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救
「哈巴!哈巴!」(蠻族語,意思為敵人)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叫,這個蠻族部隊都慌亂了起來,就好像落入湖中的一地驚雷,很快最先呼報的那人也失去了所有聲音,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不得不說張三黑的指揮的確十分明智,七營這邊的偷襲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愣是讓蠻人這邊在損失了近十人後,才發現了林中那撥黑甲的到來。不過看蠻人這邊的士卒大多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顯然在平措達利不在的這幾日里,他們沒少私自縱酒享樂。
「你們!」只見一位蠻人士卒將鞭子摔打在幾位奴隸身上,操著蠻族話破口大罵道,「給我拿起這些武器去抵禦敵人!」
雖然一眼望去,這位蠻人士卒還是以往那般不可一世的威風,但他那微微顫慄的雙腿,還是暴露出了他此時內心的恐懼。雖然蠻人平日里總是視人族為待宰的羔羊,但這是每個勢力都會有的對敵人的鄙夷,而如今看著那百來人浩浩蕩蕩的衝殺過來,如砍瓜切菜般將自己的同僚撕碎,這蠻人心中自然湧現出了無限的恐懼。
雖然害怕死亡,但尚存一些理智的他,仍是看出了如今自己這邊所面臨的最大問題——那就是士卒太少了。以三十人抵抗一百人,無異於以卵擊石,戰場上哪來這麼多書中寫的百人敵萬人敵?更何況昨晚的淫靡酒會他也參加了,他很清楚有許多兄弟都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以致於今早站崗時都有些神志不清。
所以這位被恐懼蒙蔽了雙眼的蠻人,在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下,竟然將一些希望放到了那群奴隸身上,似乎忘記了自己曾經侮辱毆打過他們,一時間人性的卑劣暴露無遺,那種自私自利的心態佔據了蠻人的全部身心。
就如單飛先前所點數過的那樣,蠻人部族中的奴隸遠比士卒要多,約莫有四五十人,如果能夠利用起來的話,的確會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雖然可能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戰力,但卻可以阻攔單飛這邊一二,讓他們的對陣不會這般輕鬆。
奴隸不需像蠻人士卒這般強裝勇敢,他們的驚慌失措從一開始便表現得顯眼無比,或許隨意哭喊和拋卻尊嚴的哀嚎,便是他們僅存的權力了。奴隸大多都體弱避寒,這自然歸功於蠻人這邊給予的過少的食物,和近乎於無的衣服,其實這批奴隸原本約莫兩百人,但在這些日子的玩弄中死掉了一大批。
在那名蠻人士卒的威嚇下,一位年輕奴隸顫顫巍巍地撿起了地上的長槍,他瘦弱的身軀可以清晰得看見骨頭,望向蠻人士卒的眼神中更滿是怯懦和不解。
「幹得好!」蠻人士卒見到終於有人撿起了武器,興奮得瞳孔都放大了幾分,立即大聲說道,「你!快去前面,殺掉那些穿著黑甲的人族士兵!」
然而那年輕奴隸只是沉默片刻,而後舉著長槍朝蠻人士卒刺去。
「該死的狗東西!」
瘦弱無比的年輕奴隸自然動作奇慢,在他出手的一開始便被蠻人士卒瞧出了端倪,而後便被氣急敗壞的蠻人士卒一腳踢翻在地,甚至拔出了腰間的彎刀。
只見蠻人士卒跨坐在年輕奴隸身上,高高舉著手中的彎刀,凶神惡煞地咒罵著什麼,似乎下一秒便會一刀劈下。
年遷奴隸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其實比起即將面臨的死亡,更讓他絕望的是周圍七八個奴隸屈辱的服從,明明此時是絕佳的機會,但他們中卻沒有一個人選擇抵抗,只是在抱頭痛哭或畏縮著身子。
其實年輕奴隸之前的身份是一位蠻族貴族,因自己的部族被屠戮后才被貶為奴隸,不知是多年的貴族教養,還是生性的高傲使然,讓他一直都未忘記心中的尊嚴,這才在此時選擇了反抗。
蠻人士卒的刀很快就會落下,下一刻便會幹脆利落地砍下他的頭顱。|
「滋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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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噴涌而出的鮮血噴射在年輕奴隸的臉上,讓他的腦袋發愣了許久,而後一物咕咚一聲落在他的胸前,他定睛望去,卻見是那蠻人士卒無頭的屍體。
腥臭的血液讓他幾欲嘔吐,周圍奴隸的哭喊也讓他恢復了幾分清醒,而後他便推下身上的屍體,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抬頭看見的是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
「大老遠就聽見這蠻子大呼小叫了,」撿起蠻人頭顱系在腰上的牛大壯,忍不住嘀咕幾句道,「他娘的大敵當前不去拔刀殺敵,卻躲在這兒欺負這些奴隸?」
「蠻人果不愧個個腦子有bing!」
絕處逢生的年輕奴隸有些熱淚盈眶,牛大壯那憨厚的面容更是讓他忍不住浮現出善意的微笑,此時的他已經在浮想聯翩了,甚至在設想等自己恢復往日權貴后,會給予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族士兵怎樣的恩惠。
然後他便見到牛大壯看了自己一眼,還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下一刻牛大壯便揮出了手中的長刀,是一記簡簡單單的橫斬。
年輕奴隸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正在像後方急速飛去,很快他便見到了自己骨瘦崎嶇的後背,還有脖頸處飛濺的血液,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或許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才終於明白了。
原來奴隸真的生如草芥。
牛大壯撿起年輕奴隸的頭顱,查看了幾眼后自言自語道:「唔……這傢伙的頭骨瘦得不是很明顯,應該可以充當一份軍功。」
牛大壯最後掃視了哭泣的奴隸群幾眼,確認沒有合適的目標后才緩步離去,毫無防備地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一地的長槍和數人的奴隸,似乎他從不擔心奴隸會抵抗自己。
戰場另一邊的單飛也斬獲了不少軍功,步著大夥後塵的他腰間也系著三個頭顱。
此時的他正在緩緩將斷刀從一位蠻人脖頸處抽出,單飛做著這個動作時顯得小心翼翼,因為他不想讓那蠻人的尿液濺到自己。
被單飛殺死的蠻人此時正光著屁股,褲腰都落到了小腿上,身上還帶著熏人的酒氣味,他死前正在吹著小曲撒尿,甚至沒有意識到單飛已經繞到了自己的背後,這顯然是一個不怎麼體面的死法。
「咔咔咔——」
在將蠻人的頭顱剁下系在腰間后,單飛便開始在戰場上繼續搜尋合適的目標起來,其實此時戰局已至尾聲,蠻人大多是一副抱頭鼠竄的場景。
「來吧小娘皮兒!」
單飛剛一聽見有些熟悉的賤笑聲,便瞧見不遠處的陳二狗,正騎坐在一個女人身上,撕扯著女人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
女人的哭喊聲其實有些微弱,捶打陳二狗的手腳更是有氣無力的,反倒給陳二狗增添了幾番別樣的情趣,使得他笑的更加暢快了些。
女人瘦弱的大腿算不上有滋有味,但那蒼白的肌膚和陳二狗黑瘦的身軀,在白雪地上對比得很是顯眼,更令得單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不覺得心跳都加快、瞳孔都放大了幾分,但在看到陳二狗已經光著屁股壓在女人身上后,單飛便強制讓自己扭開了目光,畢竟這些對於十二歲的他未免太刺激了些。
那本書上有句話是這麼寫的:「少年人戒之在色。」
幾步過後單飛已經平復了紊亂的心跳,但仍是有些面紅耳赤,突然附近的一處帳篷中傳出幾道物品破碎聲,還夾雜著似乎是女子的聲音。
眉頭微皺的單飛有些好奇,而後加快了前進的腳步,手上依然死死地握著斷刀。
——
「是人族!」帳篷內的平措娜拉然尖叫道,看不出半點兒貴族風範,「他們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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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安逸的生活往往會麻痹人的思想,讓人忘卻潛在的危險,其實平措娜拉然早該想到的,自己如今處於的部隊只有三十來人的正規士卒,而且還都是些聲色犬馬的無恥之徒,哪兒還有多少氣力可言,哪裡能在混亂中保護自己的安危?此時帳篷外眾人的慘叫,終於讓平措娜拉然從迷醉中清醒過來,意識到了自己正處於一個何等危險的境地。
任何馬後炮都是於事無補的,但不妨礙此時的平措娜拉然心中正湧現出巨大的後悔,她後悔自己不該尋求刺激,和聽信平措達利那個廢物的甜言蜜語,傻乎乎地帶著只有百來人的隊伍,來到離人族如此近的位置,而脫離了自己那位英雄大哥的庇護。族人那邊總是在說人族是如何的羸弱,是如何地被欺凌,最後只能毫無遮掩地龜縮在那座城裡,但當那些同樣是人的物種殺到自己面前時,平措娜拉然才意識到那些都是屁話,因為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寶貴的。
平措娜拉然的眼神是遮掩不住的驚恐,作為女人的她知道除了死亡外,她恐怕還要面臨著一種巨大的屈辱,族人那邊奸yin人族女子的場景她是見過的,那時的她只會引以發笑,為那些遭受侮辱的女子感到噁心,甚至還會在其餘貴族婦人面前夸夸其談,說著人族女子如何如何卑賤的話語……但此刻的她只有無盡的慌張,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自殺的勇氣。
但只要活著便勢必會承受那種痛苦,那是每一個女人都絕對不想經歷的事情。
平措娜拉然突然撕扯起了自己的頭髮,腦海中已經幻想到了那些人族士兵撕開自己的衣服,掰開自己的大腿,接二連三地壓在自己身上的場景,這些場景和昨晚蠻人士卒對奴隸女子的作為沒什麼兩樣……那種景象讓她幾欲發狂,她似乎看見自己變成了只能承受屈辱的奴隸。
此刻的她自然無瑕顧及平措達利的安危,甚至在她心中,將自己帶入冥界的平措達利死在人族那邊才好……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相比與此刻的惆悵和無能為力,她更願意讓自己與平措達利的醜事,暴露在自己那位大哥面前。
陷入慌亂思緒中的平措娜拉然,發現許久沒有等來自己的侍衛后,終於有些心如死灰了,因為無論那些侍衛是棄自己而去,還是已經為人族士兵所殺,自己都會迎來一個同樣的結局,都將承載同樣的屈辱和痛苦。
但就在抬頭間,平措娜拉然望見了獃獃站在自己面前的阿草。
外界的慌亂阿草自然已經有所察覺,但早早便學會將心中思慮盡數隱藏的她,在此時卻表現得遠比平措娜拉然還要鎮定,雖然心裡的憂愁和恐懼可能相差無幾。
或許還因為阿草的身份本就是奴隸,而無論在蠻人麾下還是在人族治下,奴隸的地位並沒有太多的區別,所以對於阿草來說,被人族士兵所俘虜,無非就是換了一個人去服侍罷了,與之前的境地似乎並無太大區別。但平措娜拉然不同,她本就是心高氣傲的貴族公主,怎麼會容許自己失去所有權勢地位,成為供人發泄yu望的牲畜?所以此刻自然表現得比阿草激烈不少。
雖是這麼想,但阿草心中卻湧現出了另一種念頭。
或許……這是一個自己早就心心念念的機會?可是腳下的鐐銬太礙事了……
阿草正思索間,卻不覺平措娜拉然已經靠近了自己,只見平措娜拉然突然撕扯起阿草的衣服,猶如瘋子一般大喊大叫道:
「脫了!」
「把你的衣服全都脫下來!然後穿上我的衣服!」
「我是你的主人!你要聽我的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