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我的唯怡，我喜歡怡寶

『蔣離』走到校門口正好有一輛黑車，立刻鑽了上去。

杜昀伸手攔車想也沒想的跟了上去。

司機瞅了一他眼「兄弟，你這是跟蹤女朋友？被綠了?」

杜昀「........拐彎了」

「兄弟伙，放心，不得放脫」司機手把方向盤，來了個180度漂移，語重心長。

「我給你說，兄弟，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

「你好好和她擺談，男人嘛，要大度點，現在的女人可是打不得，罵不得，你不看緊，就跳到別人鍋里去，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有些事能忍就忍了。」

杜昀「......」

車七拐八拐的開到一條衚衕，道路錯終複雜，一眼看不到頭，前面『蔣離』在衚衕口下車。

杜昀也趕緊付了錢下車卻被司機一把抓住「還沒找錢給你」

「不用了」

「那不行，我是正經拉客，不多收。」司機在零錢里抽出兩張塞他手裡，其中還有一張名片。

「你媳婦選這麼偏僻的見面，也是夠謹慎，等下萬一你和那野男人打起來，直接打我電話，小夥子，名片拿好啊。」

杜昀「......」4

面無表情的揮手關上車門。

杜昀追過去時，莫聆已經到了衚衕轉角，幾步跟上去。

姜子浩拉著老四和他一起到護理系找人。

正好護理系也是剛下課，清一水的護士小姐姐從二人面前飄過。

「果然護理出美人」姜子浩感嘆。

老四不耐煩的拍開他的手，帶著耳機躲旁邊台階上。

姜子浩伸長腦袋一一看過去，也沒發現『蔣離』。『

「小蔣離怎麼還沒下來？」

念叨了一聲，旁邊正好路過的圓臉小姐姐突然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特別奇怪。

姜子浩下意識的摸了摸臉，手舉了一下想打個招呼問問是不是他們臉色有什麼東西。

那女生旁邊的另一個女生拐了她一下，低聲說了幾句，女生回過神，臉色有些古怪，再看了他們一眼，低聲討論了幾句。

姜子浩尷尬的放下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又等了幾分鐘，過來一個捲髮漂亮小姐姐，神色也是帶了幾分複雜，和那兩個女生匯合，不知道說了什麼，看了他倆一眼，結伴離開。

姜子浩兩人又等了一會兒，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次站起來攔人。

「哎，同學，你們認識蔣離嗎？」姜子浩攔住從教學樓出來的兩名女生。

「蔣離？」二人對視了一眼「她剛剛才走，你們在下面沒看到？」

「沒有」

「她今天不知道有什麼事，提前早退，但是我剛剛在樓上，還看到她過來，你們沒遇見？」

姜子浩和老四對視了一眼，搖頭否定。

「那可能人太多你們沒注意吧，她才走沒多久，現在估計回宿舍了吧」

「好的，謝謝」

姜子浩回想了下確實沒有遇見『蔣離』，暗道自己難得看花了眼，所以沒看見？還是她並沒有走這邊大路

二人無功而返，姜子浩給莫聆打了個電話，忙線中，無人接聽。

發了幾句消息和感嘆號，見老大玩得飛起，問了句老三去哪？

答：圖書館。

姜子浩打開遊戲界面興緻缺缺，一拍書本，決定也去圖書館。

心想說不定還能遇到杜昀，正好借他筆記用用。

莫聆走得很快，不盯緊人可能下一秒人就不知道拐到哪裡去了。

終於在街角的一家店，莫聆推開門走進去。

店門是半透明的玻璃門，對面小吃店正好可以看清對面動靜。

「小帥哥，要吃點什麼」炸串的阿姨打開火，拿塑料筐遞給他。

「都行」

進店的莫聆熟悉的和前台小姐姐打了個招呼，揮了揮手機示意給她看了什麼。

前台小姐姐點點頭，直接進店裡。

阿姨看了眼他「要葷的還是素的？」

「都可以」

一兩分鐘從裡面走出一個穿著灰色毛衣帶圍裙的男人。

男人和莫聆似乎很熟悉，剛一照面便揉了下莫聆的頭。

莫聆偏頭給了男生一個手肘。

兩人幼稚的玩起摸頭頂的遊戲。

阿姨剽了一眼對面「加辣嗎？」

「加」

杜昀有些煩躁的皺眉，看了眼手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浪費這麼久的時間就為了看他們的無聊遊戲？

那邊的遊戲以莫聆激烈反抗與前台小姐姐的到來告終。

前台小姐姐懷裡抱了什麼遞給莫聆，莫聆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滿心歡喜。

男生也靠近摸了摸她懷裡的東西，低聲似乎說了什麼，女生正好抬頭。

杜昀瞳孔緊縮，臉色難看的站起身，差點打翻了阿姨端來的小吃。

「哎呦，小帥哥你看著點」阿姨退開兩步，順著他目光看了看「哎呦，別人男女朋友親熱下沒什麼稀奇的」

「男女朋友？」

「是啊，每個周末那個女孩子都要過來一次，兩人總是親親熱熱的，不是男女朋友是什麼？」

蔣離她，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邊和校外的男朋友卿卿我我，一邊又來撩撥他。

桌下的手背露出一段段青筋。

「哎！你壓到貓了，去去去，別擋道！」莫聆頭槌擋開男生。

「小莫莫，你也太沒良心了，用完就丟啊？」男生捂著頭退到一邊心痛道。

莫聆白了他一眼「它腿沒事了吧？」

「沒事了，注意點別讓它亂動，一兩個月完全沒問題。」

莫聆摸了摸她懷裡的三花貓，貓咪用耳朵蹭了蹭她的手指。

莫聆心都快融化了，一點一點的給它順毛。

「唉，你頭髮上沾了毛」

「哪兒？」莫聆晃了晃頭。

「你別動，我給你弄下來，嘖，小莫莫，你是多久沒洗頭了？全身灰」

「剛來的時候那個黑車司機給我蹦了一路，車上灰全掉我身上了」瞪了他一眼「邊兒去，你靠太近我家寶貝不能呼吸了」

「唉，有了貓就忘了人」男生點點她。

「叮——」

門鈴響了一聲被推開。

二人聞聲回頭。

「買貓娘」

「杜昀？」莫聆訝然「你怎麼在這？」

杜昀黑壓壓的眸子俯視她一眼「我也想問，你怎麼在這？」

莫聆被他冷眼看得莫名瑟縮了一下，口氣弱了幾分。

「來看貓」

杜昀冷淡的眸光掃過她懷裡的三花，尾巴無力的晃動，一雙琉璃色貓眼半睜不睜，後退上綁著厚厚的繃帶。

三花看了一眼他，微弱的咪了一聲，彷彿在打招呼。

「小咪今天都能出聲了？」莫聆驚喜萬分。

「恢復得很好，再過段時間小咪就可以正常吃貓糧了。」店長抬手摸了摸小咪。

「咪～嗷」張嘴咬。

「嘶~小沒良心的東西，你的小命都是我救的」店長撓了一下它的下巴。

「嘖」莫聆嫌棄的避開他，湊到杜昀邊「要不要摸摸看。」

「嗯？」杜昀冷著臉愣了一下。

「小咪是流浪貓，是我一個周前撿到的，當時它不知道被什麼撞到了，在路邊奄奄一息，我就把他帶到這兒。」

「今天我收到消息說它醒了就過來看看。」

女孩摸了摸貓耳，小咪又叫了一聲，軟軟糯糯的讓人心尖發軟。

「你，今天只是來看貓？」杜昀用手點了點小咪鼻尖，濕潤的呼吸噴洒在他指尖，小咪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一下鼻尖，正好舔到他的手指。

「是啊」

杜昀僵了一下，一下收回手。

「咪~」小咪舉起爪子蹭了下鼻尖，又舔了舔。

「它喜歡你」莫聆也點了點小咪的鼻子，被它抱住手指磨牙。

小咪的還很虛弱，不宜多動，莫聆戀戀不捨的將貓送回籠子。

看她把貓小心的放回去，杜昀壓抑的心情莫名放鬆不少，面色冷意稍減。

「莫莫，這位是你同學？」店長端了兩杯水遞過來。

店長打量杜昀，含笑問道「這位同學叫什麼，有沒有認識的貓糧，你以後可以和莫莫一起來。」

「莫莫經常到這邊來，路最熟，是吧！莫莫」

左一個莫莫，右一個莫莫，聽得莫聆悚然，使勁對店長眨眼打哈哈。

「哈哈哈哈，今天時間不早了，小咪如果有什麼事，記得給我發消息，我們先回去了。」

莫聆急匆匆拉著杜昀往外走。

「哎，我叫黎邰」店長歪頭突然道。

「杜昀」杜昀回頭看向他。

黎邰眯了眯眼睛，兩人間似乎有無形的低氣壓。

「唉？這位小哥哥不是要買貓糧嗎？」前台小姐姐插了一句打斷奇怪氣氛。

莫聆一頭冷汗，隨手拿了一包貓糧放杜昀懷裡「記我賬上，我們趕時間！」

「不急」杜昀掙開她的手，抬眸看了眼黎邰似笑非笑的神色「多少錢？」

「53.88，微信還是支付寶？」

「微信」

前台小姐姐掃了一下他，調侃「莫莫，你朋友比你爽快多了，上次的貓罐頭錢你還沒付呢！」

「又不是不付，下次就補上」莫聆眼睛亂晃，扯住杜昀胳膊「行了行了，付完錢就走唄。」

身後黎邰大聲道「莫莫，下次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東西」

「知道啦」

拉著人出了門，玻璃門后黎邰還彎腰揮手。

莫聆背後比了個中指。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莫聆隨意問道「怎麼突然想到這邊買貓糧？」

這家貓店在衚衕深處，不熟悉的人第一次來都會繞暈迷路，杜昀不會是迷路才闖進了的吧？

莫聆疑狐的看了他一眼。

杜昀頓了一下「路過」

「路過？這裡離學校挺遠的」更可疑了，難道杜大男神是個隱形路痴？反正總不會是跟著她來的吧。

杜昀「.......」

「唉！小帥哥，你咋回事？阿姨小本買賣，你吃東西不能吃霸王餐塞！！」

對面的串串阿姨戴著圍裙，舉著烤夾站在門前喊道。

杜昀僵了一下，衝過去的時候的確忘了付錢。

「？？什麼？」莫聆滿腦袋問號。

杜昀快走兩步，動作流暢的掃碼付錢。

「這就對嘛，看你長得白白凈凈，也不是干這事的人，怎麼？把人帶出來了？到底是你小女朋友還是對面……」

「阿姨，已經付了」杜昀點頭示意，拉著莫聆疾步離開。

「唉，小帥哥，你的串還沒拿呢？」

「唉唉唉，杜昀杜昀，你的串」莫聆被拉的踉蹌。

「不要了」

「浪費是可恥的」使了個巧勁掙開他的手，幾步跑回小吃店。

「阿姨，他的串我帶走了！」

串是直接打包好放在櫃檯上，莫聆擰著就走。

還是溫的，莫聆直接拿出一串蘑菇吃了一口「我知道你為什麼來這兒買貓糧了」

杜昀心微緊，面色如常「什麼？」

「這還用說？」莫聆奇怪得看了他一眼，定定的看著蘑菇「肯定是這家串太好吃了呀！」

杜昀「……」

「你之前吃過吧？她家串在衚衕特別有名，吃過一次的人都會上癮，我每次過來都會吃上一頓」

「你都不知道我聽到你不要串，心都碎了。」

「這家老店，yyds」

咬完最後一口蘑菇，莫聆極其認真的舉起大拇指。

「杜昀，你今天下午沒課吧？」扔掉竹籤的莫聆開口問道，下一秒又自答「你沒有，我背得你的課表」

「做什麼？」

「跟我來」還沾有油脂的手不小心在他衣服上留下三個指印。

兩人走了不算長的路，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公園，公園的中心是個巨大的噴水池，早就乾涸。

噴水池旁生滿青苔的石階，旁邊的亂草叢生，是野貓們最愛聚集地，最裡面彆扭的搭建個簡陋的擋風貓窩。

「咪咪，咪咪」

莫聆從兜里掏出兩個貓罐頭，彎腰呼喚。

過了好一會兒，三隻雜色小貓聞聲鑽出來，對著她喵喵叫了兩聲，圍著貓罐頭吃起來。

「你看，可愛吧」莫聆回頭招呼杜昀過來。

「你經常來喂？」

「有時間就過來看看它們，它們都是流浪貓，我每次會帶一點罐頭和貓糧給它們加餐。」

杜昀將剛買的貓糧遞給她，也蹲下「怎麼都是小貓？」

「貓媽媽去世啦」莫聆輕聲道「有一次來的時候，正好在馬路對面看到被環保工人收走的屍體。」

兩人沉默了幾秒。

杜昀開口「它們被你養的挺好」

「哈哈哈，我沒辦法帶它們走，只能有時間就來看看它們，盡量多帶一點食物給它們。」

「希望這些小傢伙堅強活下去」

莫聆垂下的睫毛，被夕陽渡上一層淺金色的光，在眼下形成一小片陰影。

她的睫毛挺長，杜昀腦海閃過這句話。

莫聆直接坐到噴水台上，打開串袋邊吃邊看三隻貓吃飽了開始互相打鬧。

「它們多大了？」杜昀站到她旁邊。

「快兩個月了，已經幫它們在黎邰家挂名，等好心人上門領養，它們就有家了。」

「收養才有家么？」杜昀喃呢。

「嗯？你剛剛說了什麼？」說的聲音太小，莫聆沒聽清疑惑看向他。

「沒什麼。」收斂情緒。

「真的不來一串？她家真的很好吃，嘗嘗唄」

坐在台上的莫聆遞過來一串豆皮，眼角彎彎，眸子里灑滿星辰。

不由自主的接過去，入嘴的第一口，咸，辣，甜刺激味蕾，帶著油炸的焦香。

杜昀從來不吃這類重口的食物，卻在女生的期待的眸光下吞下去，好像，也不是那麼糟糕，除了有點好像太辣了。

「咳咳咳」辛辣嗆進鼻腔。

「你不能吃辣？你等我，我去買個汽水。」莫聆三兩下吃完最後一口，咬著竹籤跳下噴水台跑出去。

「咳咳，風風火火的黃毛丫頭」杜昀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低笑。

莫聆：「沒有汽水了，給你唯怡吧，你可是我的唯一！」

杜昀：「請給我怡寶，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