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廢材?天才?

第四章 廢材?天才?

白衣儒雅男子說罷一把抓過了吳慎的右手,牽動著他的腹部舊傷一陣疼痛。心中的疑惑馬上就要揭曉,吳慎只能鬆開手掌任由他捏動。

捏了片刻,儒雅男子眉頭微皺,口中嘀咕著些什麼。不多時,動手掀開吳慎的衣袍,露出嶙峋的骨架,溫厚粗糙的雙手捏了捏吳慎的雙肋,接著在他的背部摸索片刻,最終只能一聲嘆息。

「怎麼樣?」

過了一盅茶的功夫,眼看著低頭皺眉的儒雅男子,吳慎忍不住問出聲來。

另一人早已安撫好了為首者,眼看半響沒有動靜,於是也走向前來詢問緣由。

「兄長,這小子筋脈異於常人,我實在判斷不出他體質究竟怎麼樣……」儒雅男子轉過頭去朝著為首者說道。

為首者聽言立馬起身走來,莫非自己運氣超群,隨隨便便救下幾個孩子就遇到了當世罕見的武學奇才?

「我來看看!」

為首者心中滿是激動,自從自己踏入江湖以來,見過的天才少說也有十個八個,然而到如今卻絲毫沒有他們的消息,若非隕落已久,那便是在武學路上沒了前途。說到底以往見過的天才與面前的少年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們無一不是富貴人家、官宦子弟,在天賦、根骨上或許有所突出,但是在毅力與智慧方面卻平平無奇。

面前的少年那可是憑藉著自己的智慧與毅力屢屢逃出生天,更是親手斬殺了數名西涼精銳,更是挑撥離間使天狼殿的人吃癟,令他們自相殘殺兄弟鬩牆!這等心計與狠辣,哪怕是**湖也不過如此!

心裡滿懷期待,為首者如儒雅男子先前做法相同,先是在吳慎手掌上摸了摸,再然後是肋骨、後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前輩,您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吳慎眼看二人如出一轍的皺眉,忍不住浮想聯翩。結果到底如何你們倒是給個准信啊!

為首者再次拿起手掌,仔細捏了捏,最終頹然放下。到現在不只是吳慎,連他身後的幾個孩子都忍不住湊上前來想要聽一聽。

為首者面色鬱郁,說道:「你大概是想問我們為什麼有著超脫常人的速度吧。」

吳慎點了點頭,忍不住想起方才涼州精銳與三位白衣人的身形。他並非不知道這世上是有武功的存在,但是這些人縱躍十幾米如履平地,實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我們這種能力只不過是異於常人的一種表現,內功心法與武功招數相配合,速度的提升只不過是最淺顯的一部分。」

聽到這裡吳慎激動起來,以往一直認為飛檐走壁不過是戲曲說書里才有的,見到他們一個一個如同飛一般的上山也不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如今聽他親口承認,彷彿黑暗之中掠過一道閃電。

「那……羽化成仙……也是真的了?」吳慎雙手顫抖磕磕巴巴的問出這句話。

身後幾個孩子也瞪大了眼睛,今夜的經歷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過於離奇了一些,若不是方才身上的擦傷產生隱隱陣痛,他們簡直要以為自己在做夢了。

「羽化成仙?」為首者回頭來與另外兩人相視一笑,「羽化成仙只有傳說而已,至少近百年來從未聽說。不過只要能夠通達經脈,修習內功,便能夠令人延年益壽。若是真要做到極限,羽化成仙也未可知。」

「那我?」吳慎口中艱難吐出兩字。

為首者搖了搖頭,吳慎的心從高高在上瞬間跌進了冰窟。他搖頭了……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能像他們一樣厲害嗎?

「你的體質過於特殊了些,尋常人骨骼與經脈或者閉塞或者通達,但兩者都是分開的,所以修習的內力能夠遊走於經脈之中,並不會影響骨骼的發育與動作。而你……」

似乎是不忍說出來,但看吳慎期待與失望的眼神,只好繼續講下去:「你的經脈卻藏在骨骼里,所以你的骨架大到超脫普通成年人。你的力氣應該是遠超同齡人的吧?」

得到吳慎的肯定后,為首者繼續講:「你這種情況我從未聽說過,更不要說見過了。骨骼之內藏有經脈,所以你的骨骼發育受到經脈的影響,目前你沒有接觸過內功心法之類的秘籍,所以你的骨骼還能夠承受住經脈的擴張,但若是你嘗試修行內力,說不定你的骨骼會被撐爆,後果我不說你也能明白……」

吳慎眼中的光芒消失了,黑夜之中漆黑一片,半響沒有動靜。

「做個普通人吧!你已經十多歲了,見過的能夠修行內力的人才有幾個?看你機敏異常,完全可以去考取功名為民做事,亦或是坐賈經商,以你的頭腦一定可以闖出一番名堂。」

看著吳慎失落的模樣,先前的儒雅男子忍不住開口勸慰。為首者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繼續講下去。先前三人對吳慎有著極大的希望,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智慧、冷靜、講義氣的少年,雖然與蕭文若搏鬥之時有些被沖昏頭腦,但是少年人不熱血難道要等到老了再瘋狂嗎?

如今連翻探查卻是將吳慎習武的希望打落谷底,眾人心中多有不忍。

「沒什麼……」吳慎低著頭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抬起頭來對著為首者說道:「前輩,麻煩您為他們也探查一下吧。」

「先天經脈通達者萬中無一,你們都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沒有從小被強者用內力灌輸貫通經脈,如今恐怕……」為首者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探查一番!」

幾番探查下來,一次又一次的搖頭讓眾人失望至極。他們五人之中都是第一次知曉武林高手是確實存在的消息,為此激動不已,但是自己卻沒有成為這種人的希望卻讓得眾人的心情瞬間消沉。

男兒熱血,正是大好年華,誰又不想以一人之力屹立在武林之巔?

眾人失望至極,為首者也是沉鬱不已,卻忘記了已經趴在吳慎腿上睡著了的小女孩。

「前輩也為她探查一番吧……」沒有吵醒她,輕輕抬起右手,伸到為首者面前。看著吳慎執著的眼神,他只好輕輕接過。

不多時,為首者左眉忍不住跳動了一下,放下她的胳膊,抬起右腿在腳踝處摸索著。此時她已被驚醒,看著吳慎做噤聲的動作,也不出聲,只是扭了扭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趴著。

「你叫什麼名字!家中親人在哪裡?」為首者放下嫩如蓮藕般的小腿,嚴肅的問道。

小女孩愣了一下,緊緊抓著吳慎的褲腳,抬起頭來說道:「我叫紀雁菱,父母被涼軍抓走了……」

「你不要怕……你家也是在洛陽嗎?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紀雁菱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吳慎。

吳慎用右手摸了摸紀雁菱的小腦袋,對著為首者說道:「前輩,她可以修習內功嗎?」

「你這不是說廢話呢!若非如此我怎能這麼激動!」吳慎撓了撓頭,與身後的三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菱菱的經脈雖然有幾處閉塞,但是卻異常柔韌,加之她年紀尚小,若是跟我修行,我保證她在三年之內打通經脈,之後便可以修行我門功法!」

吳慎看向紀雁菱,目光之中滿是期待,用眼神示意她快些答應。

紀雁菱撅著小嘴,面對數道熾熱的目光毫不動容,只是使勁搖頭,死命的抓著吳慎的褲腳。

儒雅男子也聽到了這番話,於是走上前來苦口婆心的勸說,但紀雁菱還是只知道搖頭。眾人說的口乾舌燥還是無法改變她的主意,只能就此作罷。

此刻已經是子時,從二十多人傍晚上山到現在幾經磨難,如今平靜下來,吳慎讓眾人先睡下,自己去找些水來,肚子里還在咕咕叫,這一整天的大起大落也讓他疲憊不堪。

小心地邁過一片荊棘叢,走到這裡實在走不動了,只好躺在一個軟綿綿的草叢裡。遠處幾個孩子的鼾聲在靜謐的夜空下格外清晰,自從被俘虜后隨著涼軍疾走數日,今日又逃脫虎口,難為他們守著幾處墳墓還能睡得如此香甜……

「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伴隨著清涼的月色,吳慎忍不住思念起親人。

吳慎家中在洛陽城經營一座酒樓,雖說不能日進斗金,但是好歹能夠讓他上過兩年私塾,考取了童生的身份。如此年紀便獲得功名,自己也成為了別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母親早年病逝,父親自己一人經營著酒樓拉扯著自己,十幾年來沒有任何怨言。

本打算再過兩年考鄉試、會試,如果順利的話三十歲之前便可以做個不大不小的官、供養父親、娶妻生子……

結果涼軍擊敗麒麟軍,洛陽淪為廢墟,父子離散,填飽肚子都成問題!

涼軍攻陷洛陽,父親會怎麼樣呢?涼軍雖有殺俘的習慣,但是從自己等人面對的情況來看,父親應當不至於被殺害。

小二哥也死了!

小二哥不知姓名,父親在他十一二歲時將他收留家中,從一開始端茶遞水的小二做起,到現在負責酒樓採買,自己一直喚他小二哥,他則叫我小少爺。亂世之中舉目無親,連小二哥也離我而去——

紀雁菱——她出生時自己還是玩得最瘋的年紀,絲毫沒有注意到過這個小生命在自己身邊經歷了多少年。兩人家就住在同一街區,上私塾時還能看見她在大街上與同齡人玩耍,轉眼間我們都成了沒爹沒娘的孩子!

她為什麼不願意跟著那位前輩去修行?要是自己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畢竟尋找父親、成家立業延續血脈都需要自己變得更加成熟更加強大……

吳慎忍不住想,若是自己跟隨那位前輩走了,紀雁菱怎麼辦?目前還活著的其他人畢竟已經十七八歲,還可以找個村鎮繼續生存,但菱菱怎麼辦?她只有六歲,幹活的力氣都沒有,連年戰亂飢荒,難道要她活活餓死嗎?

「吳慎哥哥——」吳慎胡思亂想之際,紀雁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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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劍聖:我在武林拼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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