娃娃的面紗,她的耳邊銀光跳躍。怎麼會有這種看起來很貴重的首飾掛在這麼難看的傀儡耳邊?路明非眯起眼睛去辨認那東西。

那是一對銀色的四葉草耳墜。

「諾諾.......」他無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繪梨衣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他感受到了女孩在微微顫抖,他也很緊的握緊了他的手,和他有關係么?那固然是他喜歡過的女孩,但也只是他喜歡過的,他現在眼中只有繪梨衣。

「哦!」歡呼聲祝福聲響起。

在這最歡樂的時候,路明非猛地睜開雙眼,窗外是漆黑的夜和漫天大雨,他現在正躺在賓館的地板上,旁邊一張床上是他剛剛夢中的新娘,冷玖月接到了君淺銜的消息,現在正藏在酒店外的暗處守著他們。

路明非定定看著繪梨衣,夢中的記憶再次湧入他的腦海,他的心微微抽了一下,他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已經被繪梨衣塞滿了。

該死的,總共才見過兩面,為什麼就對她有感覺了?

而且這次心裡更徹底,已經認定了她。

「哥哥,在剛才的夢中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了啊。」路鳴澤的聲音響起,他坐在路明非的旁邊,下半身正躺在被子里,笑著看著路明非,「諾諾在你眼中已經沒多重要了吧,你的心已經被這個見過才兩面的女孩塞滿了呢。」

路明非看著他的雙眼:「剛剛那個奇怪的夢,是你做的?」

「我只是想知道哥哥感情的歸屬罷了。」路鳴澤聳聳肩,把上半身也塞進被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既然認定了就要去追求,大大方方的像個男人去追求,哥哥我看好你。」

路明非唇角狠狠一抽,這小屁孩。

北海道機場——

麻衣一身黑衣,下了飛機,她的耳麥傳來了嚼薯片的聲音:「老闆改任務了。」

麻衣挑了挑眉:「薯片你能不能每次說話都不要像擠牙膏一樣!一次性說完行不行!」

嚼薯片的聲音停下了,轉而變得凝重:「除了路明非,那個叫繪梨衣的女孩也必須存活,其他礙事者.......殺無赦。」

麻衣紅唇微微彎起,按了按耳麥:「了解。」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中。

隨後是一個男人的身影,他抱怨道:「真該死,當龍這玩意是比當獵人刺激多了,但一不小心就沒命了啊!明明你這次欠我可大發了。」

他是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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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族開始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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