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闖下大禍

議事廳的大門是關著的，但是門外卻擠滿了人。顯然，村民們對吳大牙的到來很關注。都知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登門絕無好事。

千葉羽和冉月的到來引起一小陣噓聲，被獵戶周大叔一個眼神制止了。眾人只好側耳細聽議事廳里的動靜。

「冉村長，老子聽說你這一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德高望重，廣受村民們的尊重。你這樣的人，我吳大牙也敬重。所以，我路過你們村寨，特地來看看你。跟你商量個事。」門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吳當家的有什麼話，請講。」

「沒別的，冉村長知道我吳某人是吃哪碗飯的。所以就不繞彎子了。我手底養著幾百號兄弟，多數都打著光棍。我這做當家的太操心了。所以，要麻煩冉村長個事。請你們村寨每家每戶出一名沒有婚嫁的女子給我的兄弟做老婆，算是攀親戚了。以後我的兄弟和你們村寨就算結下親了。」

冉庚老人的臉色大變。

「當然，要是沒有未婚嫁的女子也沒關係，只要每家拿五兩白銀，我吳大牙一樣保他平安。」

「吳當家的，我們村寨就是一窮鄉僻壤，年年青黃不接，別說一家一戶拿五兩白銀，就是五十個銅板也沒有。我們村的村民都是大字不識的粗人，哪敢和吳大當家攀親帶故……」

「啪」的一聲，吳大牙猛的一拍桌子：「冉老頭，別給臉不要臉啊。你今天不答應也得答應，三天後，老子帶人過來拿錢拿人，你們敢說半個不字，下面段家村就是你們的下場。」

冉庚老人冷靜的看著吳大牙，沒有說話。他身邊站著的幾位在村裡說話有分量的中年人低頭沉默著。

「冉老頭，我聽說你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三天後我來娶親，讓她給我做押寨夫人。以後，您老就是我的老丈人了。哈哈哈。」

老人緩緩站起來，氣得鬚髮亂抖：「吳大牙，你這是把我們村往死里逼啊。」

「老子可沒要你們死，是死是活，你們自己選……」

砰的一聲，議事廳的大門被一腳踢開。兩扇門撞在牆上發出一連串的響聲。

千葉羽怒氣沖沖的大步走到議事廳中間。

「羽兒，放肆。」冉庚老人喊道：「大周，你怎麼這麼沒眼力勁，不會拉著羽兒一點？」

「你就是刀匪頭子吳大牙？誰給你的膽？來我們村寨撒野？」千葉羽怒氣沖沖的吼道。

冉月沖了進來，拉住了他。

看到冉月，吳大牙眼前一亮：「喲荷，你就是冉老頭的閨女吧？穿這身夠可以的哈，有勁。媳婦，等你將來過了門，老子給你多買些這洋裝給你，以後天天穿成這樣給我看。」

吳大牙身後的兩個刀匪也跟著哈哈笑起來。

「你叫誰媳婦呢，看你長得跟個癩蛤蟆一樣的。」冉月毫無畏懼的對吳大牙說道，她的雙手緊緊的抱著弟弟千葉羽的胳膊。原本是想進來勸阻弟弟的，沒想到自己反倒被吳大牙激怒了。

「我這支癩蛤蟆就吃定你這支小天鵝了。」吳大牙朝冉月走了一步，伸出手指想來挑冉月的下巴。

千葉羽掏出西式手銃，頂在了吳大牙的腦門上。他憤怒的眼神告訴對方，他絕對有開槍的膽量。

「有種你打死我。信不信下個時辰，我的兄弟就會把你們的村寨屠個乾淨。」吳大牙絲毫不慌。

「你以為我不敢？」

千葉羽的話音一落，整個議事廳死一樣的沉寂。

「羽兒，放下槍，讓他走。」冉庚老人大聲喝道。

村裡的長者紛紛勸千葉羽不要衝動，否則會害死整個村子的。

見千葉羽沒有動，老人再次吼道：「羽兒，讓他們走。」大概是吼得太過用力，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爺爺……」千葉羽放下了手裡的手銃。

「三天之後，三天之後我來接親，哈哈哈。」

吳大牙帶著兩名手下揚長而去，堵在門口的村民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

「羽兒，你闖大禍了。」等吳大牙走得沒影了，冉庚老人拍著大腿呼道。

「你這孩子太不懂事了。現在連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了。」

「你可把村寨害慘了。」

「怎麼辦是好？」

剛剛一言不發的幾個村裡的叔伯這會責怪起千葉羽來。

冉月抱著千葉羽的胳膊，怯生生的看著眾人，一言不發。

「你看看你，穿的這是什麼衣服？」冉庚指著冉月說道。

「這是我買給姐姐的，大城市裡的姑娘都這麼穿。」千葉羽說道。

「唉！事己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既然大傢伙都在，還是商量商量該怎麼辦吧。」冉庚老人嘆口氣，坐回了木椅子里。

「還能怎麼辦？趁還有三天時間，搬離村子吧。」

「只能這麼辦了。」

「問題是，我們能搬到哪裡去。」

……

冉庚老人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