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尾聲（4）
「你這傢伙，果然不是，徒有其表！我承認，你的確很強，但也僅此而已。」
匡章的話，結合他的實際表現來看，給一種強烈的死鴨子嘴硬。
相比於孟賁氣定神閑的模樣，此時此刻，早已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隨時都有可能站立不穩的他，顯得如此狼狽。
相比之下，同樣狼狽的路永，則只是在一旁，嘿嘿冷笑，並不言語。
「憑藉捨棄同伴負隅頑抗到現在的你們，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孟賁神情不變，語氣生冷的說到。
作為江湖中人，他最為看重的就是信義二字。
正所謂人無信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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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信無義，與畜生何異？
身為一名首領，能力不足，並不為怪。
畢竟，凡事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有一山高，個人能力，終究是有極限的。
但既然承擔了首領的名義，首先必須要盡其責任。
如果匡章，在最開始的時候，老老實實，堂堂正正，與之對決，哪怕是有唐靖的命令，孟賁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放他一馬。
畢竟，唐靖本身並不算是他真正的主人，而且也並沒有事先對他下達死命令，他完全可以從中周旋，賣對方一個破綻，讓他藉機脫身。
而他也相信，就算事後唐靖知道真相，也不會在這種小細節上，對他斤斤計較。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可以確定，唐靖是屬於那種干大事的人，不是凡是錙銖必較的蠢貨。
他是知道，該如何取捨的。
就算最終迫於無奈，雙方真的有一方要殺生成仁，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刻意戲弄對方，讓其顏面無光。
使得他生的時候不失為忠臣，死的時候也不失為烈士，好過於現像老鼠一樣上躥下跳，被逼的無路可逃。
還是那句話，凡事不作不會死。
匡章和路永很生動形象的詮釋了這一點。
也不知道，當他們今後知道事情的真像后，是否會後悔今天所做出的選擇。
「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吃定我了呀。」
匡章險之又險的，堪堪支應了一招，躲過了孟賁隨手而來的，致命一擊。
被逼到這個地步，就算以他的城府，也無法再維持自己一貫的君子人設，開始逐漸顯露瘋狂。
「怎麼？不再繼續裝君子了嗎？」
孟賁居高臨下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猶如俯視地上的一隻螻蟻。
「現在已經沒必要了，反正，觀眾都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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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章幾近瘋狂的獰笑到。
現在場上還在堅持戰鬥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只剩下趙充實以及路永。
雖然不知道趙充實內心，究竟作何打算，但是路永可是他心照不宣的合伙人。
在這種前提下，他就算暴露自己，也無所謂。
反正，觀眾已經不在了。
現場，所有人，全部都是臨時演員。
「看來大局已定。」
不遠處，一直圍觀眾人作戰的唐靖，見狀，鬆了口氣。
雖然他知道以孟賁的身手，有他出馬，基本上，算是十拿九穩。
但能夠看到確鑿的勝利，總歸比一直提心弔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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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關鍵的是，隨著八校尉逐一隕落，標誌著西陵軍的營盤體系，徹底瓦解。
對方短時間內，再也無法組織有效的戰鬥力，對他們產生威脅。
這一點，是他目前最為看重的。
「壽陵軍那邊怎麼樣？」
唐靖轉頭看向伍子胥，像這位總負責人詢問道。
拿下西陵軍，標誌著他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滿足。
這是他一貫以來的習慣。
未慮勝，先慮敗！
凡事謹慎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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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必須要兵行險招，也必須要做好各種事先準備，然後再放手一搏。
無論勝敗，都可以讓自身全身而退。
歷史上，經常出現過行百里者，廢九十的情況。
許多人往往都是在僅差臨門一腳的情況下，因為猝不及防的情況，功虧一簣。
究其根本，就在於，為首者的不謹慎。
因此《孫子兵法》才會推崇善戰者，無赫赫之名。
像白起，韓信這樣的軍事天才，雖然耀眼，但即使放眼整個中國歷史，能有幾人？
至少唐靖還不至於狂妄到，敢自詡能和這樣萬中無一的天才相比。
既然是凡人，那麼就老老實實的認清自己。
反正，在他所接觸的人當中，基本上和他的做法都有異曲同工之妙，誰笑話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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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伍子胥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他知道，為了這一天，唐靖做了多少的努力和準備。
可以說，眼下這一戰，對他們而言，至關緊要。
這一站的成敗將直接決定他們今後的方
如果成功，他們就可以有選擇的繼續進攻或者後退。
一旦失敗，那麼非但此前努力全部灰飛煙滅，更可怕的是，就算他們想要撤退，恐怕也無路可退。
畢竟，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孤軍深入敵國萬里，在敵方核心區域作戰的先例。
假如這時候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導致唐靖的真實身份敗露。
到時候，死亡，對他們來說，可能都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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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由不得不謹慎！
「主公放心，在出發之前，我以命孫叔敖寸步不離的跟隨唐寧小姐。我想，有孫先生在，小姐，她一定可以圓滿完成主公的任務。」
「雖然如此，但也不可大意！為穩妥起見，你還是早點跟他們匯合吧。
孫先生雖然聰明，但沒有帶兵作戰的經驗。
寧寧雖然聽話懂事，但她的性格偏激，不適合帶兵。
你去幫他們一把，籠統一下後事，儘快打掃清手尾，等這邊結束之後，我也會過去與你們匯合。」
伍子胥見唐靖一再堅持，無法再推脫，只是擔憂的看了吳失一眼。
他之所以一直遲遲不願意離開，最大的原因，就在於害怕自己走後，吳失會起不良之心。
雖然說吳失之前已經說過要投降，依照慣例而言，也可以算做自己人，但別忘了，此時此刻，他們可是站在西陵軍的地盤，而且眼下，正破害著西陵將們。
在這種情況下，假如吳失觸景生情，產生兔死狐悲之心，很難保證，他會不會趁機要挾唐靖，要他放過路永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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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概率極低，但伍子胥並不敢保證，這種事一定不會發生。
正因為存了這份心，所以他一直東拉西扯站在唐靖身邊。
目的，就是為了確保，一旦有變故，自己也可以在第一時間，用身體掩護唐靖。
可唐靖的一再囑託，使得他失去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
偏偏此事又不可對外聲張，弄得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說到底，這一切，只是他防微杜漸的一種預防手段。
事情還沒有發生，他也不能，憑空污人清白。
唐靖見他面色猶豫，而且又刻意臨走之前還看了吳失一眼，立馬明白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
悄悄附在他的耳邊說道。
「別擔心，我鎮得住！」
「如此屬下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伍子胥見自己的想法，被唐靖理解，終於放下心。
告別唐靖和吳失之後，先一步，趕往壽陵軍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