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第4章: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這丫頭，唉~

對外人是那樣的溫柔，對待自己家人卻總是擺著張冷臉，明明心裡不是這個意思，卻不善表達，真是一點都不坦率呢。

不過這樣傲嬌的三妹，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越來越多的人，對外人比對家人好。能對認識不久的人推心置腹，毫無保留，卻對家人的關心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本末倒置，可悲可嘆。人啊，真是一種奇怪又複雜的生物…

三妹突然跑走，讓李晟多少有些擔心，於是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所幸這時的三妹還是個聽話的乖寶寶，眼裡只有學習，每天的生活就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

看到三妹安全抵達教室，只是提前回校溫習功課，李晟也就放心了。

躲在窗外，看著三妹認真看書，時而點頭時而皺眉的樣子，又看看三妹所在的高三（1）班，和自己所在的高三（13）班，李晟不免有些羞愧。

三妹確實很聰明，雖然比李晟小了兩歲，但卻憑藉著優越的成績，在初高中各跳了一級，直接追平了李晟的教育進度。

但他不用想也知道，三妹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辛酸，基本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從不看電視，也不和同學出去玩，每天除了學習，學習，還是學習。

守得了本心，耐得住寂寞，嚴以律己，能人所不能，成功，那是必然的，不是嗎？

在窗外站了好一會，看著學習中的三妹，李晟的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一股豪氣。

做妹妹的那麼優秀，那麼我這個做哥哥的，豈不是應該變得更加優秀才行？

一念至此，李晟對著三妹露出一個寵溺地笑容，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離開時，碰到幾個提前回校自習的女生迎面走來，李晟禮貌性地點點頭，與之擦肩而過。

...

高三（1）班裡，幾個女生回到自己的桌位坐好，一邊拿出學習資料一邊閑聊。

「矣~你們有沒有看到剛剛那個男生，長得好高好帥呀！」某花痴女。

某眼鏡妹：「嗯，長得確實挺帥的，不過應該不是我們這邊的吧，都沒什麼印象。」

「我知道，我知道，是高三（13）班的。之前校運會男子100米和男子1000米的比賽冠軍，叫李晟，嘻嘻嘻～」某崇拜者。

「矣~不是吧，竟然那麼厲害？」眾女驚呼。

「可惜是個差生，如果成績再好點就好啦。」

「喲，有人思春啦，咯咯咯…」眾女起鬨嬉鬧著。

教室不大，總共就那麼幾個人，所以她們說話的內容，三妹全都聽在耳里。

三妹放下書本，抬頭看了眼窗外，並沒有人。

她有些奇怪李晟怎麼會來這裡，兩人所在的班級又不同樓，想起了在家敲她房門，等了她很久的李晟。

沒人知道此時的三妹在想些什麼，她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哼一聲，繼續低頭看書。

...

李晟回到自己所在的班級，時間還很早，教室里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現在只是高三的第一個學期，才開學一個多月，並沒有讓人感受到什麼壓力。

不像高三第二個學期開始，高考倒計時的天數橫幅一掛，沒日沒夜的複習，補課，永無休止地考試，答題。

老師們語重心長的叮囑，家長們苦口婆心的嘮叨，

各種各樣的壓力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李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隨手從桌面拿了本書，書本的封面很光鮮，邊角沒有任何摺痕，光滑如新。

他玩心大起，按住書心，食指快速翻動著書頁，聽著紙張摩擦發出「嘩嘩」的輕響，還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印刷味，這是一本嶄新的語文書。

翻開書本第一頁李晟就無語了，開學一個多月了，上面竟然連名字都沒有寫，只能說不愧是自己呀，很好很強大…

翻到教材目錄，上面寫著第一單元：

一、雨巷，戴望舒

二、荷塘月色，朱自清

三、*荷花澱，孫犁

…

看著目錄上加大加粗的字眼，記憶不斷在腦海中浮現，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高三的語文並不難，主要就是一些基礎知識點的分類強化，剩下的就是對文言文、現代文的閱讀和理解，最後就是對話題作文的技巧訓練。

李晟並不算蠢，他只是初中時沉迷看小說落下了基礎，高中時又迷上網路遊戲，再加上基礎不紮實，後面教的知識看都看不懂，想學也學不進去，所以才顯得他好像很差勁一般。

高中三年，李晟不是每天通宵玩遊戲，一到教室就悶頭大睡，就是上課看小說，從來沒有好好學習過。

然而即使如此，李晟當年的高考語文仍然考出了136的高分成績，作文更是考了58分，離滿分僅差2分。

據說如果不是當時李晟的字寫得太難看，讓高考改卷老師來來去去，反反覆復看了十來遍才看得明白寫的是什麼，被那些扭曲的文字折磨得痛不欲生，含淚扣掉了他兩分卷面分，可能當年令人傳贊的優秀滿分作文里就有他李晟一個位置。

往事不堪回首，李晟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少年了。

上一輩子，三十多歲的時候，才幡然醒悟，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頹廢下去了。

於是他又重新撿起了高中時的課本，有不懂不會的就請教他的學霸姐姐，學神妹妹，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於把高中落下的知識惡補了回來。

後來又因為對遊戲的痴迷和熱愛，又陸續自學了C#和JAVA編程語言，設計過一些簡單的遊戲和軟體，只是那時的技術明顯跟不上時代的發展，最終都一一撲街了。

但他仍不死心，於是又從C和C++語言開始學起，到後面的數據結構、計算機網路、計算機圖形學，再到策劃設計、美術繪畫、特效音樂…

當學完這一切的一切，李晟幻想著自己能做出一個爆款軟體，一夜暴富，從此走向人生巔峰，迎接美好人生時，現實卻給了李晟一個無情暴擊。

隨著新時代的飛速進步和發展，C++語言都已迭代到第99代了，但仍不能滿足人們天馬行空的幻想，施展他們無處安放的才情。

對高新技術的呼聲，對新的編程語言的需求日益迫切之時，她，站了出來。

帶著她自主研發了二十餘年，名為『SuperChina』的全新編程技術，簡稱SC語言，橫空出世。

一經面世便以壓倒性的優勢，顛覆推翻擊潰了之前所有新老編程技術，重新定義了編程語言，被專家們一致認為是至少領先世界50年，將改變世界格局的尖端技術，在人類歷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李晟永遠也忘不了那個該死的女人的名字：赫連雨嫣。

一想起她，就恨得直咬牙，那個可惡的老女人，讓自己完美的實現了什麼叫編程從入門到入土的悲慘過程。

李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再多想，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重回18歲后，自己的腦子好像變得比以前更加聰慧靈活了，不但記憶力變得超強，而且反應速度也越來越快，對事物的認知和理解也越來越高效。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顯然不是壞事。

李晟繼續重溫著書中的內容，隨著上輩子的記憶不斷和課本上的內容融合，李晟翻書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

從最初的看完一頁需要幾分鐘，到一分鐘，到三十秒，到最後只用看一眼就能記憶和理解，李晟都感覺自己有點非人類了。

課本被李晟一本接一本的翻閱，除了一開始會有些晦澀難懂，但與上輩子的記憶互相印證，加之大腦的高速運轉，李晟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遨遊，那叫一個如魚得水，暢快淋漓。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教室里陸陸續續來了些人，進門就看到李晟那高大的身影，坐在後排安靜地看書，感到十分詫異。

不過看到李晟那翻書的動作，心裡都十分的無語，你這是在看書還是翻書呀，還翻得那麼快，可能大字都看不清兩個，能學到些什麼？

不知道李晟這是在抽哪門子的瘋，心想我得離他遠點，別被他傳染了。

「嘖嘖嘖…我看到了什麼？」

「是我的雙眼出了問題嗎？從來都不學習的晟哥，竟然在看書！？」

「莫不是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聽著周圍傳來的陣陣起鬨嘲笑之聲，李晟皺了皺眉，太吵了，這樣他沒辦法靜下心來看書，他斜著頭看了一眼來人。

對方是一個小個頭的男生，身高大概1.55米左右，頭上染了一點小黃毛，稚嫩的臉孔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身後還跟著一胖一瘦兩個跟班，不停地叫囂著。

沒印象，不認識，李晟收回目光，放下書本，有些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直接無視身前的小黃毛。

一不小心看書看得入了迷，精神消耗得有些嚴重，畢竟又要記住書上面的內容，又要加以分析理解，對腦力和精神的負擔確實太大了。

還好現在只是感到有些頭疼，要是換做重生前的自己，能這麼玩，估計腦子都得炸掉，不死也得殘。

小黃毛看到李晟不搭理他，心中有些奇怪，難道真的轉性子了？

雖然說小黃毛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狂拽樣子，喜歡到處惹是生非，但並不代表他真的敢惹怒李晟。

他最多也就打打嘴炮，過過嘴癮而已，畢竟李晟跟他不一樣，那是真的狠。

而他只能靠些小恩小惠，才聚了幾個玩得來的同學在身邊給他搖旗吶喊，認了幾個校外的流氓當大哥，靠著狐假虎威，嚇一嚇那些不諳世事的乖學生而已。

看著李晟目中無人的樣子，小黃毛不免有些生氣，他本就最好面子，不然也不會組織了一個小團伙。

李晟應他兩句，或者罵他兩句都無所謂，但直接無視他，讓他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再看周圍同學們都關注著他們，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讓他覺得別人好像都在笑話他一樣。

小黃毛看了看身後的兩個跟班，給自己壯了壯膽，抬起手想拍一下李晟肩膀，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李晟似有所感，身體緊繃了一下又鬆弛了下來，只是同學之間的小打小鬧而已，沒必要弄得太過難堪，難得有緣同學一場。

不過小黃毛這一拍掌終究還是沒能拍下去，因為趙學義來了。

趙學義剛走近教室，就聽到裡面吵吵鬧鬧，議論紛紛的，沒聽兩句就已明白整件事的始末。

他慌忙跑進教室，朝著李晟的位置奔去，正好看到了小黃毛抬手準備拍打李晟的一幕。

嚇得他趕緊飛奔過去，一把緊抓著小黃毛的手臂，不給他動彈分毫。

趙學義倒不覺得李晟挨那一下會怎麼樣，他是怕李晟心情不好，會暴起把小黃毛給干廢了，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趙學義扯著小黃毛的手，將他拖拽到一邊，有些生氣地在小黃毛耳邊嘀咕道：「你瘋了？你不知道李晟這幾天心情不好嗎，你是不是想去醫務室里住上兩天了？」

小黃毛甩了甩被趙學義抓得生疼的手，嘴硬道：「我怕他個＊＊，我拍他一下能咋滴？」

趙學義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哎喲？你很勇嘛！那你去啊，我這次保證不攔著你。」

小黃毛看了一眼仍在閉目養神，無動於衷的李晟，被趙學義這麼一說，說得有點緊張了。

他撇了撇嘴，對趙學義說道：「我這是給你面子，不是我怕了他。」

「哼，我們走！」小黃毛對身後的兩個跟班招呼了一聲，不爽地朝著教室後面走去。

趙學義看著小黃毛負氣離開，搖了搖頭，拉開桌椅，在李晟身邊坐了下來。

用肩輕碰了李晟一下，勸說道：「沒事吧？你別理陳土林，他這人就這樣，除了嘴巴臭了點，沒啥壞心思的。」

李晟點點頭，說：「我知道。」

「額…真沒事？」

「能有什麼事？」

「你不會放學后，去偷偷錘他一頓吧？」

「？」李晟疑惑地看著趙學義。

當我打出「？」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趙學義被李晟疑惑地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真的不該說出這樣的話才對。

等等，你特么的，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裡沒點B數嗎？

趙學義無力吐槽，望著李晟，咂了咂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叮咚～」低沉的校鈴聲響起，自習課時間到。

上一秒還熱鬧喧嘩的教室，下一秒便安靜了下來，雖然還有些細微聲響傳出，但並不會吵擾到別人。

休息了一會，李晟頭痛的癥狀明顯減輕，感到精神恢復得差不多了，便又拿起書本，投身於學海之中。

趙學義看著身旁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李晟，看著他那努力學習，認真看書的神情，真是驚得三觀震碎。

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李晟，這不可能是我認識的晟哥！

明明說好一起到白頭，你卻…啊呸，啊呸呸呸…明明說好一起當學渣，你怎麼能偷偷奮發圖強呢？？？

趙學義感到理解不能。

不過看著李晟那翻書的速度，趙學義又有些不確定了，幾秒翻一頁書，你確實這不是在開玩笑？

趙學義默默地觀察了李晟好一會，發現李晟認真看書的表情不像有假，時不時還會輕輕點頭，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趙學義是真的看得一頭霧水，憋了一肚子的小問號，撐得難受。

有心想問問李晟怎麼回事，但看到他一副認真學習，誰都不愛的神情，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就這樣憋了一節課，好不容易等到課間休息十分鐘，連忙碰了碰李晟的手臂，引起他的注意。

李晟停下了翻書的手，看了趙學義一眼，看著他急得跟猴子一樣，抓耳撓腮的樣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現在也很迷茫，好多事情都堆積到一塊了，一時之間我也理不清頭緒。」李晟語氣低迷，「等到我想清楚，想明白了，我會告訴你的。」

「哎，不是，我不是想知道這個，我奇怪的是，你不戴眼鏡，翻書還翻得那麼快，那麼認真，你真的看得清上面寫了些什麼嗎？」趙學義臉上寫滿了好奇兩字，急切的問道。

聽到趙學義說出『眼鏡』二字，李晟下意識地伸手想扶一下鏡框，結果手觸碰到眼角邊緣，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

我眼鏡呢？！嗯？不對，我沒戴眼鏡怎麼能清楚清晰的看到東西？

雖然前世李晟已經摘掉眼鏡十幾年，但現在18歲時的我，應該是一個800多度的高度近視眼，摘下眼鏡，五米以內雌雄不辨，十米以內人畜不分才對。

為什麼…

李晟突然靈光一閃，彷彿想起了什麼，眼中有精芒閃過，有點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只來得及跟趙學義說一句回來再跟你說，就急匆匆地跑出了教室。

…

李晟站在教學樓頂上，抬頭仰望著夜空。

此時已經入夜，灰暗的天空被厚重的烏雲籠罩，遮住了星月，帶來了濃霧，讓這個夜晚格外的暗淡，給人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

微風輕拂著李晟的臉龐，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似有星辰，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他將右手伸向遠方，心中默念道：「天眼，啟動！」

「滴···滴···滴···」李晟的腦海中響起一陣激活啟動的聲音。

「天眼模式已開啟，編號G-Z-w-c-181為您服務，請選擇您想啟用的模式和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