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告誡
常盤台中學的淋浴設施里,御坂美琴有些興緻索然的清洗著身體,旁邊是她的室友白井黑子。剛剛進行完能力測試的她感到有些不盡興,即使是學校的游泳池,也無法緩衝她的能力帶來的破壞,畢竟是學園都市排名第三的能力者,立於230萬人之上的level5。
與其說是惹是生非,不如說御坂美琴喜歡挑戰吧。畢竟正是這種性格,讓她一路努力著從level1進步到level5,就這一點來說確實很讓人佩服。但隨著能力的增強,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讓她盡情的發揮能力了。
最近倒是遇見了一個有著古怪右手的刺蝟頭,那種作弊般的消除能力,讓美琴的攻擊往往都落空了。當然這也和她沒有全力出手有關,可即便如此,也已經讓她感到很滿意了。這也導致了每一次看到那個刺蝟頭,美琴的口頭禪都是:「來決一勝負吧!」
正當美琴想到某個刺蝟頭的時候,一名常盤台的老師進入了淋浴設施,大聲道:「請問御坂美琴同學在嗎?」美琴急忙清洗掉身上的泡沫,用毛巾擦乾身體后出了淋浴間穿好衣服。
來到老師面前她問:「有什麼事嗎?」
老師答道:「你的朋友找你,不過對方無法進入學舍之園,所以讓警衛代為轉達。」美琴有些疑惑,能稱得上是朋友,而且還足以讓警衛和學校的老師都重視的人似乎不多。畢竟常盤台是貴族女校,隨便來個人都聲稱是她朋友,那美琴也沒有別的時間來幹什麼了。
顯然,對方的身份得到了確認,或者至少是擁有足以引起人們重視的地位。
不再多想的她直接問:「朋友?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呢?」
「長光寺中學的上條良介。」老師的回答讓美琴很意外,隨後又瞭然。顯然這位被人們稱之為【黃金之手】的學長有什麼事找她,而對方也確實是她認識的人。就關係來說,確實是朋友,而且不是一般的熟。
對美琴來講,良介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良介和當麻兩人,是讓她擺脫絕對能力者計劃這個夢魘的恩人。當麻挺身而出,為了她和一方通行這位№1而戰,良介則動用自身的影響力,讓那些試圖報復的科學機構不得不收斂行為。這些其實都是美琴後來才了解的,所以她一直都默默記在心裡。
本想當面道謝,但良介似乎一直都沒有空,美琴也只能把這事放在心裡。現在對方找她,正好當面道謝。她向老師道謝過後,剛想離開時,黑子也急忙趕過來道:「姐姐大人,我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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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在學舍之園外的一間咖啡廳里見到良介的,後者正獨自一人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通過手機瀏覽網頁,桌上的咖啡已經有些涼了,顯然已經等待了好些時間。「抱歉抱歉,我們來晚了,上條前輩讓你久等了。」
美琴吐著舌頭,拉著黑子坐到良介對面。
注意力從手機上挪開,良介笑著說:「沒什麼,你們剛剛進行完能力測試吧?結果如何?」黑子盯著良介那張漂亮得不像話的臉蛋,雖然被對方那靜靜坐著時自然散發的恬靜氣息所影響,但一想到美琴看見良介時那股不自然流露出的小女兒神態,就又鼓足了勇氣。
「狀態有些不好,依舊是level4呢!倒是學長你,不去進行身體檢查沒關係嗎?」言下之意就是來這裡找姐姐大人是想幹什麼?
對於黑子若有若無散發的敵意感到很奇怪,但良介倒並不放在心上。相比起他的哥哥,受過精英教育的良介在美琴眼裡確實是個合格的學長,而他在美琴面前也很有學長的自覺。招呼服務員過來,良介說:「我從上國中開始就不進行身體檢查了,因為我是原石。嗯,你們兩個要什麼?咖啡還是茶。」
「咖啡。」
「和姐姐大人一樣。」
等服務員走遠后,美琴問:「那麼,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呢?」良介掃了掃周圍,咖啡廳里人比較少,他們的位置也靠近角落,所以不虞有人偷聽。倒是黑子,良介沒想到美琴居然帶著黑子過來了,如果接下來的談話內容讓這個充滿正義感的少女聽到,恐怕有些難以解釋清楚呢。
想了想,良介還是打算實話實說。「還記得樹形圖設計者嗎?」
「那個……不是被不明攻擊摧毀了嗎?」美琴點點頭,接著就聽良介說:「最近我收到一些消息,有人盯上了學園都市回收的樹形圖設計者殘骸,甚至有些機構勾結了學園都市內部的人,打算將殘骸竊取出去。要知道,殘骸可是涉及到『那個』計劃的,我擔心某些人會想要重啟那個計劃。」
黑子不明白良介說的那個計劃是什麼,她已經被良介透露出的消息嚇到了。倒是美琴,驚訝過後就是濃濃的擔憂。
「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把這件事情和你說下,畢竟你有時候總是很冒失,我擔心你得知這個消息后獨自一人行動,所以算是給你打個預防針吧。」良介看著有些尷尬的美琴,笑了笑說:「我並不想阻止你,但希望你明白,很多時候你的行為會不自覺的牽扯到身邊的人的。」
美琴順著良介的目光看向沉思中的黑子,心裡一動,明白的點點頭。以黑子的性格,恐怕會瞞著她偷偷幫忙吧?真是的,自己和黑子都被人家完全看透了。美琴臉色有些發紅,不過心裡也有絲絲的甜蜜。
有多久沒體驗過這種來自長輩的關心了呢?雖然年紀上她和良介相差不大,但對比起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自己,上條學長真的很穩重可靠呢!
不知道少女心裡轉著什麼念頭,良介喝了口再次加熱過的咖啡。放下杯子,他看了看時間道:「嗯,今天就先這樣吧。記得,有什麼事情不要一個人扛著,可以給我打電話。」美琴見良介似乎要走,急忙道:「啊!那、那個……學長!」
「嗯?」
「之前的事情……謝謝你了。」美琴有些不習慣這麼鄭重的道謝,但卻又不得不這麼做,不然她心裡會過意不去。良介一愣,瞭然的笑道:「沒什麼,我才應該對你說對不起的。」良介誠懇的看著美琴道:「因為我比你更早知道那件事情,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幫你。」
「我當時想得太多了,我擔心會觸動到那些人的底線,而給周圍的人帶來麻煩。」良介苦笑著,現在回過頭去看,以前的自己還真的是很失敗啊!
「其實我一直想像當麻那樣,可以憑著心裡湧出的感情而勇往直前,可惜我做不到。我給自己找過很多借口,可最終我卻明白,那隻不過是我膽怯了而已。我想得太多,也顧忌得太多,我害怕自己的行為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傷害。」
「可是經歷過某件事情后,我不想再繼續逃避了。」良介的語氣很平淡,但這種平淡卻蘊含著震撼人心的堅定。「好人不應該被悲劇所束縛,如果說想要幫助他人的心情會招來悲劇,那麼就讓我將這種悲劇給打破掉!」
美琴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她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她一點都不怪良介。良介說出了心裡的話后,也感覺有些輕鬆。這些話他不想對當麻說,至少現在他還不想說,所以只能對眼前的兩個少女傾吐。
無關乎彼此,只是想有個傾聽的對象。
黑子這時也回過神來,剛才她基本沒聽到良介在說什麼,而是急急忙忙的問:「上條學長,你剛才的話是真的嗎?學園都市裡真的有人勾結外部機構,想要盜取樹形圖設計者的殘骸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重要的消息風紀委員內部沒有流傳?」
「我有我的情報來源啊。」良介聳聳肩,不再維持著認真穩重的學長架勢,而是賣了個關子。「而且黑子啊,你要明白,風紀委員始終只是以學生為主的治安管理機構,一旦涉及到更高級的事項時,就需要專業人員來處理了。我敢說,這次的事情恐怕警備員都只是打下手的呢!」
「誒!?」黑子愕然的看著良介,後者促狹的笑了笑,那調皮的樣子居然也令身為女孩子的美琴感到有些心跳加速。
(學長……長得真的是太漂亮了)
「好啦,這次事情你們知道就可以,不要有什麼其他心理負擔。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貿然插手反而會引來更多麻煩的。美琴,你也不希望過多的讓上頭注意到你吧?」
「……說得也是!」美琴被良介這副輕鬆的樣子感染,也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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