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布束砥信
「事情如你所想的那樣，羅馬正教那邊沒有鬧出什麼大的動靜，算是接受了清教的說辭。」電話里，土御門的關西腔格外古怪。「奧索拉已經被羅馬正教革除教籍了，清教接收了她，與此同時天草式也成為了必要之惡教會的下屬機構。」
「天草式，也終於跟隨在他們的女教皇身邊了。雖然大姐頭很不情願，但天草式的人倒是樂在其中呢！」
上條良介一邊歪著頭用肩膀夾住手機，一邊在鍵盤上敲打著。帶著一絲疲憊，他懶懶的道：「除此之外呢？」
「雅妮絲她們似乎無法弄清楚你身上的秘密，只以為你是使用超能力擊敗的她們。所以相比起暴露【似神者】的秘密，你需要擔心的還是羅馬正教的後續報復吧。話說回來，我不認為羅馬正教會明目張胆的對學園都市發出宣戰，畢竟雅妮絲她們的行動僅只是羅馬正教內部一部分人的自作主張，聽說她們已經因此而被視為棄子了呢！」
「那麼還真是多虧了你土御門在背後操縱情報啊。」良介說著毫無意義的感謝語，終於敲完了最後一個字元，安心的舒了口氣。站起身將手機拿在手中，他用另一隻手錘了錘腰，淡淡的問：「那麼，你什麼時候回來？【answer】少了你帶頭，那些新手可實在不讓人放心。」
「學園都市的№1居然被你說成是新手，被當事人聽到恐怕會引發一場足以摧毀整個學園都市的戰鬥吧？」土御門特有的關西腔調侃讓良介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反駁道：「話不能這麼說，就單純的實力而言一方通行確實值得信服，但他的業務素質還有待磨練——應該說，這個年紀特有的情緒化才是正常的嗎？」
「嘛，這個年紀的小鬼都有些中二。」
兩個年齡加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的小鬼，用老氣秋橫的語氣評論著另一個小鬼，這場面實在很詭異。目睹這個場面的某位少女也有些維持不住表情，一臉無法吐槽的憋悶。旁邊芳川桔梗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以過來人的口吻說：「不要介意，公主殿下就是這樣的人。」
「不要叫我公主殿下啊！」良介立馬合上手機蓋，盯著明顯在調戲自己的某個大齡未嫁女人。只不過這種並不帶有惡意的語氣，以及多年來被誤會的習慣感，讓他實在生不起氣來。所以之前的警告也只是下意識的行為，或者說是例行公事。
接著良介轉向那名一臉便秘表情的少女，正了正臉色道：「沒想到連你也被網羅來了，是想為自己的行為贖罪么？長點上機學園的天才，布束砥信……前輩。」眼前的少女對長幼觀念有些認真，再加上對方確實年長於自己，所以喊一聲前輩倒也並不覺得什麼。
布束砥信深吸一口氣，倒是把心裡的憋悶散去不少。她會出現在這裡，這座【answer】的大本營，其本意之一也是如良介所說的贖罪。雖然當事人已經不介意了，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有錯。
「連一方通行都為了贖罪而加入，我可不想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布束恢復了原本的死魚眼樣子，不咸不淡的道：「還是說，你不歡迎我？如果是那樣，我可以馬上離開。」
笑話，在大腦精神學上有著深厚造詣的布束可是【answer】急需的人才。因為從【sacra】脫離的關係，新生的暗部根基還不深。要知道一個組織可不是糾集一幫打手就能成的，無論是明面還是暗面，都需要足夠的實力才不至於被同行所打壓。
在明面上，有良介這位學園都市總所周知的公眾人物，倒不用擔心什麼。但是在暗處，因為握有一方通行這個大殺器，【answer】已經引起了學園都市內部其他勢力的敵視。再加上良介本身就是一塊無比誘人的蛋糕，可以說【answer】是塊任何人都想咬的肥肉。
在土御門前往英國的這幾天時間裡，良介已經深刻體會到缺少一個精通黑暗面事務的專家是多麼困難。若不是他在壓著，恐怕一方通行已經不耐煩的將所有挑釁的組織給洗一遍了。到時候鬧出的動靜可不是能掩蓋起來的。
並且因為法之書事件，良介還得再分出一部分精力和人手隨時注意羅馬正教那邊的情況。
「好吧，很歡迎你的加入，布束前輩。」良介嘆息著，擠出一個笑臉來歡迎這位天才的加入。布束維持著一臉的平靜，點點頭。布束砥信的能力完全足以獨當一面，正好木山春生那邊的研究陷入了瓶頸，良介乾脆讓布束加入研究。兩個在大腦醫學方面都相當有實力的人湊到一塊兒，想必能加快研究的進度吧？
已經成為後勤管理人員的芳川桔梗目送著布束砥信換上白大褂，一邊閱覽著手中的資料，一邊跟著研究人員離開，幽幽的嘆息道：「和一方通行很相似呢。」
「不一樣。」良介從白大褂的口袋裡取出一根橡皮筋，將有些散亂的頭髮綁成一個馬尾。「她的心裡還存留有身為『人』的道德底線，只不過她過去和我一樣，想得太多了。而一方通行……那個傻瓜完全把自己放逐到了『惡』裡面，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而又很傲嬌的笨蛋。」
「嗯哼？說到傲嬌，公主殿下你也差不多哦！」
「……再這麼叫我，這個月不給你發薪水了。」
「沒關係，研究經費還有很多，可以偷~~偷的使用一點點哦！」
「……」
毫無營養的對話將原本的話題給掩蓋住，周圍豎起耳朵偷聽的研究人員很快收束心神，知道今天的八卦已經結束了。把玩著學園都市最新發售的手機，卻始終弄不明白這個玩意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的良介悶悶的再次開口：「……很快就要忙起來了。」
「要發生什麼了嗎？」
「樹形圖設計者，還記得吧？搭載著它的衛星因某些原因而被摧毀，學園都市方面已經決定派出飛船進行回收了。雖說使用了一部分特殊手段，但嘗試獲取殘骸的勢力還是不少啊！無論是學園都市內部還是外部，殘骸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
良介的表情有些落寞，似乎想到了些什麼。芳川桔梗雖然有些好奇，但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而是問：「你打算怎麼做？協助學園都市回收殘骸嗎？還是想獲取殘骸，以此獲取樹形圖設計者的秘密？」
「站在個人立場，這玩意兒我確實很想要。雖說許多悲劇因它而出現，但把原因歸咎於一台電腦的話也太過顯得小氣了。不過正如我所說的，很多勢力都盯上了殘骸，所以獲得殘骸後會引來的麻煩也絕對不小。」
「所以？」芳川桔梗笑眯眯的反問，讓良介的表情再次變得不自然起來。
「……把那玩意兒摧毀是最好的。」被人看穿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但就人生閱歷來說，良介確實比不過眼前這個年紀大自己超過十歲的女人。擺脫了多年壓在心裡的一個心結后，恢復了天性的良介不再過於掩飾自己的情緒，結果就導致了他的一些想法變得容易被人看穿。
話說，一個十幾歲的小鬼能有什麼城府？能在小時候跟著當麻一起打架，良介的本性可不是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成熟穩重。只不過因為身處的環境，讓他不得不顯得穩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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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盤台中學，在涵蓋了東京三分之一面積的學園都市裡也屬於前五位的貴族女校，據說曾引發過因拒絕某皇室子女的入學而導致國際爭端的事情。因為與其他四座貴族女校共用，所以其安全體制更是值得讓人放心。
今天是能力測驗時間，常盤台里穿著短衣短褲式體育服的少女們正在老師的幫助下測試自己的能力。名義上是健康檢查，實質就是考察學生們的能力成長狀況。由於常盤台里最低的都是level3能力者，所需要的測驗時間，以及需要的實驗設施與場地都較之一般的學校更多更大。
御坂美琴是學園都市裡僅有7位的level5中的一名，排行第三的【railgun】超電磁炮，被人們稱之為常盤台的電擊公主。只不過這位公主無論是行為還是愛好，都顯然跟公主不搭邊，甚至就某人的印象來看，御坂美琴連大小姐都夠不上。
當然這種失禮的評價當事人並不知曉，而作出這個評價的人，正站在學舍之園的外面犯難的看著入口處的警衛。
（總覺得，要進去並不容易啊……）
良介不是變態，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通過電話將某人喊出來，而不是鬼鬼祟祟的站在入口處往裡面張望。然而很遺憾的，連續幾通電話過去都無人接聽，良介這才記起今天是常盤台的身體檢查日。長光寺中學的身體檢查同樣在這一天，但已經整整5年都沒有進行過能力測試的良介並不會記得這個日子。
良介苦惱的樣子顯然引起了警衛的注意，一名警衛走過來禮貌的問：「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那個，可以麻煩你幫我聯絡下常盤台中學的御坂美琴嗎？我是她的朋友，有點事想找她。」
「常盤台……」警衛的態度更加謹慎了，徵求了身後上司的意見，警衛點點頭道：「好的，那麼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們需要向對方確認你的身份。」
「嗯，我是長光寺中學一年級的上條良介。」點點頭，良介報上了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