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調查

「這沒問題！我們可以把醫院的器材倉庫騰出部分區域，那裡離事發中心區域相隔開，沒有風險的！」余建明自信地表示。

倉庫內的房間，由於是臨時徵用，清理了大部分的無關物品，看起來也比較寬敞明亮。

「看起來警方的速度還是挺快的！」一名隊員說道。

董維民沒有搭話，把公文擺在了桌上，資料上具體的闡述了這起案件的經過，也讓董維民了解了一個大致情況。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站崗的隊員也已經進行了一次輪換。

董維民並沒有入睡，望著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董維民有些昏昏欲睡，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才剛剛抵達這裡兩個小時不到，但是事情嚴重性看起來出乎預料。

董維民也大致清楚那些人的表現，這就是最近報告的某種未知病毒開始大規模傳播，患者與平日表現極為不同，表現為情緒狂躁，語言不清，多發出低吼聲，對於周邊各類人員極度排斥行為。而事發前三到四個小時，患者據有關的同事或朋友反映稱，有發熱、乾咳還有四肢乏力、呼吸困難等癥狀、pcr檢測也為陽性，等同於covid-19，但是後期表現卻大為不同。還有就是患者發病前曾經遭遇過最開始的零號也就是jing外輸入的撕咬，董維民估計這種病毒應該是通過血液傳播，可是為何病毒能夠在零號體內長時間潛伏而沒有顯現，這是一個極為值得研究的情況。

想到這裡，董維民製作了一個表格，把個人的分析判斷和疑惑詳細列了出來，這有助於更好地調查。

砰砰！……連續不斷的槍聲響起，驚醒了睡夢中的兩名隊員，放哨的迅速走了進來，說道：「科長！看樣子是好像是主體樓門診樓傳來的！」

「我打個電話給余隊長！問問情況！」

董維民撥通了余建明的電話：

「余隊長！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兒？」

「科長，你還沒睡？」余建明有些驚訝道

「事情重大，時間是生命，所以我整晚都沒睡便開始工作了」董維民解釋道

「有勞你們了，剛剛有些緊急情況，我們的幾位警員受傷后不久被確診為新冠肺炎且集中安置於f2區，但不知什麼原因方才突然對看守人員表現出極大攻擊性，咬傷了我們的看守值班同志，破壞了現場的物品，和我們趕來增援的警員發生激烈衝突，最後在警告無效的情況下擊斃了這幾位警員。」余建明把具體情況詳盡地告訴了董維民。

「我親自到現場！保護好現場！」董維民放下電話，倚著凳子對眾人說道：「所有人跟我去一趟！」

穿著防護服的一行人很快來到了f2區，這棟醫院大樓始建於上世紀六十年代，f2區位於感染科所處位置，f2區最近的一次裝修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顯得十分老舊，讓董維民想起那些九十年代的都市傳說，即使周圍亮著燈光，夜晚也讓董維民覺得陰森可怕。

f2區此時被眾多的警察所包圍，余建明也是一宿沒睡，兩眼已經布滿了血絲，但勉強還能頂得住，見到他們的到來，走到董維民面前，指認道：「這就是案發現場，請看！」

四周都是血跡，星點狀、噴濺狀血跡如同真菌般分佈，這跟釜山行的ktx沒多大區別。屍體很明顯都是被擊斃的傷者，只見他們的雙眼通紅的瞪著自己，嘴巴是張開著，整個臉龐看起來面目猙獰。

董維民打開了那個神秘的公文包，隨行的幾人便從中取出一堆法醫使用的工具，對於余建明來說挺眼熟的。

在董維民指揮下，兩名隊員小心翼翼地從不同屍體身上取出樣本放入密封袋內，另外兩人則用棉簽擦拭地上的血跡裝入另外的口袋中。

這一過程持續了一個小時，第二日的一縷陽光已經透過窗戶照在了牆壁上，黎明的天空蔚藍無雲，但是沒有人有閑余的心思欣賞這美麗的早上。

董維民脫下了手套，對余建明說道：「那些受傷的看守警員呢？」

「他們都在旁邊的f3區進行救治休整？怎麼了？」余建明一臉不解地問道。

「控制住他們！用繩子把他們綁住！把f3區隔離起來，派出全副武裝的防護人員對在隨後兩小時內進行一次核酸檢測，我會通知省疾控中心調派專業人員前來處理。」董維民什麼也沒有解釋，對余建明下達了指令。

余建明聽著這語氣十分凝重，心想也不是太大的事兒吧，而且他們也是同僚，自己有些下不了手。

「不用這麼大陣仗吧！他們都是我的同僚！這樣做不太好吧」余建明不解地問著。

「如果你們下不了手！我們來處置！現在是非常時期！必須採取非常手段！請理解！」董維民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這不過是一起重大刑事案件！沒有這麼嚴重吧！這個無法理解，再說他們也是人！」余建明急忙辯解道。

「這是命令！你必須執行！」董維民毫不客氣的說道

「科長，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才是現場的總指揮」余建明有些掛不住面子，他可是總指揮。

「但是你的職責是協助配合我們的一切工作，不是嗎？」董維民的話讓余建明愣了愣。

見余建明無話可說，董維民補充道「我很遺憾你作為刑偵大隊長竟然這麼愚蠢，看看剛才被你們擊斃的同僚還有之前那些受傷醫護人員，你覺得他們是正常人？」說到最後，董維民的口氣已經和斥責差不多了。

余建明猛然醒悟，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袒護自己的同僚。

雖然他們曾經和自己出生入死，是自己的兄弟，然而他忘了自己的職責，失去了判斷分析能力，那些昔日的兄弟為何和自己同僚自相殘殺，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好端端的，和自己嬉笑玩鬧、共渡難關，轉眼就走向了對立面。

「這是疫情，這是某種未知的病毒在傳播」董維民乾脆開門見山不再遮遮掩掩，這讓余建明有些震驚，他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這樣就超乎想象了。

「對不起！科長同志，是我疏忽了！」余建明低頭說道

董維民催促余建明立即行動，在余建明的敦促下，受傷的那些看守人員很快五花大綁，f3區也迅速被關門拉閘隔開。

董維民撥通了電話，電話的另一側說道：「首長！我是徐達彪，有何指示！」

「徐組長！請派出一支專業隊伍前來運送一具屍體！這對我們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董維民說道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徐達彪不敢怠慢，一支運輸隊伍很快從郊區某基地出發駛向南新路醫院。

過了半個鐘頭，對講機傳來了聲音「科長！我是zeta小隊，奉命前來執行任務」

「收到！」董維民回答

警笛聲呼嘯而至，余建明聞聲俯瞰樓下，只見兩輛警車護送著一輛冷藏大貨櫃車，只是疑惑為何市局沒有通知自己，好歹也是總指揮，雖說剛剛也聽到了董維民打電話全過程

「董科長！這些警車是？」余建明問道

「哦，這是省廳的車」董維民沒有撒謊，這確實是省廳的車輛，只不過不是省廳使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