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雙門全開
第十六章,
接上文
台上的官府文員在安撫人群情緒。
台下劉涇東面露嚴肅之情看著風茲,輕聲問:「這些事情,你又從何而知?」
茲間的嘴唇動了動。
時間來到十幾個小時前。
漫靜的夜裡,院子中,凌盤的身影匆匆,走到四院門口,凌盤停了下來輕聲說:「丑-未,木橋。」
綠色靈氣冒出,地板下鑽出一顆樹根,凌盤踩上去,樹根挺直腰桿,凌盤扒著牆頭,翻了進去,落在四院院子中。
屋內,茲間閉眼凝神,並未睡著,聽到院中有動靜,也起了身。
凌盤捏著腳,輕悄悄的朝四院宿舍走去。
「別動。」茲間冷冰冰的聲音出現在凌盤身後。
凌盤感受到身後有一柄冰冷的劍刃在抵著自己的腰。
凌盤緩緩扭頭:「茲兄,我這次來就是找你。」
茲間收回刀刃說著:「別套近乎,找我?上次的賬還沒算呢。」
凌盤輕聲說著:「想請你幫我個忙!」
凌盤看著茲間手中的劍刃又化為絲巾綁在頭上,驚呼:「對,就要藉助你這個遁術。」
凌盤湊近說著:「你得幻術可以幻化出屍體嗎?」
「朱黃膏做內臟,紅墨為血,蓮藕為身,不過,要萬無一失,就必須所有人都得中(幻)術」茲間納悶的看著他:「你做這個幹什麼?還有我為什麼要幫你?」
「遁師都差不多要有法器,你們玩幻術的都想要一個上乘的扳指,事成后,你選扳指我付錢!其餘的你就不要多問了。」凌盤將報酬與底盤亮出。
「不幫。」茲間一口回絕
「啊?」凌盤在思考是否自己提成的條件過低,還是自己低估了茲間。
「你必須將事情全貌告訴我,否則,我是不會幫的。」茲間語氣堅決,話中帶些傲氣。
「嘖」凌盤思前想後,慢慢將腦袋伸到茲間的耳旁……
視線回歸到鶯歌樓。
劉涇東心中怒氣橫生,不自覺罵道:「所以這是你們的計劃?!太不可理喻了,簡直就是胡鬧!」
茲間趕忙捂著徐涇東的嘴,人群才沒有注意到他倆。
劉涇東無奈的說:「所以那屍體是假的,真的王之林還在跟凌盤在一起。」
茲間點了點頭,兩人相視無語。
此時,從大門處再次進來一位遁師,瞬間,徐涇東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那名與劉涇東同樣年紀的遁師走上台,身披金邊銀色騰飛大雁長袍,腰胯龍頭斬顱刀,黑色絲帶束腰,官帽正戴頭中,腰牌上刻著丙級鶴叄,氣宇軒昂,嚴肅成熟的面容立於台上。
劉涇東輕聲說著:「東傲城有兩個副司主,文職王之林,武職就是他,藍勾玉已級鶴1耀紋遁師,余,曉,歡!」
王之林的屍體被抬到台上,余曉歡彎下腰細細的查看,身邊的遁師在旁邊講述剛才路上的事情經過。
不遠處的劉涇東斜著肩膀問風茲:「他沒中你術,會不會識破?」
茲間:「回大人,幻術虛虛假假,假假真真,未必非要中我術才看不出來真假,難道擺在你我面前的不是一具屍體?」
此時站在手下面前聽了事情經過後的余曉歡站在原地,摸著行吧,頭朝劉涇東的方向扭了過來。
「劉涇東?只有他出手想要救王之林?」余曉歡渾厚的聲音開了嗓:「你是說,那黑影是名遁師?」
余曉歡看向劉涇東,劉涇東也一臉毫不畏懼,不屑的看著余曉歡:「對,確實如此。」
余曉歡冷聲一笑:「叫乘均過來!」
遁師群中走出一名少年,只見少年身姿年輕,面容姣好,一身官衣,腰束壬級雁肆紋腰牌,乘均盤坐在屍體前,身上冒出靈氣,兩顆勾玉呈現在手背,漸漸的,身體居然化成透明狀!而後金色的光點呈現,攀在那少年的經脈上,經脈的紋路呈現,那少年低語:「辰-辛-午,大衍,靈脈氣術。」
那少年眼睛猛的睜大,發出金光周圍凡是靈氣經過的地方都在微微顫抖,釋放過的兩股已經消失的靈氣居然再次呈現,凝聚成一股繩子,而那靈氣的形成,徐清一的影子靈氣輪廓也現了出來。
余曉歡這次嚴肅的走向劉涇東:「你不是說,那是一名遁師?那影子只是一門奇門遁術,兇手不是影子!你是歲神舍的,你會看不出來那黑影?還是,你跟它是一夥兒的?」
劉涇東心中已經慌得一批,但是面容上還是假裝鎮定自若。
「彭」
只聽二樓凌盤所在的屋子發生巨大爆炸聲。
「什麼聲音!」
人群再次亂了起來。
「報,余大人,樓上有兩名孩童般打小的少年背著一人炸開樓層跑了,背上的……,好像就是副司主王大人!」一名身披盔甲的官兵半跪說道。
余曉歡趕忙帶人跑上二樓,看著屋子的牆壁被打通,看著遠處的幾個黑影,眯了眯眼:「乘均」
乘均再次站出來,眼冒金光,靈氣外散,瞬間從地上冒出金色細線,正是凌盤的足跡。
「官府不要摻和,遣散人群,乘均與那幾個遁師同我,追!」余曉歡急忙下樓,對著人發號施令。
『事情鬧大了』樓下的劉涇東心中想著,隨後扒著茲間的肩膀:「你先回院里,剩下的不用管,我跟過去。」
滿處燈火的東傲城,幾名遁師在巷街追趕。
屋頂上,凌盤白鶴也在奮力奔跑。
兩波人都跑的疾快,余曉歡步子邁大,突然手中結印,身上靈氣發出,腰中斬顱刀竟飄出來,余曉歡高塔一步踩上刀刃,手中結著印,速度疾快的追趕上去。
身後幾名遁師也施展遁術,試圖追上御劍的余曉歡。
余曉歡御劍極快,很快便與凌盤拉近距離,劉涇東在後邊不停追,口中還在哈著氣罵著:「這狗日的,金屬性就是煩,都御劍,媽的怎麼玩。」
凌盤見身後余曉歡御劍追來,左右四處張望,看著遠處的城門,「出城」
凌盤一手托著王之林,另一隻手拉著白鶴,『馭火』亮起,纏繞腳部,發出火光爆炸,三人直接飛的高高的,一蹦一蹦的,朝遠處城門走去。
城門幾名官兵手持長劍駐守,見凌盤腳底冒火,剛要出手攔著,凌盤就已跳過幾人頭頂,直衝沖的跑出城。
沒過一會兒,余曉歡幾人跑過,亮出腰牌,打了幾名守衛一巴掌「看管不嚴!不許任何人出城!」
隨後不敢哆嗦,繼續追向凌盤。
劉涇東跟在其後,腳下八面遁甲陣法顯現,「景門」變成一隻黑鳥也飛過幾名懵逼的守衛。
只消片刻,三撥人就已跑了數十里。
白鶴掙脫凌盤的手:「不行了,跑不動了,先殺了王之林,後面再說。」
凌盤再次抓起白鶴的手:「再忍忍,前面就是屍林。」
「屍林?那是妖怪的地方!」白鶴在後面嘟囔著。
凌盤腳底冒火,一蹦數丈高,直接跳進遠方的屍林。
余曉歡幾人也趕到,只是幾人停在屍林前。
身邊幾個遁師有些懼色,乘均在旁說:「大人,裡邊都是妖!若進去的話,恐怕有些棘手。」
余曉歡摸著下巴:「這屍林的妖修為大多不高,進!」
「進不了,哈~呼~哈,我去,進去不怕有埋伏嘛,姓余的。」劉涇**然在身後,朝幾人喊道。
「你,什麼時候?!」余曉歡有些驚訝,但調整語氣:「劉涇東,我還沒搞清楚你是不是與他們同夥的,再多手,不怪我不念舊情。」
「你看,是你先說出來你認識我的啊。」劉涇東走近,叉著腰喝了口酒:「誰跟他同夥,我不認得他,我就是看看能不能抓到他,賺點賞錢。」
余曉歡嘆了口氣,腳底的劍收回手中,往前走一步:「必須進去,王之林死不得。」
劉涇東伸出手臂攔著:「不能進,不能進。」
余曉歡甩開劉涇東的手,手中斬顱刀指向劉涇東:「你再阻攔,我就以長歲劫律法依你妨礙公務將你緝捕。」
歲劫寺的斬顱刀可以殺人,這是警告,也是底線。
「姓余的,你居然拿斬顱刀對著我?」劉涇東也認真了起來:「怎麼,過兩招。」
劉涇東調動靈氣,藍色靈氣沖涌全身,手背三枚綠勾玉呈現,腳底化出八面遁甲陣法布局。
「劉涇東,你還是老樣子。看來當年降你腰牌等級的教訓還是記不住。」
余曉歡亮出斬顱刀,靈氣也隨之冒了出來,手背勾玉慢慢呈現,三顆勾玉之中,一枚驚人的藍色勾玉呈現!
身後的幾名遁師動也不敢動,眼前的兩人,一位是歲劫寺副司主,一位是歲神舍二流子。
可是爆發的氣場和兩人透露的交情告訴他們,不易插手。
余曉歡腳步一踏,手指捏印:「午-未-亥-巳,五行遁甲之術,形刀!」,手中斬顱刀冒出紅氣,刀身瞬間變大,刀身縈繞著金色蒸汽,余曉歡疾奔而上,砍了上去。
面前的劉涇東不慌不躲,手指捏印:「申-卯-亥-未,八門遁甲之術,開門!」地下陣法圈中,開門一列亮起,徐涇東渾身爆筋,身體變成通紅,頭上束髮震開,披頭散髮衝天,腰中葫蘆酒滴流出,粘在手臂上卻不散,再一使勁,迎上余曉歡。
兩人刀與臂膀碰在一起,巨大的刀刃砍在水滴之中卻陷進去,砍不動,劉涇東甩開刀刃,雙拳擊向余曉歡,余曉歡抽出身子,反身用刀身擋住雙拳,隨後瞬間出刀桶向劉涇東,徐涇東騰出雙拳攔住刀刃,將大刀砸到空中,再一擊,余曉歡輕輕一笑:「金遁,金光乍現」空中刀刃金氣擴散,劉涇東的身體不受控制,瞬間被彈飛。
空中的刀如長了眼的鳥一般收回余曉歡手中,劉涇東酒壺中的酒滴再次湧出,包裹雙腿。
兩人沒有多言語,再次撞在一起,劉涇東找准機會便是幾腳,想要將酒滴撒上余曉歡的身體,余曉歡靈氣不斷收擴釋放,竟利用靈氣驟發的氣波震開酒滴,兩人對對方的攻擊不說知根知底,但也略知一二。
劉涇東渾身血紅,騰向空中,余曉歡也追上去,兩人由空中打到地上,由地上打到空中,一會兒徐涇東身上接了數刀,一會兒余曉歡被摔到地面。
劉涇東擦了擦身上的血,余曉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次,余曉歡顯得十分鎮定,劉涇東衝上抬頭就是一拳,余曉歡輕鬆用刀接住,刀身金光又將其彈飛,飛向空中的劉涇東調整身姿,凌空一腳橫劈,余曉歡刀身再擋,快速劃出,徐涇東身上再添傷痕。
余曉歡不緊不慢,嘴裡嘟囔著咒語,斬顱刀拋向空中,紅色再次擴散,不過這次沒有彈飛,而是將劉涇東包裹。
金光中,劉涇東拳腳無力,一招一式緩慢,余曉歡很輕鬆的躲開並用拳腳回之,最後橫身一腳踹飛劉涇東。
劉涇東被踹出金光範圍,身體半蹲,喘著氣看著余曉歡。
「夠了,不打了。」余曉歡對著劉涇東說,表情依舊嚴肅,扭頭對著後邊已經膛口結舌的幾名遁師說:「愣著幹什麼,進屍林,王之林死不得。」
幾名遁師緩過神,大步跑向屍林。
一道光顯現,幾名遁師突然渾身動彈不得,彷彿被定住一般。
「八門遁甲之術,休門。」劉涇東再次站起。
只是這次的劉涇東,手背上的三顆勾玉的其中兩顆赫然變成藍色!
「藍勾玉,你什麼時候……」這次余曉歡面露些震驚,看著劉涇東。
劉涇東慢慢的挺直身子:「王之林,與情與理,都得殺,我一直以為我只需要做到獨善其身就好了,不去管與我無關之事,可是裡邊那小孩兒告訴我,無論能力大小,你都得對你『遁師』這個稱號負責。」
余曉歡持著斬顱刀,看著劉涇東,究竟是自己不了解劉涇東,還是他本身就是這樣,不過無論如何,這不再是那個無所事事的劉涇東了。
幾名遁師還在呼叫著余曉歡,余曉歡咳嗽一聲,再次持刀劈向劉涇東。
刀刃落在劉涇東肩上之時,余曉歡噗嗤一聲,突然捂著肩膀後退,肩膀頓時流出鮮血,染紅黑色官服,再一看,本該落在劉涇東身上皮開肉綻的傷口,竟然也同樣落在余曉歡的肩上。
「八門遁甲之術,傷門!」劉涇東的語氣很輕。
劉涇東抗下幾招,忍住疼痛,發須下的眼睛盯著同樣捂著傷口的余曉歡。
此時腳下的八門遁甲陣法布局上,兩門同開。