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靜月出了辦公室，去到秘書那裡。

「劉夏。」

秘書見她來了，立馬起身。

「在下班之前，準備好所有的報表記住我是說所有的！」

劉夏：「是老大！」

靜月交待完，就拿著車鑰匙離開了，劉夏和助理小林相互看了看。

「老大怎麼了？」小林問道。

劉夏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低下的事讓老大不開心了吧！」

「也對，老大經常說要做一個既護內又不講道理的人。這次沒有保護好自己的人她肯定不開心！」

「好了，老大不喜歡大家在背後八卦。」

柳枝和向前進回到家裡，看了看四周。

「看來靜月還沒有回來了！」柳枝坐到沙發上，今天忙了一天了，她現在渾身疲憊。

向前進看向牆壁上掛著的鐘神色擔憂。「這麼晚了，不會還在公司吧！」

柳枝閉著眼回答：「也許吧！」語氣漸漸弱下去，向前進看向她，她已經睡著了。向前進給她找了條毯子，又囑咐阿姨不要吵到她。他坐下待了幾分鐘就拿起鑰匙走了。他去到公司，沒有找到靜月隨後掏出手機撥通秘書的電話。

「喂，劉夏！靜月幾點離開公司的！」

「下午，三點左右吧!」

「好，我知道了！」向前進掛掉電話，開車去找靜月。車上的他一直在打電話，始終都是無人接聽。他仔細回憶靜月可能去的地方，忽然他想到了一個立馬掉頭。夜晚，湖邊吹起刺骨的寒風。湖面上倒映著地面的景色。靜月獃獃地望著湖面。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靜月看了他一眼，覺得似曾相識。她仔細看了看，這不是那天晚上那個人嘛！

「媽呀！」原本鬱悶糾結的靜月此時也顧不上了，她一聲大叫，那個人回頭看著她。

靜月倒吸口涼氣祈求道:「對不起，對不起！你我無冤無仇你幹嘛總跟我過不去呢！快散了吧啊！」

那人沒有回話只是無語地笑了笑，原來人家是把自己當成鬼了。他還想看看靜月會有什麼反應，就繼續不吱聲。靜月本就膽小，她是不敢再繼續站在那裡了。她一邊往後退一邊嘴裡碎碎念著：「散了吧，散了吧！」兩隻手不停地擺動示意讓他離開。

「靜月!」這時向前進的聲音傳來。靜月有種獲救的感覺，她立馬回應道：「我在這兒。」而剛剛還帶著笑容的那個人，聽見靜月這個名字后，笑容瞬間消失了。他先是一愣后痴痴地看著靜月，雙眸里夾著許多道不清言不明的光亮。

向前進跑到靜月身邊，「你怎麼回事啊你！大晚上的到處亂跑。」

靜月著急地說：「別說了，快走。後面有不幹凈的東西。」

「啊？」向前進疑惑地看向後面，只有一個人站在那兒。「靜月，你在說什麼啊?」

靜月指了指後面道：「他還站在哪呢。」

向前進忍不住要罵她了：「膽子小還出來幹嘛？那是個人好吧。」

靜月聽后一驚轉過身看著那人弱弱地問：「你是人啊?」

「當然!」他收回目光淡淡地應道。

靜月尷尬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主要是你老是突然就出現，我就有點怕。」

「沒事，」他聲音極其溫柔還帶著一絲更咽，突然他抬起頭看著靜月問，「你是叫靜月吧，上次那個地方是你老家吧！」

「嗯！」靜月茫然地點點頭，不知他為何會這樣問。

「那，那……」靜月的話讓他情緒漸漸激動，目光變得熾熱。一瞬間他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半響才擠出一個「你」字。

向前進見他十分奇怪便有些擔心就拉起靜月的手說：「靜月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

靜月回過神來：「好！」

兩人背影消失在眼裡，那人看著靜月的背影像哭像笑般說：「靜月，我終於找到你了!」

以前種種事，現在時時憶。

「這個送給你！」

「哇！」靜月從柱子手裡接過一隻白色蝴蝶，「好漂亮。」

柱子：「這隻蝴蝶是剛剛我在枯草地里捉到的。我看它很漂亮就想向送給你！」

「謝謝柱子哥。」靜月仔細研究著這蝴蝶。柱子不禁好奇。

「靜月，你看什麼呢？」

「我在看蝴蝶身上的花紋，好特別啊！」靜月解釋道。

柱子見她看得那麼認真便也忍不住湊上去看，結果沒有看出什麼！

「這什麼都沒有啊！」

靜月突然很失落沒將蝴蝶放了。

「靜月，你幹嘛把蝴蝶放開了呀！我捉了好久才抓到這麼一隻。」柱子不理解地看著靜月說。

靜月認真的說：「柱子哥哥，爺爺曾經跟我說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會有爸爸媽媽，我想這隻小蝴蝶也有爸爸媽媽吧！它的爸爸媽媽應該在等它回家。」

柱子聽后思考片刻后表示認同：「靜月，你說得對。既然你把蝴蝶放了，那我們就去那邊放風箏吧！」

「哪裡啊！」

「就那！」柱子指了指那邊的草地。靜月看了看就跟著柱子一起走過去了。冬天，地里的草莖葉已經枯萎變黃，那腰杆子一直挺立著任風吹也不倒下。成千上萬的草摩肩擦踵發出沙沙聲音。太陽，將承載溫暖的光芒投射到大地，毫不吝嗇地奉獻自己的所有。靜月和柱子嬉戲玩耍中迎來了黑夜，深藍色的天空里懸著稀疏而半明半昧的星。一道微弱的光在漆黑屋子裡撲朔迷離，這道光來源於那快要燃盡的煤油燈。等到它燃盡時這屋又剩了黑暗和在黑暗中摸索的人。

從前的柱子長大了，從前的靜月也長了大。時間陪著他們一起成長了。

「媽呀!嚇死我了！」靜月坐在車上，仍舊驚魂未定。

向前進好笑地搖搖頭，「你就是自己嚇自己吧！人家活生生地個人站在面前呢。你也真是夠了！」

靜月瞪了他一眼解釋道：「誰讓他每次出現都是站那一句話都不說。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你獨自一人待了許久，這時回頭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會不害怕嗎？」

向前進認真地搖搖頭，用眼神回答她「不害怕。」

靜月勉為其難地讚歎道：「行行行！你厲害！但是……」靜月突然加重語氣變得鄭重其事。「上次那種情況換了誰恐怕都會被他嚇到的！」

「上次？」向前進驚訝的看著她，「等等，你這個意思是你見過他不止一次了。」

「啊!就是上次回老家的時候，見過一次。」想到這兒，靜月突然想起什麼，那個人不會是……越想越覺得是他。「走，」靜月忽然說道，「我們回去剛剛那個地方看看！」

向前進疑惑地看著她，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麼了，她就已經推開車門下車了，他只好立馬跟上去。靜月回到湖邊那裡已經沒了那人的身影，她不禁有些失落，明亮的目光漸漸暗淡。對她來說，那可能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算的上親人的人了！

「靜月，你在找什麼？」向前進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靜月身上才問道。

靜月揚起頭看著他：「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嗯！」

靜月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著剛剛那人站著的地方自我安慰道：「沒關係，總有一天會見到他的！只要有緣！」

回到家裡靜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都沒有睡著，乾脆開燈坐下起身瞄了眼旁邊床頭櫃從裡面拿出爺爺留下的筆記本馬上次她看了兩頁這次應該是第三頁了！

隆冬的早晨亮的特別遲，靜月玩了雪，也不吵冷，孩子的天性就是這樣吧！有了她們喜歡的事就什麼也顧不上了。過了一會兒柱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靜月！」

「我在這兒！」靜月在屋裡聽見聲音就跑了出去。出門柱子就到了院子里。

「柱子哥，你來幹什麼呀？」

「我媽做了餃子讓你過去吃！」

靜月搖搖頭說：「我不去了，我在家和爺爺一起吧！」

柱子：「你放心吧！我媽說了，爺爺腿不好所以等下讓我送過來。」

「那好吧！」靜月這才放心地跟著柱子走了。兩個人牽著手消失在雪地里。東邊太陽爬上山頭，紅紅的光和潔白的雪發出的銀光交相輝映。雪花目睹著太陽大駕光臨也只好收住腳步，從半空中撤回留下幾滴不甘願的的眼淚。滴在屋頂，滴在樹梢，滴在草地。柱子靜月帶回家就慌忙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餃子來到靜月家。他走到門口，往裡面望了望並沒有看見李爺爺就沖裡面大聲喊：「李爺爺，李爺爺！」

正在忙碌的爺爺聽到聲音后就走了出去。「有什麼事嘛？」

「那個，那個我媽做了餃子讓我給您送點。」

爺爺看見那碗冒著熱氣的餃子不禁有些傷感冒上心頭。「替我謝謝你媽！」爺爺接過那碗餃子說。

「對了，靜月是去你家了嗎？」爺爺才想起靜月不見了。

「嗯，」柱子點點頭，「爺爺，下午能帶靜月出去玩嗎？」

爺爺慈祥地笑了笑：「可以啊！但是雪才化你們要小心，知道嗎？」

「知道了，爺爺！我會照顧好靜月的！」

得到同意了，柱子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爸，這過年了我做了餃子你嘗嘗看。」靜月的母親沈青叢將盛滿餃子的碗推到他面前，他看著兒媳笑了笑說：「好！我嘗一嘗。」他咬了一口，就抬頭看二人還沒來得及做評價靜月的父親李易臨就迫不及待問：「怎麼樣啊？爸！」

爺爺回過神，拿起筷子夾起一個餃子放到嘴裡咬了一口，味道和當年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卻沒有人期盼他能給出答案說『好吃』。

他望向天邊的山說：「好吃！」

「爺爺好吃嗎？」靜月不知何時回來的，她疑惑地看著爺爺，「爺爺你在跟誰說話？」

爺爺回過神笑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月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爺爺伸手把靜月抱在懷裡。

靜月望向屋外垂頭喪氣地答道：「回來看雪人化沒有化。」

「那化了嗎？」爺爺問。

「化了！」說著靜月失落地底下頭。

「沒關係，」爺爺安慰她，「靜月，以後還會有冬天，還會有下雪的時候。你還有機會。」

「嗯！」聽過爺爺的話靜月心情好了很多！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靜月都一樣喜歡冬天一樣喜歡堆雪人！

第四頁：印象里那是靜月第一次跟我說她的志向。

陽光像金黃的穀粒灑在屋頂，樹枝枯草上，起初，飄飛的雪，只有降落到地上，才會委屈的抽泣幾聲。那這會兒他們只好躲得遠遠的。下午比起早上暖和很多，下午的時候，爺爺總喜歡教靜月寫字，爺爺最恨的就是目不識丁，對於有些事情他是不贊同的！

「爺爺，我想和李嬸嬸學刺繡。」正在埋頭寫字的靜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一旁的爺爺疑惑地看向她。

「靜月，你說什麼？」

靜月抬起頭看著爺爺：「我想去學刺繡，我也想綉一朵小花。」

原來靜月說的是這個，對於李嬸家情況爺爺還頗為了解的，她是清朝名綉之後，手裡有著一門絕技，可時不待人。

「靜月喜歡的話，你就去做吧！但是做了你就要堅持到底不能只是玩玩兒。」爺爺語重心長地跟靜月講。他希望靜月能有個手藝傍身，將來也不至於會餓著肚子。

「那爺爺，你是同意我去學了！」

「對啊，你去吧！」

……

看著看著靜月的眼皮就不停使喚的聚到一起，頭不受控制的一點一點，抓著筆記的也漸漸鬆開，直到完全丟到被子。靜月就這樣坐在床上睡著了。不一會兒，向前進推門而入看見眼前的景象輕笑著搖搖頭，「這個靜月真是……」

他輕輕地走過去每一個步都極其輕緩。走到床邊慢慢將靜月手中的筆記本抽離輕放到一旁，扶著靜月慢慢躺下替她蓋好被子走到門口關上燈拉好門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