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老熟人

洛明帶著餘燼來到了一個名為友愛社的地方，餘燼在這裡遇到了一群身材火辣美女的包圍，差點被她們身上的香氣給嗆死，之後洛明給餘燼簡單介紹了一下，原來友愛社只是賞金獵人公會的表面組織而已，在這個名為友愛社的組織遮掩之下，就是真正的賞金獵人公會。

兩人踩著樓梯一路向上，走進了那扇自開業之初就不曾關閉過的大門，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個大廳，大廳裡面放著歡樂的音樂，各式各樣的人在熱鬧的歡笑和舞蹈著，在大廳的中間擺放著一張張長條桌子，所有桌子拼接在一起，上面還鋪著樣式好看的桌布，桌上擺滿了食物和飲品，餘燼粗略的掃了一眼，也就是些常見的普通食物而已，什麼麵包、包子、餅乾、炒飯還有各種街頭小食，飲品看起來也是只有牛奶和啤酒，不過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啤酒。

「這些是友愛社的普通會員，都是些有獨特本事的人，友愛社供他們吃住，在賞金獵人需要一些特殊幫助的時候，這些人就會出面提供幫助，在這群人里，會溜門撬鎖都只是最低級的技能，當然，為了維護住賞金獵人公會的表面組織，也就是友愛社的社會形象，這些人也會不定時的需要完成一些真正幫助人的任務，不過這些任務相比起幫助賞金獵人行動來說，都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任務而已，什麼幫助貧困家庭幹活啊，什麼扶老年人過馬路啊諸如此類的，每個人每個月都有一定的任務指標，就像咱們每個月都需要去諸神神殿貢獻自己的信仰一樣，都是必須完成的硬指標。」

餘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對於他完全不了解的事物，他的習慣就是傾聽和觀察。

兩人一路穿過了長長的大廳和擁擠的人群，周圍並沒有人注意他倆，也沒有人上前來阻攔或是詢問兩人，一直走到了大廳的盡頭，前方已經再無路可走，只有一條旋轉而上的樓梯后，洛明才停下了腳步，餘燼也停了下來，他隱隱聽到了什麼，於是側耳傾聽了一下，大廳的隔壁似乎還有聲音，只不過隔壁的聲音和這裡播放的音樂和人群吵鬧聲卻是截然相反兩種不同的風格。

旋轉樓梯前站有一個身穿友愛社制服的男工作人員，他身形高大，十分的壯碩，身上肌肉虯結看得異常嚇人，似乎這身肌肉隨時都有可能衝破衣服的束縛一般，他一個人站在那就像一座小山一樣，已經把旋轉樓梯給擋得嚴嚴實實，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在警告著靠近的人不要再踏前一步了。

「蠻瀧，這麼多年了你還在這呢？」洛明似乎是認識此人，直接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

「嘿嘿，洛明你個老小子居然又回來了，怎麼說？你終於找到了新人了？是你旁邊這個少年吧？嗯，我看著應該挺不錯的，這小子的眼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蠻瀧這人看起來一副生人勿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外貌，但是說起話來卻是十分的和善，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餘燼心裡突然這樣想到。

「沒錯，就是這個少年，他叫餘燼，別看他這麼年輕，可是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傢伙，我敢保證，不出一年他就會成為賞金身價榜中的第一名。」洛明也不掩飾，直接誇口說道。

餘燼在一旁默默聽著，也不出聲，只是看著兩人的對話。

「哈哈哈...但願如你所說吧，但賞金身價榜上面的那些可都是厲害的狠角兒，不是那麼容易被比下去的，好了，你們上去了。」蠻瀧哈哈大笑著說道，之後就讓開了那魁梧的身軀，給洛明和餘燼讓開了一條可以走上旋轉樓梯的路。

一路向上，二人一前一後的在旋轉樓梯上面走著。

「看起來你和賞金獵人公會很熟悉。」餘燼突然開口。

洛明笑了笑說道：「這裡我小時候經常來，走吧，到下一個地方我再和你解釋。」

繼續向上走去，兩人沒有走太久，已經來到了友愛社這棟建築的第二層，在第二層中，出乎了餘燼預料的，這裡竟然是一個特別大的廚房，他們和廚房之間隔著一條長長的玻璃牆，可以從外面看到裡面的情形。

廚房看似一個整體，但從餘燼的觀察中可以看出來，這個廚房其實是分成了兩部分的，一部分是在負責他們剛剛路過的那個大廳里的食物，而另一部分，則是在負責另一些更加精緻和高級的食物，餘燼甚至從一個剛從廚房裡面出來的服務生盤子里看見了紅酒這種稀罕物。

「咱們剛才路過的只是友愛社普通會員聚會的大廳，現在馬上要去高級會員聚會的地方，不過咱們可不能像剛才一樣直接從他們中間走過去，只能是從旁邊的服務生的通道走過。」洛明說著就沿著服務生通道一路走了過去，餘燼也緊隨其後跟了上來。

服務生的通道是在這群高級會員聚會大廳的上方兩側，服務生端著酒水和食物會從兩側的樓梯下去，為高級會員們奉上最精緻奢華的美食酒水，洛明則是帶著餘燼無視了這條向下的樓梯，繼續沿著通道走去，在走到了通道最中間的時候停了下來，雙手扶在通道的扶手上，一臉的恍如隔世一般的感慨神色。

看著下面大廳里那些身穿華麗服飾，三三兩兩端著紅酒杯圍在一起，隨便一開口聊兩句，都有可能影響到萬千家庭的大人物們，洛明不禁感慨道：「曾經，我的父親也是他們其中一員。」

洛明這一開口就引起了餘燼的側目，餘燼以為洛明的出身最多無非就是一個城中的中等家庭，甚至稍微不到中等一點，但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並且後面也許遭遇了某種變故才變成了這樣而已，因為絕大多數普通家庭的孩子基本很不可能會對人類歷史文學感興趣，也只有至少吃穿上不是很需要發愁的家庭出身的孩子，才會對人類歷史文學這些東西感興趣，畢竟最起碼吃穿不愁才能開始考慮精神上的富足。

「小時候我的父親帶我進來，可我並不喜歡和他那群所謂的朋友接觸，每一次我都會跑到樂隊的旁邊，靜靜的看著樂隊的表演，也因為經常看錶演的緣故，小時候的我對薩克斯很感興趣，但始終是小孩性子，學了兩天心中的熱度過了就還是放棄了。」洛明說著指了指大廳角落裡面的樂隊，這個大廳和之前兩人走過的那間不同，之前那裡是用機器放的音樂，而這個大廳不愧是招待高級會員的地方，不僅食物的檔次和精緻程度非常之高，紅酒這等稀罕的酒水也是隨處可見，甚至是這間大廳裡面的音樂都是現場演奏的。

「走吧，前面就是真正的賞金獵人公會了。」洛明默默看著樂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苦笑了一聲過後就繼續朝前走去了。

兩人繼續穿行在服務生通道里，很快就走出了高級會員的大廳，下了樓梯又穿行了幾條通道以後，兩人最終站在了一道看起來十分古樸的大門前，大門並沒有任何人看守，餘燼隱隱能聽到裡面的吵鬧聲，有人的叫罵聲，也有聽起來醉酒後的唱歌聲，還有男男女女的嬉鬧聲，甚至餘燼還聽到有人喊，「大四喜，胡了胡了，快給錢給錢，」還有人喊，「7點，哈哈哈，剛好21點，你們輸了，」這樣的聲音。

「這能是賞金獵人公會？」餘燼的心裡這樣想到。

洛明抬手推開了那扇古樸的大門，然後直接走了進去，邊走邊說道：「成為正式的賞金獵人之後就會被告知進入賞金獵人公會真正的入口，而我們走進的這個入口，其實就是給我們這樣，準備成為中間人和賞金獵人的人進入的。」

跟著洛明一進入這傳說中的賞金獵人公會，餘燼就感覺進入了一個酒吧似的，整個房間的最中心是一個很大的圓形吧台，周圍的人三三兩兩的坐在各自的酒桌里拿著木質大酒杯談天說地，在最外圍還有幾張桌子，餘燼剛才聽到的胡了和正好21點的話語就是從那些地方傳過來的。

這裡的人穿著和之前兩個大廳里是完全不同的，或者說這裡的人穿衣服個人風格十分明顯，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正常人穿不上大街的衣服，他們都能無比自然的穿在自己的身上，這讓餘燼更是心裡想著，賞金獵人難道都是這樣的打扮嗎？

洛明顯然是看出了餘燼的想法，笑著說道：「你別看他們現在奇裝異服的樣子，其實他們原本也是穿著挺正常的，不過後來因為賞金身價榜的第一名換成了一個喜歡奇裝異服的怪人之後，大部分人也跟風，所以就也開始穿起了這些看起來很奇怪的衣服，你看，還是有不跟風的人，只不過是少數了而已。」順著洛明指向的方向看去，餘燼果然看到了角落裡一個穿著正常衣服的人。

走到了中心吧台前，餘燼看到了吧台的頂部掛著一圈黑色的牌子，上面用白色粉筆寫著字，看起來應該是一塊塊排行榜，餘燼稍微多看了一眼，其他倒是沒太在意，但是卻注意到了一個名字，哈代，這個名字幾乎在每一塊排行榜上面都出現過，雖然並不是在每個排行榜上都是在第一位，但能每個排行榜都榜上有名，這個傢伙絕對不會是普通的等閑之輩，而且這個名字在賞金身價榜上排名是第一位，應該就是洛明剛才說的那個帶動了奇裝異服風氣的人。

「喲，洛明，你怎麼來了？找到新人了？」吧台里的人也認識洛明，一見到洛明過來就打了聲招呼，然後馬上拿了兩個木質大酒杯給洛明和餘燼一人一杯倒了酒。

「呵呵，當然是找到新人了，不然我也不會回來。」洛明自然的接過了酒杯，將其中一杯遞給了餘燼之後，直接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而餘燼則是端著酒杯並沒有喝。

之後洛明和那人又隨便聊了幾句，就帶著餘燼離開了，兩人穿過大廳，進入了旁邊的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門裡，別看這小門平平無奇，看起來還和個廁所入口似的，但一推開門后，裡面居然別有洞天，相比起外面大廳里吵鬧的環境，這門后的世界可就安靜嚴肅得多了，一張張辦公桌后都端端正正的坐著身穿友愛社制服的工作人員，桌前坐著的看樣子都是些賞金獵人。

洛明帶著餘燼走到了最裡面的辦公桌前，途中與一人擦肩而過，說起來這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兩人這一路進來的途中擦肩而過了至少幾十人了，可偏偏這個人卻引起了餘燼的注意。

這是一個個子非常矮小的中年男人，也就比暗矮人們的平局身高高出最多半寸而已，長相也是一言難盡、奇醜無比，像是被人瘋狂胖揍了一頓，揍得臉上的五官都變了形、挪了位，最後再給臨時東拼西湊的拼湊起來一樣，臉上還留著三縷細長的鬍鬚，整個人的形象就給人一種邪惡甚至難以描述的污穢的感覺。

「是他。」餘燼嘴角微微翹起，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那個矮小的中年男人顯然也認出了餘燼來，在經過餘燼的時候本來只是習慣性的抬眼看了一下，卻不由自主的腳步一頓，雖然這個停頓的時間很短到幾乎可以說是能忽略不計的地步，但餘燼還是明銳的察覺了出來，之後這矮小中年人逐漸變快的腳步，也印證了這一點。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餘燼對洛明說道。

洛明一愣，不明白都來到這裡了還有什麼事情，而且餘燼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到處亂跑的話找不著的回來不好說，別到時候惹到了什麼麻煩才是最嚴重。

「你...」洛明還想要勸阻餘燼，無論什麼事情可以稍等一會兒，等正式給他登記成為賞金獵人以後再一起去也不遲，可餘燼並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直接轉身一溜煙就跑沒影了，留著洛明一個人站在原地一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