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酒徒
那年輕人自稱酒徒,嗜酒如命。可長得英姿颯爽,看起來一表人才。
「我說酒徒,咱們休息一會,你游得太快了,」陳逸再一次輸給他后,說道。
「好啊,我們上岸去吃點東西吧,我游得也有些累。」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游泳池扶梯,侍者及時遞過兩件浴袍,供二人防寒。
之前換上的泳褲應該也出自修鍊師的手筆,沒過十秒鐘,陳逸就感覺泳褲全乾了。
泳池派對提供的宵夜同樣奢華無比。不僅有芝士蛋糕,雞蛋布丁等甜品,生蚝,瀨尿蝦,羊肉串一應俱全。兩人拿了些水果與燒烤,剛坐下,吧台的服務員就來詢問要喝點什麼。
「要杯珊瑚,」酒徒說道,「陳逸老弟你呢?今晚的賬都記在塔刺海的賬上。」他得知陳逸還在上學,才這樣說。
「我要杯橙汁就好了。」
兩人邊聊天,邊喝著飲料。酒徒的珊瑚呈現淡淡的粉色,酸甜爽口,適合深夜引用。
他突然問陳逸:「老弟你是修鍊師嗎?」
「不是,」陳逸搖頭回答,「我只和塔刺海做過交易,半隻腳都沒有踏入修鍊的領域。」
酒徒於是舉起高腳杯,向陳逸敬道:「那我就先敬你一杯,祝你早日成為修鍊師,一展身手。」
「老哥儀錶堂堂,應該修鍊得很好吧,」陳逸趁勢想恭維酒徒幾句。
「哪有,從十歲我就開始跟隨老師學習。可惜不爭氣,至今仍然沒有辦法凝結真氣,別人說我光有一副皮囊。」
年少不得志,猶如過去科舉的失意文人,轉向隱居尋道求得心裡安慰。他酒徒的外號應該就是這樣得來。
「我當年有股愣勁,就想通過修鍊證明自己,不惜走火入魔。但最後依舊一事無成,還耽誤考大學堂,以至於現在工作看客戶眼色,在家看父母的眼色。這滋味可不好受。所以陳逸你即使修鍊也要好好學習。」
陳逸點頭稱是,卻看見涓生向他走來。
「喲,這不是小劉嗎,今天咋來了?」涓生明顯認識酒徒,他打完招呼后對酒徒說道。
「你來幹什麼?我家裡之前的古董都被你倒騰走了,啥都沒留下來。」酒徒的聲音明顯升高几個分貝。
「別生氣,我來不是找你,是找陳逸兄弟。」他轉身面向陳逸,「小兄弟你考慮得怎樣,我的價碼你能接受嗎?覺得價格開低了,你儘管提。」
「不要和他扯上關係!」酒徒喊道,「這個死白臉壞得很,當年我父母急需用錢,祖上幾輩傳下來的寶貝都割肉拿出去買。他見狀倒趁虛而入,以極低的價格全部收下。這仇我一直記得。」
「小劉你不必生氣,你父母花錢還不是為了你好?他們需要錢請高徒,買丹藥,榨乾每一滴油水供你修鍊。花出那麼多錢,我想你修鍊應該突飛猛進吧。」
「你……」,酒徒氣得滿臉通紅,無法修鍊師他心裡邁步過去的砍。如今涓生當眾提出,明顯砸他的場子,奚落侮辱他,「……你不就煉個狗屁的鑒寶術,竟然有臉說我。」
「別動肝火,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只想找陳逸談生意。是你先蹬鼻子上臉,出言不遜!」
酒徒話音剛落,只聽見啪塔一聲脆響,陳逸切下一塊蘋果。
「涓生你的話我也不愛聽,我不會修鍊,難不成你同樣想欺負我?」陳逸說道,如果酒徒所言非虛,涓生趁虛而入的行為顯然稱不上君子,而是十足的小人!他泳池積累的好感在陳逸心裡一掃而空。
「哈哈,陳逸兄弟說笑了,我一雙慧眼識珠,注重公平交易,怎敢欺瞞?一根靈紋筆不夠,我再加三根,你看怎麼樣?」
酒徒在一旁冷笑:「他和我一樣沒有修鍊,要你那破筆有何用?」
涓生哼了一聲作為回答,「他和你不一樣,別人經脈齊全,不是你這種廢物,一點修鍊的天資沒有。天天借家族的名號到處亂逛,吃吃喝喝,活得像頭母豬!」
「好啦好啦,我請來的都是客人,別傷了和氣。」早有眼尖的侍者看情況不對,過去稟報塔刺海。她聽聞趕忙過來勸架。「畢竟你們都等著十點鐘的重頭戲,打架被請出去太不值得。」
二人這才消了怒火,忿忿走開。而塔刺海使了個眼色,示意陳逸跟過來。
「你咋把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塔刺海問道。
陳逸將泳池裡的事情一五一十講述一邊。
「是我的問題,這兩人形同水火,可又不得不同時邀請。真是苦了你。」
「姐姐你說的重頭戲是什麼?」
塔刺海揉了揉陳逸的頭髮,說「我本想留作驚喜,但現在告訴你吧。我們修鍊師之間各有所長,最簡單有的會煉丹,有的會戰鬥。因此我們開發出不同道具,互相取長補短。待會十點有人會來現場出售一批從北方野叉手裡擄來的道具。野叉雖然茹毛飲血,但在器物上的造詣遠強於我們。屆時可能有能解除你體內炸彈的道具。而價格方面你不必擔心,只需要再拿幾件類似你給我的玉佩,別人肯定會同意。反正做玉佩的人是你的外婆,她的東西你應該有不少。」
陳逸欲哭無淚,他唯一有關外婆的東西就是賣給塔刺海的玉佩。哪裡拿得出來其它物品?待會的交易時刻他只能幹瞪眼!
酒鬼又點了一杯盤尼西林,灌下去一大口,見陳逸回來,趕忙問:「你沒和涓生做生意吧?」
「沒有,我也信不過他,咱們吃吃喝喝,別提他這掃把星,白白使自己慪氣。」
「對,」酒鬼轉悲為喜,「修鍊又不是人生全部,廣袤無盡的世界給予無限可能,何必在一棵樹上弔死?」
他的話底氣不足,更像自我安慰。
可在一眾修鍊者中,作為不會修鍊異類和作為普通人的陳逸更有親切感,兩人又聊了會體育和女朋友。轉眼間十點鐘到來,自助餐廳的人逐漸增多,無數雙眼睛瞄向舞台。大家都在等交易會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