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似乎不妙

季新海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把手從腰間移開，略微調整了呼吸，李德能見他神色緩和，也沒再繼續說，繼續站崗。

這時候有更多的人聚集在了醫院門口，季新海看得出來，這些應該是被困在醫院內的人員的家屬。

季新海猛然發現，一群人企圖繞過警戒線進入，他迅速地用身體擋住了為首的中年婦女的去路。

「警察同志！讓我過去吧！」女人懇求道，許多人跟著附和道

「對不起！這裡是案發現場，不能進入！」季新海回應道。

「求求你！就讓我過去吧，我女兒就在裡面，我打她電話也打不通！」女人哀求道，說著淚水便嘩啦啦地一個勁兒往外流。

「不行！這是規定！我不能違反規定！」季新海解釋道，這種違反紀律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求你了，警察同志！嗚……真的就讓我過去吧！嗚……」女子的聲音愈發的凄慘尖刺，圍觀的群眾們眼光齊刷刷地對準了季新海。

「不行！這是規定！這是我們的職責，請不要為難我們，請你們等待！」李德能和另一位同事趕了過來勸阻道。

「那是我們的親人！我們電話打不通，什麼情況也不知道，你難道不擔憂自己的家人生死安危嗎」一名壯漢激動地扯著嗓子罵道。

「維持現場秩序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請不要為難我們，你們只需要等候新的消息就好了。」另外一名同事喊道

壯漢有些激動，徑直走向醫院大門，李德能想要擋住他，他突然向李德能揮拳，打在李德能的臉上，隨後以自己的身軀再把另一位同事撞倒在地上。

一些人趁機跟在壯漢後面繞過警戒線，季新海從腰間拔出警棍，用身體再次擋住眾人。

不遠處站崗的特警跑了過來把壯漢一個抱摔摁倒在地面，隨後押送到警車上。

季新海手持警棍，緊張地望著眾人，在其他同事攙扶下李德能站了起來，來到季新海身旁。

「回去回去！所有人離開這裡！」季新海把人群再次驅趕出去。

趙正同聽聞情況快步趕來，問道：「怎麼回事兒？」

「有部分群眾聯繫不上在醫院的自己家屬，試圖闖入被我們擋住，然後和我們發生了衝突，剛剛現場制服了一名襲警者。」季新海一五一十地彙報著。

趙正同點了點頭，拿起擴音器對著眾人喊道：「目前情況比較特殊，我希望大家保持冷靜！回家等候消息，有最新消息政府會進行通報！這裡已經被警方封鎖，對於擾亂現場秩序的人，我們保留使用一切必要手段的權利。」

「所長，剛剛發生了什麼」李德能問道

趙正同放下了擴音器，對季新海和李德能他們說道：「剛才受傷群眾內發生了騷動，有不少傷者攻擊警察，造成我們一定的傷亡，特警隨後擊斃了襲擊者，現在市局已經高度重視這件事情，聽現場的特警隊長說，待會還會加派警力支援。」

「怎麼會無端端攻擊警察？按道理我們還解救了他們！」季新海疑惑不解

「具體原因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派出所任務也只是維持秩序，其他事情市局那邊會處理」趙正同聳了聳肩。

「對了！現場狀況是不是很慘烈？」李德能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沒有看到現場，不過我看到那些受傷的警員全身有不少的血跡，挺嚴重的。」

「誒！該幹嘛幹嘛，別分心了」看著季新海他們若有所思的樣子，趙正同覺得自己可能講太多了，李德能和季新海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季新海望了望手錶，此時已經到深夜十二點，普通的吃瓜群眾已經散去，留在現場的只剩下那些家屬和記者，人不多，這讓季新海感到的壓力也小了些。

警笛聲響起，季新海望了望公路，有幾輛警用麵包車出現在眼前，放近細看，在車隊最後還有一輛大巴。

車隊停在了街道旁，許多警察從車上蜂擁而出，他們大多是手持警棍和盾牌，不過季新海也發現有些扛著飲用水、速食麵、餅乾等生活物品，應該是給醫院內的人提供的。

增援的警察很快便部署在了醫院大門口，將醫院大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老季！看起來情況不妙！」李德能眉目緊縮地說道

季新海什麼也沒說，他回想了所長所描述的情況，不自覺地便聯想到了生化危機和殭屍世界大戰。

有可能是喪屍嗎？這個問題此時在季新海心中縈繞難解，如果真的是喪屍，那麼情況就難以想象。

也許只是某些得了狂犬病的人，季新海安慰著自己的心靈。

此時，醫院的北門（後門），一輛黑色麵包車進入特警隊的視線。

特警攔下了這輛麵包車，例行敬了一個禮，說道：「先生！這家醫院已經被封鎖了！請您返回！」

駕駛員掏出了一本證件給予特警，冷峻地說道：「我是省疾控中心的，奉命前來調查此事，我想之前也通報過此事」

特警點了點頭，給隊員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開門，隨後向駕駛員再次回禮。

駕駛員略微點了點頭，便面無表情的踩下油門駕車進入醫院內，這讓特警有些困惑，難道公務員就這麼好高騖遠？是看不起咱們嗎？

董維民停下了車，車內坐著另外四名身著西服戴著口罩的男子，同樣面無表情地筆直坐著。

「檢查武器和裝備，這次我們以省疾控中心的名義進入，我們的任務是收集屍體樣本和獲取具體情況！不到非常時刻不得暴露和使用自己的武器！還有稱呼我為科長，其他的有疑問嗎！」董維民說道

「沒有！」隊員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好！全體下車！」

董維民打開後備箱提出了一公文包，隨後一行人背著行囊跟隨著董維民從地下停車庫繞開醫院大樓徑直走向南門（正門）。

正門口的帳篷外迎面走來了一名正裝警察，微笑的問道：

「你們就是省疾控中心的專家組？」

董維民冷峻地掏出了個人證件展示給他看，青年警察仔細瀏覽了證件，把證件遞還給他，說道：「請跟我來！」說罷便轉身朝帳篷走去。

季新海望著一群身著西服的面無表情的男子走進了帳篷，有些疑惑，也許是衛生部門的官員到來，看起來這件事情才剛開始。

指揮室內，工作人員忙碌地處理著工作，並沒有人注意到幾位陌生面孔的到來，刑偵大隊長余建明此時正仔細聽取同僚的彙報，就在此時，青年警察走到他身旁說道：

「隊長！專家組來人了！」

余建明轉頭望向後面，董維民等人此時正原地站在門口，正等候余建明的命令。

「同志們，辛苦你們了！」余建明將他們一行人引入指揮室內，同時命人找了幾張凳子給他們坐，並讓同僚倒了幾杯熱水。

「我是余建明，s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受市局和市委委託負責你們專家組全程工作的接待和配合工作」余建明也沒有太多客套話，便直入主題說道。

「謝謝余隊長的配合，我是省疾控中心傳染病防治科副科長董維民」董維民客套地回謝道。

「不用謝！現在情況特殊，我就直入主題了，首先作為警方，我們先把手頭上的資料傳達給你們，以便你們調查工作順利進行」說罷，從桌子上將一沓的公文遞給了董維民。

「具體的我待會會看」董維民抿了抿一口水，合上了公文，緊接著說道：

「我希望余隊長能為我們劃出一塊單獨的區域供我們存放物品、休息還有工作，這是我們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