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尾聲（3）
「這種事情很明顯吧！不過你不用在意這些，儘管玩你的，用不著管我。」
孟賁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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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可真無聊啊。
從出生到現在，他還從來沒有過，這麼無聊的戰鬥。
要不是唐靖事前交代過，打算以此，來衡量一下西陵軍的底蘊，他還真不想多此一舉，。
然而，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卻使得八人大為光火，又敢怒不敢言！
「你這傢伙，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有什麼底牌趕緊用出來了吧，別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
對於路永的質問，孟賁依舊錶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反而像哄小孩兒一般，勸他儘快出手。
「你……打算殺了我們嗎？」
趙充實聽到這話，不由得止住了手，眼神當中充滿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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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放過你們吧？」
孟賁似笑非笑的說道。
感情這幫傢伙，之所以敢向自己動手，原來是揣著這個打算。
還真是天真的可愛啊！
趙充實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無意中，暴露了真實的想法，當下，整張臉，因為羞愧，而漲得通紅。
好在這時候也沒人有功夫去取笑他，畢竟，在死亡的恐怖威脅之下，自保尚來不及。
想來，應該不會有人，有閑心，去管他人的想法。
「你們現在不是很缺人手吧？放我一馬，我願意為你效力！」
匡章見事不妙，知道再這樣拖延下去，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當下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徑直了當的開口投降。
「剛才不還很硬氣嗎？怎麼這麼快就投降了？」
孟賁哂笑著看著狼狽不堪的他，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但即使如此，匡章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一臉期待的望著他，希望能夠得到允許。
「很抱歉，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現在暫時不缺人手。簡單來說，你們來的太遲了！
現在，還是自求多福吧！」
吳師在不遠處聽到這話，唏噓不已，為自己的運氣，慶幸不已。
這就是所謂的時間差距所造成的決定因素。
自己剛入伙的那天，正好是唐靖急需人手，同時危機四伏的時候。
這種情況下，但凡是個聰明人，都不會在小事上，斤斤計較。
等到兩人有過同舟共濟的經歷之後，只要是個正常人，通常來說，都不會在成功之後，選擇卸磨殺驢。
因為，一旦這麼做，等同於，斷了今後所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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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今天可以用完我之後殺了我，誰能知道，你明天是否會故技重演？
而就是這幾天的時間差距，唐靖已經轉危為安。
在這種情況下，他完全有時間和精力，慢慢去挑選更加優秀的人才。
而不需要，委屈自己，勉強招攬，既不熟悉，又不知底細的人。
因此，路永等人的打算，註定會落空。
現實，有時候，往往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可惡，既然這樣的話……」
見計劃落空，路永眼睛咕嚕一轉，一個惡毒想法湧上心頭。
在隨後的交手中，他刻意露出自己右手邊的破綻，引導孟賁的棍子朝自己襲來，卻在堪堪即將接近的時候，猛的側身閃開。
原本站在他旁邊的趙充實，不提防他有此舉動，眼見棍子襲來，情急之下，顧不得面子，直接一個鷂鷹落地，迅速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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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還來不及發作，孟賁的棍子，已經在饒過兩人之後，徑直朝第三人打去。
對方就沒有趙充實那麼幸運了。
被突如其來的棍子掃來，當場被打倒在地。
整個人，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你做什麼？」
匡章見此情形，又氣又急。
本來他們就不佔優勢，現在還起內訌，這豈不是，自尋死路。
「嘿嘿，不這樣做，哪有可能戰勝他啊！你看，他剛才不就露出破綻了嗎？只是我沒抓住機會而已。」
路永對於陷害同伴這件事，絲毫沒有殘愧之色，只是有點遺憾，自己剛才沒能把握住機會，對孟賁造成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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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得這一招落空，接下來，再想得手，就更加困難了。
因為，孟賁必然會多加提防。
自己也沒辦法，在想剛才，那麼順利得手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
路永見匡章想把罪責，全部推到自己身上，當下忍不住變了臉色，冷冷的說道。
「別假惺惺的啦！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剛才，你其實是想把他的棍子，引到我跟前的吧？
看你的樣子，被我說中了？
哼，偽君子！」
匡章被路永說的低下了頭，神色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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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原本打算，和他一起討伐路永的眾人，見狀，紛紛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雖說小人惹人生厭，但偽君子更加令人難防。
假如不是路永戳穿匡章的真面目，恐怕在座的所有人，還真會被他，那一副大義凜然的，痛心模樣給迷惑。
別到時候，真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擔憂呢。
見自己的偽裝被人戳穿，匡章索性撕下自己賴以為生的面具。
貌似大徹大悟之後，敞開心扉，以大義凜然的姿態，尋求路永的原諒和幫助。
「好，我承認剛才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待你。
我不指望你能夠原諒我，也不期望，此事過後，你我還能像當初那樣。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共事多年，眼下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同舟共濟，共度艱難的。
你該不會，真以為，犧牲了我們，你就能活下來吧？」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呢？」
像是早已打定了主意，路永說什麼也不肯接受匡章的提議。
眾人見狀，無奈，只好撇下他，結陣自保。
孟賁沒理睬他們的內訌，依舊不急不緩地，維持自己的攻勢。
並沒有因為減少一人而加快，也沒有因為他們出現變故而減弱。
就好像是故意想要探測他們的極限一樣，不斷的給他們施加壓力。
讓他們在面臨著同伴背叛，以及同伴死亡的，雙重壓力下，爆發自己所有的潛能。
已經逼到牆角的剩餘八校尉們，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開始以遠超自己極限的方式作戰。
由於實力相差懸殊，他們索性不再講究防禦，只是一個勁的進攻，試圖找出孟賁招數上的破綻。
但以他們青澀的搏殺經驗，又哪裡比得過，孟賁這樣久經沙場的老手。
由於招式凌亂，同時又失去了防禦，再加上還有路永在一旁虎視眈眈。
又有兩個人，因此充當了同伴的墊腳石，很快被擊殺。
隨著人數的減少，剩餘四人，壓力攀升到極點。
此時此刻，他們無比期望接下來死的人能是自己。
又害怕真的是自己。
在矛盾的心情作祟下，漸漸的，他們四人開始了互相提防。
雖說勝利越來越遙遙無期，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隨著人數的減少，最後一人，存活概率，必然是最大的。
哪怕明知道即使是最後的倖存者，最終能活下去的概率，也不過萬分之一，但最起碼好過必死。
三位剛犧牲的同伴，血淋淋的屍體就躺在眼前，身後又沒有值得依賴的人。
誰都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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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都期望，同伴能夠主動犧牲自己。
然而，他們越是這麼想，就越無法改變必死的命運。
畢竟，在人人都選擇留一手的情況下，還能夠指望誰，從中破局？
「嘿，怎麼剛才不還義正言辭的說我來著，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畏首畏尾的了？」
路永一邊招架開迎面而來的棍子，一邊毫不留情的奚落到。
剛才所有人的表現，被他明明白白，一絲不落，全部看在眼裡，心中大為鄙夷。
既然如此，最開始，何必裝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什麼團結友愛的集體。
匡章不得不承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即使能夠僥倖從這裡逃脫。
此事過後，為了推卸責任，剩下的人，一定也會自相殘殺。
畢竟，敗軍之將，本身就是罪過。
再加上他們又忘恩負義，企圖搖尾乞憐，被拒絕之後，又拋棄同伴，互相殘殺。
無論哪一種過錯，放到軍隊里，都是十惡不赦的重罪。
除死之外，別無他選。
哪怕他們選擇背景離鄉，逃離楚國。
一旦今日他們的所作所為，被人宣揚出去，到時候，即使是最野蠻的秦國，也會為他們關上大門。
沒有人會喜歡一群隨時會背叛自己的人。
哪怕這個人很有本事。
在左右都是一死的壓力之下，剩餘五個人，變得更加瘋狂。
每一招每一式都抱著以命換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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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永和剛剛嘴硬的匡章，見此情形之後，開始有意無意的，引導著戰局，朝自己有利的方向行駛。
二人心照不宣的，以夥伴作為吸引火力的目標，然後伺機而動。
在兩個心懷鬼胎之下，一個又一個的同伴被孟賁的棍子擊中，隨即斃命。
而隨著這交手人數減少，周遭的環境，也變得越發空曠。
一陣風吹過，甚至還可以帶起迴響。
「就剩你們三個了，還打算靠犧牲同伴爭取時間嗎？
我可得提醒你們，你們的機會可不多了。
有什麼計劃，就趕緊實施吧！」
孟賁哈哈大笑著說到。
對於剛剛兩人的小動作，他其實早已瞭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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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剛才兩方貼的那麼近，而且，兩人的動作也不是多隱秘。
只是由於他們大都已經失去理智，這才被混水摸魚，矇混成功。
由於此舉有利於節省時間，孟賁也樂的不戳穿他們的小把戲，任由他們，任意妄為。
但隨著人數所剩無幾，雙方都知道，無論願不願意，此時此刻都是最後的時刻了。
孟賁依舊一副淡定，輕鬆的模樣，渾然不像大戰了一場。
而路永三人，卻早已經累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戰鬥雖未結束，但結果早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