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

清晨的微風徐徐吹進來,顧柔睜開眼睛醒來躺著看頭頂上粉紅色的帳頂,伸手看著纏繞的紗布握了握拳,已經沒昨天那麼疼了。

在外間的春雨聽見聲響撩起帘子:「小姐你醒了,要起身嗎?」

「奴婢服侍你起吧,今天的廚房準備了水晶包,紅豆粥,腌鵪鶉蛋還有醬菜哦。」

顧柔撐起身「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剛過吶」

「那好,你扶我起來吧」

春雨拿過早前準備好的裙衫為顧柔穿上。

「剛才夫人那邊派人來說,叫小姐這幾日就在心愿老夫人那兒都不必去請安了。」

顧柔穿好衣服,漱過口,來到餐桌坐下,夏滿和秋露把吃食一一擺上。

「娘親這次是真的生我氣了,祖母都不讓我見了。」

夏滿遞上一個勺子安慰道:「小姐也別難過,夫人是心疼小姐的,沒準兒過個幾天夫人氣就消了。」

顧柔接過勺子開始吃早飯,微微甜的紅豆粥配著晶瑩剔透的水晶包,色澤咸香的腌鵪鶉蛋,爽脆可口的醬蘿蔔,咸甜交合的口感很讓人有食慾,顧柔吃完最後一塊醬蘿蔔放下勺子。夏滿端來漱口水漱口,漱完口後顧柔坐在窗榻上發獃。

秋露手裡拿著昨日的白瓷瓶走到窗榻前:「小姐你把手拿給奴婢,奴婢幫你把葯換了」。

顧柔伸出手心,秋露低頭輕輕拆開紗布,昨天還紅腫得厲害的手心已經不那麼腫了,只有些淡淡的藤條印躺在手心裡。

秋露小心上好葯,放好瓷瓶,「小姐你要躺一躺嗎?」

顧柔擺手,叫過春雨:「春雨你的傷好些沒」

春雨放下手裡的活兒走到顧柔面前:「小姐我沒事好多了,」

「本就只是於了點血,昨晚上完葯睡一覺,起來就好了很多。」

「我今天這兒沒什麼事,你下去休養一天吧」

「是,小姐」春雨福身回了廂房。

顧柔坐在窗榻上發了會兒呆,對著正在收拾廂籠的秋露說:「秋露你去把冬雪叫進來,我要準備抄書,叫她來幫我研磨。」

秋露有些驚訝,放下手裡正疊著的襲衣轉身到外面去叫冬雪,冬雪頭冒著薄汗走進來:「小姐,你要抄書嗎?」

「你不是平常都不愛寫這些嗎?」

顧柔起身下榻走到對面的小書房,小書房專打了一面牆的書櫃,零零散散放著些書和一些擺件,一張長桌擺在中間,桌子上放著毛筆架,硯台,墨條,筆架山,鎮尺,還有一碟子糕點。

顧柔鋪開宣紙:「不能不抄了,娘親生氣了,我得爭取好好表現哄好娘親,讓娘親消氣了我才好去說我能繼續學武的事兒」

冬雪拿起墨條注入水輕緩的磨著墨,顧柔提筆開始寫不再講話。

已經到傍晚了,橘紅色的晚霞撒滿半邊天,顧柔放下筆活動著酸痛的手腕,抄了近一天的書,就只是中午吃了飯午睡了一個時辰寫了有厚厚的一沓,冬雪也甩了甩手:「小姐,你明天還要抄嗎?」

「要抄,總得抄個四五遍才行,不然娘親怎麼知道我是在很認真很讓真的認錯。」

兩人說著話夏滿笑著從外面進來:「小姐,大公子他們回來了,說是已經去過老夫人和夫人那兒了現在正往心愿來。」

顧柔高興的繞過桌子:「真的!哥哥他們回來了?」

顧柔提著群擺小跑著跨過門檻剛出房門口,顧家的三個哥哥就一前一後的走進院門。

先進院門的是顧辰,顧柔的大哥哥顧辰。他個子很高眼睛深邃身姿挺拔,他聲音和詢溫柔的說著顧柔:「柔柔你慢點,別著急小心摔了。」

顧辰比顧柔大了一輪當時顧柔剛生下來時,顧辰看著小手小腳的顧柔臉蛋紅彤彤的哭起來的聲音小小的像只小貓咪。不像前面的兩個弟弟哭起來沒完沒了吵得他頭疼,妹妹哭的聲音小小的讓人聽見了心都快碎了恨不得自己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她。

並肩走進來的二哥哥和三哥哥也哈哈笑著說道:「你走那麼急幹什麼?是知道哥哥們給你帶好吃的了?」

手提著食盒高高拿起的是二哥哥顧昱,顧昱身型像李姨娘多些,偏消瘦常年練著功夫到也不現單薄反而有的是男子漢的硬朗,穿著青藍色的夏袍爽朗的道:「真是只饞嘴的小花貓啊。」

臉蛋圓圓的就是三哥哥顧旬,顧旬圓臉大眼睛一口大白牙,一笑就露出臉頰兩邊若隱若現的兩個酒窩:「柔柔來猜猜哥哥帶的是什麼?」

顧柔笑得乖巧:「我猜不到。」

「哥哥們不是在學堂上學嗎?怎麼突然回家了?」

顧辰摸了摸妹妹扎著髮髻有些毛絨絨的腦袋,伸手撫平她剛才提折皺的裙擺拉著顧柔手腕轉身進房間:「天氣太熱,學院放兩天假讓回家調息一下。」

顧二哥哥三哥哥跟在身後進來圍著桌子坐下,二哥哥顧昱放下食盒拿出裡面的食物:「原來是想給你帶聽風樓的牛乳凍的,但是它不能外帶保不定還不等到家就會化成水了。」

「就這個面點還不錯,我們都嘗過了,想著你會喜歡吃就帶了一碟。」

「你快嘗嘗」

「哦,還有這個福運客棧的燒雞。」

顧昱把食盒都打開,把好吃的都擺上自家的小饞貓自己最了解,只要是遇見好吃的就會叮著看眼睛發著光,可看著皺著眉頭癟著嘴的妹妹。嗯,難道妹妹現在不愛吃了?不應該啊!

顧柔看著芸娘新做的面點被哥哥們帶回家,想起昨天自己迫不及待的出去吃牛乳凍惹得娘親生氣不讓自己學武的事兒,昨天都沒怎麼哭的人這時候就開始難過委屈,兩眼紅紅:「哥哥們怎麼不早點回來,我都惹娘親不開心了,早知道我就多忍耐一下了。」

說完就掉金豆豆,顧家幾個哥哥被弄得措手不及,連連安慰,遞帕子的遞帕子,擦眼淚的擦眼淚。

顧辰擦著眼淚輕聲安慰道:「這沒事,你別哭,母親已經跟我們說過了,但你放心,哥哥們會幫你想辦法,好不好?」

二哥哥:「就是就是快別哭,有哥哥們在吶。」

三哥哥:「你這一哭一會兒吃燒雞你可就聞不到香味了。」

顧辰瞥了一眼顧旬拿著手帕擦著流下來的金豆豆,顧柔哭得鼻尖微紅,想到三個哥哥都是一個比一個的聰明,說不定真能有辦法。

「我要繼續學武,哥哥能說通娘親嗎?」

顧柔眼神渴望的看著顧辰,眼眶裹著淚水。

母親是當時所有家裡人都同意妹妹學武時唯一堅持不許的,她總說女孩兒就要有女孩兒的樣,一天打打殺殺練得渾身臭汗做什麼?

那怕妹妹當時是天賦異稟的也不同意,還是父親答應只是讓妹妹練著玩不會和人動手才松的口。

母親要求妹妹只能練著玩不能動手,只要動手了就不能再學,現在父親也不在家,那有那麼容易能夠說通母親,望著滿臉希翼的妹妹,顧辰快吐到嘴邊的「試試」硬是轉成了「能」。

顧柔聽到哥哥的保證后開心的拿起桌上的食物開始吃,吃得一手一臉的油漬,顧辰的手帕剛才已經用了變成濕噠噠的,顧昱掏出自己的手帕遞過去,顧柔接過兩手擦了擦又遞給顧昱。

吃好了的顧柔眉飛色舞的說著自己昨天見義勇為的事:「我用了一拳打掉了他一顆牙,他說話太不好聽了,還說要把我們全家都抓起來關在監獄里還要打我們,我就生氣。」

顧辰問道:「他那麼厲害嗎?」

顧柔瞥嘴「他才不厲害,就是說的話很讓人討厭」

「那柔柔知道他是誰嗎?」

顧柔撐頭想了想:「他說他父親是劉,是個大官」

「其他的…」

「我想不起來了」

顧辰幾人看天已經晚了坐了會兒起身往外走。

顧柔要站起身送。

顧旬說:「柔柔不用送哥哥,哥哥們自己會回去你現在休息吧,」

顧昱問顧柔:「柔柔還在抄書嗎?」

「嗯」

顧辰接過話:「那你就再抄兩天吧,哥哥回去給你想個好辦法好不好」

「好的。」

顧柔起身脫了鞋躺到了窗榻上抱著引枕沖哥哥們擺手「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再見。」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屋檐下掛上了燈籠,心愿在燈光下一片溫和,炎熱的一天在現在開始吹起涼爽的風,院牆邊兩顆桃子樹被風吹得沙沙響,一陣若有若無的香甜往鼻子里鑽。

顧辰抬腳走近看了看,心思微動有了主意,但忍著沒這時候就去說。

顧柔出門沒什麼錯,但仗著有練過就敢只帶一個丫鬟就出門,這不是好現象,膽子太大。正好這次娘親生氣挫挫她的膽子,不然大些了我們又不在身邊,她什麼都不怕吃了虧怎麼辦。

顧辰帶著顧昱顧旬出了心愿在院角停了下來:「老三你去,」

「把昨天和柔柔出門的丫鬟找來,我有事要問。」

顧旬轉身回去,叫了個小丫鬟帶話,沒一會兒臉還有些倉白的春雨走出來,「三公子安好」

「你跟我來吧,大哥有事要問你」

春雨福身行禮「是」

顧旬帶著春雨走到顧辰那兒,春雨福身行禮:「大公子安好,二公子安好」

顧辰表情嚴肅:「春雨我問你,昨天小姐打的是那位府上的公子」

「回大公子,是史部劉尚書的兒子」

「小姐打得可嚴重」

春雨額角有些冒汗:「奴婢並不是很清楚」

「因為奴婢當時和一位大叔抱著那個昏迷的少年先去找醫館了」

顧辰聽到這兒瞳孔微縮,定定的看著春雨。躬著身的春雨感覺後背在冒汗,背上像有針扎一樣著密密麻麻刺的發疼。

「你讓你家小姐一個人去面對七八個少年」顧辰沉著聲問道。

春雨從出事後也常常想起就后怕。腰彎得更低了。

「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以後小姐想出門,多帶一個人在身邊,遇見情況不對的就直接回家叫人」

「知道了嗎?」顧辰嚴肅沉聲道。

「是,奴婢知道了。大公子」

「還有,等三天過後,你和柔柔說,桃子熟了。」

「一定要在三天後再說,記得!」

「是,奴婢記得。」

顧辰說完事帶著兩個弟弟回了外院。

春雨回想著剛剛大公子說的話。後背的汗又流了出來。想到大公子說的三天後桃子會熟。

春雨有些不信,回廂房時特意到桃樹下看了看,一個個有拳頭大的桃子還青幽幽的掛在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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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是個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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